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妹聯誼會驚魂（2）
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氣場的詭異，江雨婷詫異地問道：“咦？你們認識嗎？”
“啊，不……不認識。”劉冰尷尬地說，“我好像把陳教授看成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了……”
鄭玥覺得不對，問陳亦凡：“那你呢？該不會也把他看成另一個朋友了吧？”
“不是……”這一刻，教授失去了剛才的從容，窘迫地說道，“我隻是看到這位……劉冰，他的表情有點奇怪，我的表情也就跟著不自然起來了，哈哈……”
這話實在是牽強得很，明顯是說不通的。另外幾個人都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們倆怎樣會有如此古怪的反應。不過，對於初次見麵的人，似乎又不好意思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樣的情況下，一向善解人意的蔡曉琳說道：“人都到齊了，菜也上齊了，咱們開吃吧！”
“對對對……大家等了這麽久，肯定餓了。這家火鍋店，據說在成都非常有名呢！”陳亦凡說道，明顯是在岔開話題。
於是眾人落座，鄭玥招呼服務員開酒，樊坤則幫忙往火鍋裏下菜。大家往杯中注入紅酒或啤酒，在鄭玥的提議下，舉杯共飲。
喝完第一杯酒，陳亦凡說：“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先吃。”說著進入了包房內的衛生間。
大家都看出來，教授有點神情恍惚，蔡曉琳手肘碰了鄭玥一下，小聲說：“你男朋友怎麽了？臉色變得好差。”
“我也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鄭玥望向了劉冰。
劉冰假裝沒看到，幫女友夾菜：“你要吃千層肚嗎，我幫你夾。”
樊坤對蔡曉琳說：“我也要吃千層肚。”
“那你自己夾呀。”
“你幫我夾的，吃起來更香。”樊坤托著臉頰，笑眯眯地說，像對媽媽撒嬌的小男孩一樣。蔡曉琳正好是一個母性泛濫的女生——也許這就是他們彼此吸引的原因。她表麵上說“真是沒辦法”，實質很享受這種照顧人的感覺。
蔡曉琳在沸騰的火鍋裏撈千層肚，結果夾起來一樣東西。定睛一看，把她嚇得魂飛魄散——居然是一條被燙熟的壁虎！
“啊——！！！”蔡曉琳發出尖叫，筷子一扔，壁虎再次掉入鍋中。其他人也看到她夾起來一條壁虎了，紛紛發出驚呼。鄭悅怒不可遏，喊道：“服務員！這是怎麽回事？鍋裏怎麽會有一條壁虎？！”
服務員匆匆過來，用筷子在火鍋裏翻找了一下，果然夾起來一條肥碩的壁虎，他尷尬地說：“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實在是抱歉，我馬上去通知經理。”
說著就要往外走。這時，樊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了解男友的蔡曉琳倏然明白了：“樊坤！這是你搞的惡作劇？”
樊坤眼淚都笑出來了：“沒錯，這是我們店最新引進的國外的整蠱道具。剛才下菜的時候，我悄悄放進去了，想跟你們開個玩笑。”
“你這玩笑也太過分了吧？你把塑料做的假壁虎丟進火鍋裏，我們接下來還怎麽吃？”蔡曉琳瞪著他說。
“不必擔心，這東西是用豆製品做的，可以吃。”說著，樊坤把“壁虎”從火鍋裏夾了出來，放進自己的香油蘸碟中，裹滿調料後，咬了一口，點頭道，“嗯，口感跟豆腐幹一樣，味道很不錯呢，你要不要試試？”
“試你個大頭鬼！惡心死了，快丟掉！”
“別呀，真挺好吃的。”樊坤把整條壁虎都放進嘴裏，大嚼特嚼。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這壁虎造型逼真，堪比活物。目睹這一幕的江雨婷和徐美恩大呼惡心，特別是本來就害怕壁虎這類惡心生物的江雨婷，感到一陣反胃，捂著嘴，幾乎要嘔吐出來。
