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貴客上門
“我記得他們兩家沒有仇怨啊？”
秦家仆役回答道：
“小李大夫不必管他們，他們兩家沒一點仇,隻不過門風如此，天性好鬥，京府衙門也拿他們沒法。”
可話雖這麽說，這群人打著打著，已經戰至李延年幾人的身前。
路很窄，完全繞不開。
秦家仆役慌忙喊道：
“幾位公子別打了，這位小李大夫可是我翼國公府的大恩人，你們別傷了他！”
隻見麵前的兩人出奇的默契。四隻手抱在一起，同時一腳踢出，將身體分開，看向李延年。
尉遲寶琪好奇問：“年紀這麽小，他有何德何能？成為國公府的大恩人？”
秦家仆役隻能道：
“小李大夫是神醫，宮中禦醫、民間大夫治不好我家公爺，小李大夫隻需半個月就治好了！”
“秦伯伯的病被他治好了？”
程處亮架也不打了，直奔李延年而來。
高勇見狀,直接擋在了他的身前。
“你要幹什麽？”
高勇個頭很高，身材也壯，雙目怒視程處亮。
程處亮與高勇對視一會兒，這才甕聲甕氣道：
“我娘也病了，吃了幾天的藥也不見好轉,我請他去為我娘治病。”
這架勢，是請人？
果然，程咬金的種也都是渾人。
秦家仆役見狀趕忙勸慰道：
“程小公爺，小李大夫現在暫住在我們秦府，我家公爺病還沒好徹底呢,他可不能跟你走。”
程處亮一臉鄙夷道：
“你個小小的仆役也想攔我？”
高勇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雙手緊緊將拳頭握起。
這是，一旁的尉遲寶琪也嘲諷道：
“程處亮，人家可是翼國公的大恩人，你這夯貨也不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去，你當在搶壓寨夫人呢？”
這一吵，將遠處打架的人也吵過來，全都不打了。
李延年眼珠一轉，能多結交人總是好的，於是抱拳道：
“治病救人是我等醫者準則，但翼國公身體尚未痊愈，我確實不好離開，程小公爺若是想讓我看病，不如將令堂接到秦府吧。”
程處弼點點頭：
“哥，我看成，咱們程家和秦家是世交，不必那麽客套的。”
程處亮思索了片刻也點了點頭。
“也好，好久沒見懷玉哥了，咱回家接上娘，立馬就去。”
說罷便罷，程家兄弟立馬帶著家仆跑沒影了。
隻留下吳國公府的人留在當場。
尉遲寶琪比之程家的憨貨還是知些禮數的，當即拱手道：
“李小大夫，我爹累年征戰，身上也落下不少隱疾，若是有空，還請李小大夫來我吳國公府一趟，替我父親看看。”
李延年自然應聲答應。
他立誌要找李世民討債，想達到目的，就要忽悠大堆人到他陣營中來。
結交這些開過功臣之後，自是不錯的選擇。
告別的吳國公家人，李延年回到了秦府。
可令他驚訝的是，秦懷玉早已在家門口等著他了。
“秦大哥。”
李延年有些驚訝，率先打了個招呼。
秦懷玉使了個眼色，拉著李延年到了一旁說話。
“小李大夫，家中來個病人，想請你去看一看。”
病人？
李延年微微一怔。
看病倒是小事，但秦懷玉這表情怎麽這麽緊張？
“看病是應盡之義，秦大哥請放心。”
秦懷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下定決定提點道：
“這個病人身份特殊，我爹說了，他的病可以緩緩，但這位的病，你一定要竭盡所能把她治好，這關乎你今後的大機緣。”
李延年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迷迷糊糊，李延年就被秦懷玉拉進了內堂。
內堂外守著很多人，皆恭恭敬敬地站著。
內堂內，是幾個中年男子和幾個婦人。
秦瓊赫然站列其中，見到李延年後，走出來為他引薦道：
“延年，來，見過黃大人和黃夫人。”
應著秦瓊的介紹，李延年朝堂上主位的一對夫婦施了一禮。
抬起身時，他已經能看到那中年男人眼中閃過的一絲失望了。
看不起自己的年輕？
沒關係。
李延年不是第一次因為年齡受到輕視。
隻不過剛才秦瓊介紹的模糊，他還是不了解這對夫婦的真實身份。
不過想來能讓秦瓊如此客氣對待的，應該不是尋常人吧。
“這小大夫倒是生了副好模樣。”
見李世民一臉失望，長孫皇後率先開玩笑打起了圓場。
李延年對這婦人倒也頗有好感。
“生病的是黃夫人吧？我給你看看。”
“有勞小李大夫了。”
長孫皇後徑直伸出了手腕。
這次李延年不止把脈，望聞切全都用上。
過了半晌，李延年才吐了口濁氣：
“黃夫人，你的病症在於呼吸道，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氣疾，這同時影響了你的心肺。”
“我猜您病時會咳嗽、痰多、喘息、胸悶、胸痛。現在，已經出現咳血症狀了。”
話畢，李世民的失望都沒了，剩下的全是震驚和激動。
還沒等李世民說話，堂中另一個男子率先張口了。
“小大夫，你既然能看出舍妹的病症，那一定能治好她對不對？”
發聲的，正是長孫皇後的親哥哥——長孫無忌。
李延年撓了撓頭。
他是醫生，醫生從來不做百分之百的保證。
而且長孫皇後這病……
確實屬於頑疾。
“老實說，要是早個兩三年，我還有較高的把握。”
“但如今這氣疾已勾連起了太多病症，治療起來太過麻煩，需要我長時間的給她調養，而且很難有十足的把握。”
李世民瞪著他問道：
“這些朕……真是如此的話，你有幾成把握？”
李延年伸了個手指：
“五成。”
“好！”李世民一拍大腿。
“五成也好！從今天起，就由你給我夫人治病！”
李延年一皺眉，心中有些後悔。
“實不相瞞，我還有事要辦，真的沒有那麽長的時間幫尊夫人調養身體，要不然這樣，我給你拿個方子，你先按方子服藥，待我辦完事了再來。”
“不行！”長孫無忌和李世民齊聲拒絕。
兩人相視一眼。
“你有何事，我們都可以幫你！”
我有什麽事？
幫我娘討債的天大事！
李延年暗中腹誹。
但說出口的，卻是另一句話。
“我聽說皇後娘娘病了，我想去給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