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以我血祭山河
廣陵,福寧城。
武冷言焦急的在府中走來走去,雙眼布滿了血絲。
“石解還沒有回來嗎?這都已經三個月了。”武冷言不安的說道。
“石大人他應該快回來了,福寧港到北海港還是有些距離的。”旁邊的手下寬慰道。
即便如此,可是武冷言依舊搖了搖頭,“還是太慢了,祁寧軍做多這幾日就會攻城,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
旁邊的將軍拱了拱手說道,“將軍放心,隻要有我們在,那些祁寧軍就傷不到您。”
看了看自己的這些手下,武冷言一時間覺得有些愧疚,“沒有給你們榮華富貴,是我對不起你們,沒想到我都現在這樣家破人亡,要流落他國了,你們還願意跟著我。”
旁邊的將士搖了搖頭,“跟著將軍是我們的福分,即便是死我們也認了。”
武冷言重重的點了點頭,“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們安全帶走的,若是他們祁寧軍敢攻城,那就不要怪我了。”
武冷言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可怕的殺意和死氣。
三天後。
福寧城外。
祁寧軍,寒甲衛,京畿軍,三軍所組成的大軍整齊的逼向福寧城,在大軍之前就是廖天生所帶領著的陷字營。
福寧城上的守軍看著祁寧軍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大有一鼓作氣拿下福寧城的意思。
“將軍。”看著武冷言走過來,城頭上的守軍紛紛拱手說道。
武冷言點了點頭,雖然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靜,但很明顯此刻的他是無法冷靜的。
“把人帶上來。”武冷言冷冷的說道,同時揮了揮手,身後的將士直接將瘦骨嶙峋,飽受折磨的張易五花大綁的綁到了城頭上。
“張太守,可記得這是何地啊。”武冷言來到張易麵前冷冷的說道。
旁邊的張易也是不屑,冷冷的笑了笑,“我當然知道,這裏是你的墓地。”
“嘭。”武冷言一拳打在張易的肚子上,張易的小腹一陣翻江倒海,劇痛襲來,武冷言繼續說道,“死到臨頭了還那麽嘴硬,你怕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
“咳咳。”張易艱難的咳嗽著,每咳嗽一聲都有一大口逆血噴出,“你武冷言是誰啊,我哪敢那麽認為,要殺就快點動手,比讓我看不起你。”
武冷言一把揪起張易的衣領,“張易,我有一百種方法殺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我不打算讓你死的那麽痛快,我要折磨你,你不是自詡清高嗎?我到要看看是你的清高有用,還是下麵的大軍武力管用。”
“帶他上去。”武冷言冷哼道。
身後的將士直接將張易推到了城頭之上,來到城頭上的張易看著下麵的場景,滿目驚訝。
福寧城下,千軍萬馬,打著滇字大旗的祁寧軍和打著熙字王旗的寒甲衛,京畿軍,直接整整齊齊的壓向福寧城。
“哈哈哈。”看到這一幕的張易大笑三聲然後轉身看了看武冷言,“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我大熙的軍隊,大熙軍隊威武,大熙必勝。”
“嘭。”武冷言直接一拳砸了上去,嘴角直抽抽,“你給我注意點。”
正在前進的徐蕭狄也看到了城頭上的不對勁,仔細看了看,皺著眉說道,“快看,城頭上被綁的那個人是不是太守張易。”
徐蕭狄這句話說完後,身後的眾將急忙看去,楊覺春眨了眨眼睛,說道,“不錯,那個人正是張易太守。”
“武冷眼這是要幹什麽?”宇文衝皺眉道。
徐蕭狄迅速縱馬來到陷字營前麵,攔在陷字營身前,“全軍停止前進,巨盾防禦。”
廖天生不解的問道,“將軍,這是什麽意思,成敗在此一舉啊,我們陷字營完全可以拿下福寧城。”
“我知道,但是現在有更緊急的事情。”徐蕭狄說話間不經意的看向城頭。
看到祁寧軍大軍停止了前進,武冷言得意的笑了笑,“哈哈哈,倒地還是太年輕了。”
楊覺春和宇文兩兄弟也趕了過來,站在城牆下,大罵道,“武冷言,那個懦夫,居然讓張太守替你擋箭,你這麽做還算是個男人嗎?”