蔡曉琳趕緊幫男友道歉：“雨婷，對不起呀，他這人就是這樣，沒個正行，你別跟他見怪。”
江雨婷苦笑了一下，心想見怪倒不至於，隻是食欲也沒有了。這時，徐建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被剛才的惡作劇逗樂了。鄭玥和徐美恩和跟著笑了起來。鄭玥說：“曉琳，你男朋友還真是個活寶呀！”
“讓你們見笑了。我一會兒回去教育他。”
“好啊！”樊坤居然興奮起來，“今天晚上讓你打屁股！狠狠地抽我吧，女王陛下，啊，啊……”
一桌人被逗得狂笑不止。蔡曉琳哭笑不得。鄭玥說：“你們倆回去調情！樊坤，你先自罰一杯！”
“行啊！”樊坤端起整杯啤酒，一飲而盡。喝起酒來，他一點兒都不含糊。鄭玥帶頭鼓掌叫好。
剛才那出鬧劇雖然有點驚悚，氣氛卻因此活躍了起來，之前那莫名其妙的尷尬氣場，此刻**然無存。陳亦凡也從衛生間裏出來了，似乎調整了情緒，恢複了之前的鎮定自若。眾人先幹三杯，然後相互敬酒，在酒精的催化下，情緒逐漸高漲。樊坤繼續耍寶，冷笑話和黃色段子是他的拿手好戲。每個笑話都把美女們逗得花枝亂顫。氣氛達到**時，鄭玥提議讓徐建展示肌肉。徐建喝得麵紅耳赤，一點兒不忸怩，脫掉T恤，露出結實性感的胴體，表演胸肌抖動。美女們吹起口哨、尖叫連連，猶如置身夜店，high到極點。
劉冰自然也融入到了這樣的氛圍中，跟新朋友們推杯換盞——包括陳亦凡在內。他們倆碰杯的時候，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這頓飯從八點鍾吃到了十一點。成都是美食之都，也是個不夜城，很多火鍋店都會營業到淩晨兩三點，不存在趕走客人一說。之前那兩瓶紅酒和兩件啤酒，全都喝光了。鄭玥詢問大家去不去酒吧，繼續喝酒。蔡曉琳說算了，明天早上還要自駕前往九寨溝，今天別喝太醉了。於是鄭玥又點了一件啤酒，說喝完就回酒店。
剛才的**過後，姐妹們進入彼此交心的階段，回憶起了大學的美好時光。說到動情之處，蔡曉琳眼泛淚光，帶著些許醉意說道：“當時我們幾個，真是快樂無比，隻可惜……”
鄭悅似乎意識到了她打算說什麽，立即截斷話頭：“曉琳，不要說下去了。咱們說好了的，永遠不再提起這事了。”
“嗯，抱歉……”蔡曉琳拭幹眼淚，“我喝多了。”
坐在女友旁邊的樊坤注意到了她們的對話，問道：“永遠不提什麽事？”
“這是我們姐妹間的秘密，不關你的事！”鄭玥伸出纖纖玉指，戳了一下樊坤的額頭，把他那顆好奇的腦袋頂了回去。
這時徐美恩想起了另一件事，曖昧地一笑，說道：“你們記得嗎？我們當年約好的，其實有兩件事。”
“咦，兩件事？”江雨婷說，“我記得，就是等我們交上正式的男朋友後，帶上各自的男友參加姐妹聯誼會呀。除了這個，還有什麽約定嗎？”
“你真的忘了？”
“嗯。”
徐美恩把嘴湊到江雨婷耳邊，跟她低語了幾句。聽完之後，江雨婷本來就泛紅的臉頰，變得更紅了，羞澀地說道：“對，我想起來了。不過，這應該是說著玩的，不可能當真吧？”
徐美恩望向另外兩位姐妹：“我們當初是說著玩的嗎？”
四個人一齊大笑起來，鄭玥帶著幾分醉意對徐美恩說：“你要是願意，我就願意。”
“真的？”徐美恩眉毛一挑，“我不相信。”
“那要試試嗎？”
“喂，你們不是認真的吧？這也玩得太嗨了，我有點接受不了。”江雨婷說。
“什麽接受不了？”劉冰的好奇心也被激起了，“你們在說什麽？”
四個女孩再次大笑。鄭玥說：“知道姐妹會的宗旨是什麽嗎？”
“我怎麽會知道？我是男的，又沒加入過姐妹會。”劉冰說。
“那我告訴你——是‘信任，尊重，榮譽、秘密和團結’。其中一個關鍵詞是‘秘密’。所以，你覺得我們會告訴你嗎？”
“嗤，不說就算了唄，繞這麽大一個圈子。”
鄭玥嫣然一笑，媚態十足地說道：“不過，不告訴你，不代表你不能親身體驗呀。”
“什麽？”
“喂喂喂，大姐，你喝醉了。”江雨婷趕緊岔開話題，她看了下手表，“姐妹們，馬上淩晨十二點了，咱們該回酒店了。明天還要出發去九寨溝呢。”
“慌什麽，再喝幾瓶……”
鄭玥又要往杯中倒酒，三姐妹看出來她已經有些喝大了，一齊製止了。她們連哄帶勸，架起鄭玥，招呼大家離開。陳亦凡極有紳士風度地去前台買了單。
