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都天子

第二百零八章、斬龍

“師傅,這下可以帶我一起去了吧?”

薑南衣再度開口問道,而至此紫虛道長卻也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猶豫再三,他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南衣,我可以帶你一起下山,不過你要記住,到時候凡事都要聽從為師的安排,不可胡來,明白嗎?”

見紫虛道長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薑南衣一時竟有了一點喜出望外的感覺。

她滿臉笑意。

“謝謝師傅,您放心,到時候我一定好好聽您的話!”

見薑南衣可以和師傅一同進京,那三位師兄,或多或少也就有些不平衡了起來。

“師傅,您也不能如此厚此薄彼吧!小師妹能和您一起出去,我想不行也把我們帶著吧?”

“滾!為師素來對你們是一視同仁,我教給南衣的武功,難道你們沒有教過你們,可看看你們,都學了些什麽東西?”

一句話罵得這師兄弟三人啞口無言。

他們三人倒也不是沒有努力修煉,可這東西,歸根結底,還是要講究資質的,自己資質不行,就算練功練到死,也不見得能有什麽長進。

陳玄同此時收起了自己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而後一臉慎重的說道。

“師傅,我不同意小師妹和您一起下山,師妹就算有不俗的實力,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行實在太過凶險!”

紫虛道長搖了搖頭,陳玄同說的這些事情,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好了,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多說什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南衣要走的路也注定和你們不會相同。玄同、玄亮、玄甲,你們三人替為師看顧好上門,不可荒廢了武功,明白嗎?”

三人點了點頭,沒有再去答話。

由於京城所發的敕令催得極為緊迫,所以紫虛也不好去耽擱什麽。

當天便帶著南衣,乘鶴入京。

這一日普天之下,無數的人都瞧見了,那騎乘在白鶴背上的仙人,從九州各地齊齊奔赴京城。

天師府內,普天下的九錢天師齊聚一堂。

這些人個個仙風道骨,實力超群,若是他們聯手共入妖族,或許真的有機會能將應龍斬殺。

可這些人也代表了整個天師府或者說是整個大衍最為頂尖的戰力,他們若是有了閃失,那整個大衍恐怕都要陷入極端的危機之中。

但權衡下來,大衍或者說是整個天師府都寧願承受後繼無人的局麵,也要將應龍斬殺在未成之時,否則這應龍一旦成為妖帝,整個大衍或許都無法與之抗衡。

天師府內,一片死寂,這堂內的三十六位九錢天師,個個實力都在八品之上。

至於他們身後也都各帶著一名門人弟子。

杜芳坐定之後,打量身前眾人,過了許久,他這才開口道。

“諸位道兄,此次召你們前來,所謂何事,想必你們也已經清楚了吧?”

“掌印天師,需要我們怎麽做,你就直說吧,和我們之間是不需要這麽多彎彎繞繞的。”

杜芳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諸位道兄,妖族之中似有龍族降生,而斬妖除魔,實乃我等修道之人的大任。所以此次發令,是想召集人手,入妖族行斬龍之事!”

這在場的九錢天師,雖然對於斬龍之事早有預料,可此時當他們確切的聽杜芳從嘴裏說出這話之後。

一股涼意,更是直接從腳心衝上了天靈蓋。

入妖族斬龍,哪怕這些九錢天師傾巢出動,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所以聽到這話之後,本就冷清死寂的客廳,一時間卻變得更為寂靜了。

見眾人沒有說話,杜芳直接從懷中掏出了天師印。

“諸位道兄,此事有關人族興衰,所以也由不得各位去多加衡量什麽了,今日我持印在此,爾等隻得依令行事,不可有其他言語,明白嗎?”

杜芳作為掌印天師,或多或少還也還是有著幾分威儀的。

所以此話一出,眾人也不好再多加言語什麽,龍族出世,這意味著什麽,眾人都心知肚明。

見眾人沒有異議,杜芳隨即冷聲說道。

“諸位道友坐鎮九州,實不能指望你們全部進入妖族,若是有個好歹,屆時天下必然大亂,所以依我之言,選出十位九錢天師,共赴妖族,至於選舉之法,以抽簽而定,何人中簽,何人前往,此事係於天命,無關是非,諸位可有異議?”

這番話倒也不失公允,眾人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

然後杜芳拍了拍手,令人捧出了一個簽桶。

“諸位道友,這簽筒裏裝著三十七枚長簽。其中有十枚為吉,二十七枚為凶,抽中吉者,共赴妖族,而抽中凶者,則是留在大衍。”

“我等隻有三十六人,何故有三十七枚長簽呢?”

對於這個疑問,杜芳微微一笑。

“算上我不就一共三十七人嗎?”

聽到這話之後,所有人都有些驚愕。因為他們都沒有想到,杜芳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紫虛道長則是直率開口道:“掌教這天師府還離不得你,再者此行過於危險,你又何必去趟這趟渾水呢?”

其餘天師大多也都是這個意見,他們能修煉到如今境界,大多都是心性至純之人,所以也不會把生死之事放在眼裏。

去妖族九死一生,這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杜方若是死在了妖族,整個天師府必定會群龍無首,這才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麵。

見反對聲此起彼伏,杜芳搖了搖頭說道。

“好了,諸位道友,我心意已決,各位不要多說,去若不去,全由天命。我乃一派之長,豈有置身於事外的道理?”

眾人聽到杜芳這話之後,自然是不好再去言語什麽。

簽筒依次從眾人麵前輪過,一人伸手抽了一支簽。三十七支長簽,最後隻剩一枚,杜芳將這僅剩的一枚握在了手中,他也沒有去看那簽條上是吉是凶。

在場眾人,一一看向了手中的簽文。其上所書,無非吉凶二字。不過單看眾人麵色,一個個平靜如水,卻也猜不出他們抽的是什麽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