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獨尊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果然喜歡男人

“喂,師兄?”沈半仙見上官權沒有回應自己,正說到點子上的他,頗為不滿的叫喚道。

上官權被沈半仙叫的一愣,這才回過神來,轉身應了一聲。

“你走哪門子神啊?虧當年師尊還誇你,說你是所有弟子中,注意力最集中的那個,我看你多半是裝的!”沈半仙臉上露出一抹鄙夷,他不放過任何一絲低損上官權的機會,出言諷刺道。

上官權抿了抿嘴唇,他露出一抹苦笑,沒有回應沈半仙。後者見上官權竟然沒有懟回來,立馬感覺渾身的不自在,他再次出言道:“怎麽了?你今天有點怪啊,莫不是真的老了,要癡呆了?”

麵對沈半仙故意挑刺的話語,上官權卻沒由來的一笑,這突兀的笑聲,令沈半仙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

“喂!那個誰,那個什麽兒的,你家主人抽風了,你管不管?”沈半仙連忙朝著門外大喊,他實在是無法啟齒那名古風男子的名字,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理解,一個大男人,為啥被喚作“奴兒”。

然而名叫奴兒的古風男子並沒有理會沈半仙,反倒是上官權停下笑聲,對著沈半仙說道:“師兄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麽事,說來聽聽。”沈半仙緩緩長鬆一口氣,倒不是他誇張,做他們這一行的,經常有人沒由來的就瘋了傻了,就連自己都因為說錯了話,而被“上麵”懲罰,瞎了一雙眼睛。

沈半仙與上官權剛剛結束天機術的演練,他們上次便成功定位到,那身具大氣運之人,就在柳家夜宴上。於是才有了上官權連夜找到青雲縣縣令,並要求對方派出人手,連夜搜查柳家的行動。

當晚的夜宴上,主要的幾個人物便是柳肥,柳家僅剩的男丁李長青,偽裝成紅牡丹的一枝花,聞訊趕來的監督司總司崔善為,以及柳家的嫡係長孫,連同著許許多多的人物。

上官權要求捕頭張伯仁,做出了一份十分詳細的回報,詳細到要求在場每一個人都要列出身世與經曆,最後分出三六九等,從高開始,依照等級逐個排查。

這個方法很笨拙,且每一次占卜一個人的未來,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都是很高的。饒是沈半仙每天都被好酒好肉伺候著,他也深深的感覺到了一股疲憊。

但出乎張伯仁意料的是,在他說道柳宸時,上官權卻眉頭微微一皺,直接跳過了這個人。

上官權自然認識柳家的嫡係長孫,這是他曾經的老友,柳霄漢的孫子。當年他剛剛來到青雲縣時,這柳霄漢也不過是一個得罪了某個縣令,帶上兒子搬到青雲縣,投靠自己親戚的一個“打手”。

可這個柳霄漢卻十分了不得,自他來到青雲縣,柳家隻用了一年的時間,便打垮了死對頭,大有死灰複燃,躋身青雲縣前五的勢頭。

又曆經了數個春秋了,柳霄漢成功上位,這期間,他不但娶了當時柳家家主的女兒,並接連生下了兩個兒子,曾經家道沒落的柳家,也在他的帶領下,重新昂起頭顱,位列青雲縣第三大家族的位子。

那時,他們雖然在立場上,已經處於兩個對立麵,但他們依舊還保持著“合作”的關係,私下裏更是以兄弟相稱。而他的第一個孫子,也就是柳宸,便是在自己的見證下,與剛剛搬來數年,卻始終受到青雲縣各大家族排擠的趙家,指腹為婚,定下了一樁娃娃親。

上官權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柳霄漢,直到這幾日,天象生變,自己被政敵排擠,又連夜馬不停蹄趕到青雲縣,這才重新想起了這段往事。