一群人步行回到酒店，乘電梯到住宿的樓層。陳亦凡扶著快要醉倒的鄭玥，對眾人說：“她喝醉了，我扶她進去休息。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聯係。”
“好的。”大家互致晚安，回到各自的房間。
相比之下，劉冰和江雨婷今天晚上喝得相對較少。特別是劉冰之前喝的解酒藥，顯然發揮了作用。把房門鎖好後，劉冰問女友：“鄭玥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哎呀，你怎麽還在想這事啊，我還以為你忘了呢。”江雨婷坐在沙發上，“給我一瓶礦泉水。”
劉冰把客房贈送的礦泉水擰開一瓶，遞給她：“誰叫你們說的那麽吊人胃口？特別是鄭玥最後那句話，她讓我親身體驗什麽？”
“沒什麽，你別打聽了。我們女孩間的話題，你刨根問底幹嘛？”
“因為這話題裏麵，好像涉及到我了呀。”
“沒有，你想多了……”
“不說是不是？沒關係，改天我去問鄭玥。”
“你憑什麽認為她會告訴你？”
“不告訴我也沒關係，直接讓我‘體驗’就行了——這可是她的原話。”
“不行，你別去找她！”江雨婷正色道。
劉冰坐到她身邊：“那你告訴我呀。”
江雨婷猶豫了半晌，說道：“其實，這是我們當初說的一個玩笑話。”
“但徐美恩說，這是你們當初約定的兩件事之一。聽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也許當時不是開玩笑，但現在覺得既幼稚、又可笑。”
“到底什麽事呀，別吊胃口了！”
“好吧，”江雨婷無奈地說，“那我告訴你吧，我們當時的兩個約定，第一是帶著男友參加姐妹聯誼會；第二是，在這次聚會中，相互交換男友。”
劉冰一愣，變得結巴起來：“交換男友……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天哪……你們幾個，居然這麽開放。交換男友這種事都想得出來。”
“之所以做這樣的約定，是因為我們當時並沒有男友。”江雨婷苦笑道，“就好像沒錢的時候，幻想中了五百萬該怎樣揮霍一樣。到了真正中獎那天，情況又不同了。”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看鄭玥和徐美恩的樣子，好像把這事當真了。”
“那你希望我當真嗎？”江雨婷定睛看著男友，“我怎麽覺得，你對此事好像充滿了期待。”
“別開玩笑了，我可是正經人家的男孩子。倒是你那幾個姐妹，有女色情狂的嫌疑。”
這番話逗得江雨婷哈哈大笑：“正經人家的男孩子，就請你再正經一點，今天晚上睡沙發好嗎？”
“好啊，但我對你是否能保持正經，表示懷疑。”
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笑過後，江雨婷說：“對了，你今天剛剛見到陳亦凡的時候，為什麽那種反應？”
“我不是說了嗎，我把他認成以前的一個朋友了。”
“他也把你認成以前的朋友了？有這麽巧的事？看起來，你們根本就認識彼此，為什麽要否認呢？”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是那種反應。你要是好奇的話，就去問他吧。我不想再解釋這件事了。我現在很疲倦，要去洗澡了。”
說著，劉冰朝衛生間走去。江雨婷看出來他是在逃避話題，但對方既然表示不想多說，她也隻有作罷。
進入衛生間的劉冰脫光衣服，赤身站在淋浴花灑下，溫和的水流衝刷著他的身體，他雙手撐在牆上，暗自思忖著。
在女友的姐妹聯誼會上碰到他，真是見鬼了。本來，我以為這輩子再也沒可能見到他才對。
現在該怎麽辦呢？繼續假裝跟他不認識嗎？似乎隻能如此了。但是，劉冰心中湧起一片不祥的烏雲，隱約覺得，在這裏見到“他”，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也許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即將發生。
是我想多了嗎……也許，應該找個機會跟陳亦凡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