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將惡魔打入地獄
童桑忍下眼淚,裝睡。
感覺到他慢慢靠近,停在了她身後。
她想告訴他真相,可她沒有勇氣。
特別是在他即將做手術的關口。
死死咬唇,眼淚無聲滑落,忍得喉嚨都酸痛了,像吞了一片檸檬。
陸萬霖輕輕拉起她的手,放進被子裏,生怕吵醒她。
此刻已經是淩晨四點,最近高強度的加班讓他頭暈腦脹。
但一想到她在家等他,他又立刻充滿力量,隻是有些歸心似箭。
此刻回到家,看到她安睡著,方才感覺心是安定的。
也覺得為了這個小家庭而努力,一切都值得。
不像從前,隻是為了守護家業而忙碌,他個人其實並沒有太多滿足感。
是她填滿了他的心。
陸萬霖目光中充滿了眷戀,凝視她良久,才靜靜離開。
房內響起一絲哽咽。
……
這一晚童桑噩夢頻頻,幾乎沒怎麽合眼。
醒來時眼睛酸腫,全是血絲,她用熱毛巾敷了一會兒。
陸萬霖差不多時間起床,但他一向覺少,所以晚睡狀態也還行。
盯著她紅腫的眼睛,擔心地問:“哭過了?”
童桑本想否認,無奈眼睛腫得像核桃,否認不了。
隻好說道:“蘇菲昨晚吃安眠藥自殺,被送進醫院了,還好搶救及時。”
陸萬霖之前聽她提過幾次蘇菲,因此沒懷疑。
“人沒事就好。我陪你去看看?”
童桑搖頭,“不用,我先陪你去打針吧。”
陸萬霖看她狀態不好,“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休息。”
“我想陪你。”童桑淡淡一笑。
經過昨晚,她的心情已經平複了很多。
她再痛苦,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反而可能被他察覺情緒不對。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安心做手術,時易那邊她再想想兩天後怎麽對付。
兩人來到醫院。
童桑頭暈心亂,有點難以集中精神。
白初晚卻全部精力都放在陸萬霖身上。
看著他冷峻的輪廓,被他高嶺之花的氣質深深吸引。
車禍後,他比以前沉穩高冷了許多,更有男人味了,比初識時還要令她心動。
以至於她這兩天開始做和他纏綿的美夢,見了他就更是無法自控。
那兒跟著了火似的,極為強烈。
很想被他狠狠擁入懷中,一番熱吻……
白初晚目光中流露出熱切的貪戀。
見他的眼神有點疲憊,她溫柔地問:“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都快做手術了,怎麽不好好休息?你現在要以身體為重。”
說完她才意識到這完全是女朋友的口吻,忙擔心地看了眼童桑。
好在她走神了,沒聽見。
她在想什麽,閨蜜的男朋友?
嗬,真是個不安分的女人!
白初晚很想陰陽幾句,但她之前吃過虧,知道陸萬霖肯定護著童桑,不想自討沒趣。
打完針後,她又交代道:“後天做手術,明早得先住院。”
阿諾德忙著做術前準備,隻要童桑不在,她就能一整天陪著他了。
這是個表現的好機會,她得拉攏他的心。
白初晚非常期待兩人獨處。
……
離開醫院後,陸萬霖得趕回公司開會,童桑自己打車去看望蘇菲。
她買了一束康乃馨,到病房時蘇菲還沒醒。
看著剛從鬼門關搶救回來的她,童桑更恨時易。
蘇母哭個不停,眼睛都哭腫了。
蘇父站在一旁,一個勁歎氣。
蘇母哭哭啼啼地問:“蘇菲一向很開朗的,不會想不開。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突然自殺?”
蘇父怒道:“是不是為了男人?你告訴我是誰,我要宰了他!”
雖然蘇家是H國首富,但時易隱藏勢力極深,他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童桑怕他們惹上麻煩,搖頭說自己也不清楚。
她在醫院待到10點,晚些要簽項目收尾的合同,便回了公司。
坐在工位上,疲憊地揉著太陽穴。
一想到待會兒不得不和時易接觸,偏頭痛都犯了。
她吃了一顆止痛藥。
屏幕閃爍,時易來電。
童桑如臨大敵,立即產生了一種生理性的憎惡。
她不想接,但又怕惹惱他,被迫接起。
放到耳邊,光是聽著他的呼吸,都不寒而栗。
“我到了。”
童桑放在桌上的手捏緊,冷聲,“我們公司在28樓。”
時易低笑,“作為設計師,你是不是該親自迎接你的客戶?”
“或者說,作為玩物,你應該親自迎接主人?”
充滿羞辱性的用詞和笑聲叫童桑惡寒。
他以折磨人為樂趣,心理極度扭曲。
她想叫他去看心理醫生,但一個人爛到這種程度,心理醫生都救不了他。
地獄空****,惡魔在人間。
童桑真的很希望親手將這個惡魔打入地獄!
她不願任由他擺布。
“你長了腿,自己上來。”
“可以……隻不過尊重是相互的,你不給我麵子,一會兒上去公司,我不敢保證……”
話裏,滿是威脅。
童桑不想挑釁一個瘋子,“我下來。”
她起身下樓,在負一層停車場轉了兩圈,都沒看到他的車。
又下到負二層,轉了半圈,才看到他悠然坐在卡宴後座,夾著煙的手搭在窗棱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見她走過去,還俗張地緩緩朝她吐了個煙圈。
負一樓有很多空車位,他故意的。
時易斜了眼車門,示意她開門。
童桑隻得拉開。
他微笑著說了聲“謝謝”,優雅地下車,抬手整理了一下西裝。
此刻戴著無框眼鏡,衣冠楚楚的他,又戴上了假麵具。
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是儒雅的貴公子。
童桑忍不住冷嘲,“每天戴著假麵具不覺得累?”
“還是你也知道自己本性太肮髒,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時易修長的食指一推鏡框中梁,側頭對她一笑,露出漂亮的白牙,熠熠生輝,“這招激將法對我是沒有用的。”
“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
童桑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扭頭就走。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絕不能發怒,稱了他的心意。
尤其是在公司。
她走得很快,但時易腿長,雙手抄袋從容跟上。
她突然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