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審案子，五歲縣太爺
到了廣武縣，馬車進了衙門。
捕頭馬方看見上官雲氣宇不凡，知道來的不是普通人。
“請問閣下是？”
馬方行禮。
上官雲騎在馬上，不給他還禮，冷冷說道：“把你們縣令叫出來。”
在蘇家莊那麽客氣是因為李世民給蘇玉麵子。
到了外麵可不一樣，她也是從四品的武將。
馬快這樣的不入流，還不配上官雲還禮。
馬方有了上次的教訓，不敢怠慢。
連忙進了後衙。
“縣令大人，可能是京城來人了。”
馬方說道。
縣令嚇了一跳。
抓了楊岌這個正三品的大將軍，縣令一直惴惴不安。
他去打聽過，楊岌是李世民的愛將。
楊岌在廣武縣犯案，他這個縣令肯定沒好過。
“終究還是來了。”
縣令硬著頭皮，穿了官服，匆忙出來迎接。
“廣武縣令曹盛拜見上官。”
縣令拜道。
他說的上官不是上官雲，而是指上麵的官員。
他不知道車裏是誰，所以籠統地喊上官，就跟現在喊領導一個意思。
車夫掀開簾子，張玄素拉著狄仁傑下車。
他的老仆說道：“這位是禦史中丞張玄素張大人。”
禦史中丞，從三品朝官。
縣令曹盛嚇了一跳，慌忙拜道：“不知禦史中丞大人駕到，未曾遠迎，該死該死。”
張玄素不是作威作福的人，擺擺手說道：“此次本禦史特來查案子，不想大張旗鼓，不關你事。到後衙說話吧。”
“是。”
曹盛慌忙引路，帶著張玄素和狄仁傑、上官雲進了後衙。
車夫和仆人下去歇息。
在後衙坐下，縣令陪著。
張玄素和狄仁傑坐在上頭。
曹盛心中驚訝，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什麽人，居然能跟禦史中丞坐一起。
怕不是京城的皇子？
可也不對啊，京城的皇子怎麽會到這裏來。
張玄素喝了口茶，單刀直入，說道：“曹縣令，本禦史這次來，是為了楊岌殺人案。你要如實回答。”
果然是這件事情。
上次到大理寺和刑部去過。
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要他坐實楊岌殺人。
曹盛當時說了不少模棱兩可的話。
沒想到禦史中丞就下來了。
曹盛背後出了一層層的汗。
“大人請問，卑職一定如實回答。”
曹盛兩腿打抖。
狄仁傑看了看縣令的腿，不動聲色。
上官雲佩服狄仁傑的樣子。
一個五歲孩童，居然有如此氣勢。
難怪蘇玉說他未來是宰相。
蘇家莊怎麽都是強到變態的人？
張玄素搖頭，指著狄仁傑說道：“不是老夫問，是他問。”
曹盛抬頭看著狄仁傑幼稚的樣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啊？”
就這個孩子？
“沒錯，是我問。曹縣令，我問你的所有話，你要如實回答。”
狄仁傑說道。
一副審訊犯人的架勢。
曹盛居然被狄仁傑鎮住了。
這個孩子，有宰相之姿。
“卑職，遵命。”
曹盛拜道。
“你斷定楊岌殺人，除了軍刀傷口以外，可有其他證據？”
狄仁傑問道。
當時給楊岌定罪的關鍵就是楊三的脖子被他的軍刀斬首，上麵還有劈碎玉佩的痕跡。
這成了關鍵物證。
曹盛說道：“除此以外，並沒有其他證據。”
狄仁傑想了想，問道：“當時的馬快可是剛才門外的那個？”
曹盛回道：“是，他叫馬方。本縣的馬快捕頭，在衙門幹了三十年了。”
三十年，是一個老捕快了。
狄仁傑點點頭。
“把馬方叫進來。”
曹盛馬上喊馬方進來。
“馬方拜見大人。”
馬方很怕朝廷報複，抓了正三品的官員，他一個小小捕頭，隨時可能人頭落地。
“馬方，你是第一個到現場查看的？”
狄仁傑問道。
馬方被問得一愣。
怎麽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問案？
馬方看了一眼縣令。
曹盛使個眼色，讓他好好說。
“是..是卑職。”
馬方說道。
“好，你把周圍的人都叫過來，特別是那個老漢。我要仔細問問清楚。”
狄仁傑說道。
“卑職遵命。”
馬方立即去辦。
過了半天，一百多號人在衙門裏擠著。
狄仁傑讓縣令和馬方退下。
隻有張玄素和狄仁傑、上官雲三個人。
狄仁傑坐在中間，底下的人看熱鬧。
“怎麽是個孩子做縣太爺？”
“不知道啊，誰家的孩子？”
“看他的穿衣打扮不是尋常人家。”
“官宦之子吧。”
眾人猜測。
狄仁傑坐在上頭，就是自己看書，翻看《狄公案》，一句話也不問，一句話也不說。
張玄素奇怪，問道：“小英，你不問他們嗎？”
上官雲也很奇怪。
狄仁傑合上書，說道：“所有人出去，隻留下老漢。”
大家都奇怪，為何什麽都不問，就讓他們走了。
“大老遠過來，就這樣？”
“莫不是單獨跟老漢說？”
“看來是的。”
“老漢離楊三家最近，應該是單獨跟他說。”
老漢站在底下，很害怕。
普通百姓見了官，哪有不怕的。
狄仁傑把書放下，說道：“老人家請坐。”
老漢拘謹地坐下。
“吃飯了嗎？”
狄仁傑問道。
“未曾吃呢。”
老漢小心地回道。
“上官姐姐，拿些飯食過來，多放些肉。”
狄仁傑說道。
上官雲馬上出門，端了飯進來。
“老人家請吃。”
狄仁傑請老漢吃飯。
吃完了飯，老漢打個飽嗝。
從未吃過這麽好的飯菜。
“老人家吃飽了嗎？”
狄仁傑問道。
“吃飽了。”
老漢笑道。
沒想到這個娃子這麽好。
“吃飽了就請回吧。”
狄仁傑說道。
老漢驚訝，把自己喊過來，就是為了給他吃一頓飯？
“小老爺，您還沒問老漢案子呢。”
狄仁傑說道：“我已經問過了，老人家可以回去了。”
老漢不解，但是狄仁傑說了可以走，他也不敢留下。
拜了一拜，轉身出了衙門。
張玄素和上官雲看不懂。
這個狄仁傑到底在搞什麽事情？
“小英，你說問過了？你問的是什麽？”
上官雲也不理解，都叫過來，一言不發，請老漢吃頓飯？
狄仁傑說道：“上官姐姐，你去跟著老漢，看看誰向老漢打聽，把那人記下來。”
張玄素似乎猜到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