麵對徐蕭狄的話,武冷言顯得極其淡定,就好像什麽也沒有聽到一樣,“徐蕭狄,你們看好了,這事廣陵太守張易,我告訴你們要想讓他或者的話就給我退兵,不讓我當著你們的麵殺了他,然後玉石俱焚。”
“就憑你也想玉石俱焚?你算什麽東西啊。”宇文衝在下麵怒罵道。
武冷言冷笑一聲,把手中的劍搭在張易的脖頸上,衝著下麵喊道,“我算什麽東西,我卻是不是東西,但是我隻想活命,識相的就給我退兵,快。”
張易站在城頭上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感知到了自己生命的盡頭就在今天。
“大熙的將士們,武冷言禍國殃民,今日不除此人,日後必成大患;張易不才,花甲之年丟了手中廣陵,有辱陛下多年抬愛。”張易站在城頭上開始了自己洋洋灑灑的演講。
“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禍國者,必誅;害人者,必殺;武冷言坑害百姓,背叛大熙,這種人若是都能活在大熙的土地上,那我大熙還有何顏麵在歙州立足。”張易一番話說完,旁邊的武冷言就來氣了。
直接將張易一腳踢到,一隻腳踩在張易頭上,大喊道,“要想讓他活命就給我走,離開福寧。”
下麵的徐蕭狄雙拳緊握,“這個敗類,人渣。”
“快,撤軍,撤軍啊。”武冷言大聲咆哮著。
下麵的徐蕭狄無奈的搖著頭,看了看旁邊的宇文江和宇文衝,“對不住了。”
說完,徐蕭狄就大喊著,“撤軍十裏。”
“無知小兒。”張易在城頭上聽到徐蕭狄要撤軍的時候,直接在此怒罵了出來。
“不殺此人,你良心何甘?放縱刺入與朝野民間,無異於是在給大熙挖坑;身為大熙將軍,時刻要以家國為己任;武冷言倒行逆施,必不長久,汝等何不趁此機會群起而殺之,必殺此賊。”張易大吼道。
張易的聲音不可謂不大,幾乎幾十米之外都能聽到他的呐喊。
武冷言不得不加了加腳上的力度,“老東西,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張易哈哈大笑三聲,“生亦何哉?死又何意?生死之間,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大熙的將士們。”張易說完之後,用更大的聲音吼道,“自古一來,忠臣謀國道,將士戰生死,今日我張易就在此論一輪國道,何為國道,一國直到,以國家為己身全部的存在,國家的生死存亡關乎到我們每一個大熙之人;想武冷言這種,就不配出現在大熙的土地上。”
“哢嚓。”一股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武冷言聽到張易的話後,直接江張易的雙腿壓斷,“這都是你自找的。”
“啊。。”張易痛哭苦的呻吟著。
下麵的徐蕭狄看著這一大聲吼道,“武冷言你個混蛋,下來和我單挑啊。”
“單挑?你當我傻嗎?”武冷言冷哼道,張易已經是麵白如紙,毫無血色的盯著他們了。
“給我殺。”張易使出全身的力氣說道。
“還能說。”武冷言將張易直接拉了起來,一隻手拿著長劍,站在城頭上,“我看誰敢上。”
這一幕讓張易直接哈哈大笑,“自古以來,忠國忠心的臣子不多了,先皇那我也已經沒有路了。”
“張易,你要幹什麽?”徐蕭狄冷哼道,緊張無比,因為他看著張易慢慢的往城頭上走去。
張易慢慢揮手,大聲說道,“對不起大家了,再見。”
“你要幹什麽?”旁邊的武冷言大聲喝道,但是現在這樣可以說是忽略不到張易了。
“以我止血,悼我廣陵三百萬百姓;用我之神,償還廣陵百年債務,兄弟們,殺啊。”張易義憤填膺的吼道,在說完話後的一瞬間直接從城頭上跳了下去,這一跳,就連旁邊的武冷言都沒有抓住。
“不要。。”下麵的徐蕭狄大聲吼著,但是自己的速度還是趕不上,當徐蕭狄衝到城牆地下的時候,張易整個人直接掉在了地上,當場摔成了肉泥。
“張易,你真的不怕死。”城頭上的武冷言驚訝的說道,他不敢相信張易真的就這麽跳下去了。
“祁寧軍,殺的他們片甲不留,全殺。”徐蕭狄大吼著。
身後的將士不止是陷字營的將士,所有的將士們都紅了眼,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直接衝向了城頭。
徐蕭狄跪在張易麵前,紅著眼看著張易,“張太守,你以你血祭山河;今日我就用我手中的祁寧軍替你報仇雪恨。”
大熙河山三萬裏,我以我血祭山河,英烈壯誌歲不朽,萬裏江山萬裏魂。
接下來的戰場,將是一場一麵倒的屠殺,福寧城的城頭根本擋不住義憤填膺的陷字營和身後千千萬萬的大熙將士。
武冷言這次輸的很徹底,福寧城破,廣陵最後一座大城回歸大熙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