並且,就在方才,上官權明顯的感受到了一抹異樣的波動,這一絲力量他十分熟悉,正是自己留在婚書上的一縷神念,隻要有人打開婚書,他變能夠立馬知曉。

上官權萬萬沒想到,時隔幾十年沒有被人翻閱過的婚書,竟然在今日醜時,被人打開了。

麵對沈半仙的話,上官權先是垂眸思索片刻,這才感慨似的緩聲道:“師兄當年初入仕途,曾與青雲縣的地頭蛇柳霄漢是至交好友,同時也有一些互幫互助的合作…”

“切,我看至交好友是假,互幫互助謀取權利,才是真的!”沈半仙聽到這裏,耐不住性子吐槽道,他朝著上官權說話的方向白了一眼。

上官權笑而不語,“師弟你有所不知,做了官,有時候反而會成為束縛你手腳的桎梏,為兄至今身居官場,每日每夜皆是如履薄冰,舉步維艱啊,若是走錯一步,或者退後一步,那後果簡直就是…”

“得了得了,不就是進一步風霜血刃,退一步萬丈深淵嗎?什麽人在廟堂身不由己,少說這一套,繼續回歸主題,說重點!”沈半仙故意將最後三個字咬的極重。

上官笑了笑,“師弟,你還和以前一樣,是個急性子。”說完,他停頓了一下,也不再賣關子,繼續道:“說來也巧,柳霄漢的大孫尚在娘胎裏時,柳霄漢便給他訂了一門親事,而這見證人便是我。”

“而且…”上官權轉頭看向窗外,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看不見那已經西沉的月亮,他眸光陰晴不定,繼續道:“就在剛才,我感受到,有人翻動了那份婚書。”

“切,我當是啥,這有什麽的。”沈半仙伸了個懶腰,發出一連串的哈欠,他模糊不清的繼續道:“想當年,我還給一個孩子探過靈呢,說起來,這事還關係到我這雙…”

“咣當!”

就在沈半仙模糊不清的訴說著往事時,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響,嚇得沈半仙打了個激靈。自從他雙眼不能視物之後,耳朵與觸感便成了他辨別方向的主要感官,方才這刺耳的聲音,令他雙耳一陣聒噪,疼痛無比。

可隨後,他又立馬反應過來,這分明就是碗筷落地時發出的聲響啊,想到這,他連忙止住了話語,出聲喊道:“不好,我的好酒好肉肯定都撒了!”

上官權早就先一步走出了房間,就在他出門的那一刹那,沈半仙這才喊出那句話,而立在門口的高挑身影,卻仿若一個斷了線的木偶般,徑直倒下。

上官權雖然年近五十,但他卻是反應極快,搶在那個身影即將倒地的那一刻,接住對方向後傾斜的身影。在接觸到這人身體時,手心處傳來一陣細膩卻冰冷的觸感,但上官權臉色一沉,因為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輕了,他匆匆掂量,竟隻有不到六十斤,這不應該是一個成年人,應該有的體重。

上官權扶穩這人,看著對方如畫般的眉目,與寬敞的古風長袍,他壓低聲音問道:“怎麽,舊傷又犯了?”

古風男子依偎在上官權懷中,他輕聲連連哀嚎,並沒有回應上官權。後者臉色一陣鐵青,他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輕聲道:“以後,上菜這種事就換人來做。”

“是,大人。”名叫奴兒的古風男子艱難的擠出這樣一句話,分明隻有三個字,可等他說完時,額頭上卻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上官權一聲冷哼,他溫柔的橫抱起奴兒,小心翼翼的離開,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將麵前的這個瓷人兒,摔的粉碎。

而仍在房間裏的沈半仙,卻早早的豎起了耳朵,緊緊的貼在了牆邊,他自然是聽不到上官權與古風男子究竟說了些什麽,但他卻聽到了那一陣若有若無的喃喃聲。

連想到這個細膩的聲音,是那名身姿高挑的男子所發出的,沈半仙便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連忙收回耳朵,伸手蹭了蹭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極度嫌棄的啐了一口唾沫,道:“我呸,怪不得辜負了我師姐,原來…你真的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