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進入宰相府
嘩～
李延年一語落下，場中眾人皆神色大變。
難道他知道眼前人的身份？
眾人心裏不約而同的想到。
李世民更是死死的盯著李延年,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樣。
但對方眼神清澈，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長孫皇後。
略微沉吟後，李世民不動聲色的開口道：“治好我夫人，朕…之後，我可以帶你見皇後娘娘。”
聞言，李延年故作詫異的看了一樣秦瓊，得到秦瓊的肯定後，李延年這才繼續開口道：“行，不過我還有個要求。”
李世民開口道：“你說。”
“尊夫人這幾天都必須待在秦府上，一旦有問題我可以隨時查看。”
李延年一語落下，把目光投向了李世民。
“咳咳，小大夫，不如你到我府上為舍妹醫治如何？”
關鍵時刻，長孫無忌出來打了圓場。
秦瓊見李延年還在猶豫，也趕忙開口道：“延年,你就放心去吧，我這病已無大礙了。”
見狀，李延年隻好咬牙答應了下來。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好！”
敲定打算後，眾人各行其是,長孫無忌一行人帶著李延年離開了秦府。
李世民則吩咐人去國庫裏，把各種珍惜藥材盡數帶到長孫無忌的一處院子裏。
到地方後，長孫皇後喝了一副安神藥後已經沉沉睡去。
李延年自顧自的正在寫著方子，長孫無忌把李世民拉到一邊，咬咬牙說道：
“陛下,事關皇後的安危，臣有句話不得不說。”
李世民擺擺手說道：“愛卿請講。”
長孫無忌說道：“我知陛下心係皇後安危，但此子畢竟來路不明，若是貿然讓他給皇後用藥……”
長孫無忌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李世民點點頭輕聲道：“嗯…有道理，那依卿之見該當如何？”
“陛下。”
長孫無忌拱拱手，繼續說道：“臣之前聽翼國公提起，軍營之中有病情與皇後類似者，不妨找幾名兵士來試試，一來可以試出此子的醫術深淺，二來也算是給與將士們一個恩典。”
聞言，李世民眼前一亮，讚賞道：“愛卿此計甚妙，就依卿所言！”
說罷，長孫無忌默默行禮便去安排這件事了，李世民則接過了李延年的藥方。
“健脾養陰潤肺湯，水煎服分兩次服下，每日一劑，白術、陳皮、生茂米、沙參各20g，生山藥、砂仁、瓜萎、天門冬、麥門冬各15g……”
李延年開口解釋道：“尊夫人所患氣疾的病源看似是肺部，但其實還有肝部。”
“肝部？”
李世民疑惑的問道。
“人有五髒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肝在誌為怒，心在誌為喜，脾在誌為思，肺在誌為憂，腎在誌為恐。”
說到這裏，李延年看向李世民，搖搖頭道，“尊夫人這是平日憂思過多，傷了脾肺，藥物醫治隻能治標，要想根治，關鍵還在黃老爺您自己身上。”
說完，李延年不顧神情呆滯的李世民，繼續開口道，“莫要為了身外事，忽略了枕邊人啊！”
聽著李延年的話，李世民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這小子是在管自己這個大唐皇帝的家事？
想到這裏，李世民心頭頓時無名火起，正欲開口訓斥。
但目光移向虛弱憔悴的長孫皇後，李世民不由得一怔。
難道皇後心裏真有什麽憂心事？
李延年看著神色不停變換的李世民，搖搖頭繼續構思著治療方案。
李世民還在苦苦思索著。
難道是因為她？
“你長得有點像個人。”
良久，李世民凝識著李延年開口道。
“嗯？”
李延年構思被打斷，有些疑惑的問道：“哦？不知黃老爺說的是？”
“一位故人罷了。”
李世民歎了口氣，搖搖頭雙手背負著走到了窗前。
李延年皺了皺眉，正欲繼續開口，卻見長孫無忌已經帶人走了進來。
“閣下這是要試試在下的醫術？”
李延年看向麵前麵容憔悴的幾人，一眼就知道了長孫無忌的打算。
被人識破，長孫無忌也不尷尬，隻是作了個請的手勢。
李延年嘴角掛起一抹弧度，走到了幾人麵前說道：“你們幾位的病應當都是同一種吧？”
“回小大夫的話，確實是同一種。”
其中一個滿頭華發、衣衫滿是補丁的老頭開口回道。
李延年點點頭說道：“行，你們先把我開的藥喝了，然後我們再進行下一步治療。”
語罷，長孫無忌便命人拿著李延年的藥方去煎藥了。
很快，湯藥就被下人煎好端了進來，整個大廳裏都充斥著藥香味。
看著幾人把碗裏的藥喝了個幹淨，李延年坐在先前那個老頭旁邊問道：
“不知老人家可有妻女子嗣？”
聽到李延年的問話，王老頭一愣但還是笑著開口道：“老朽膝下確實是有一個獨苗。”
聞言，李延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繼續道：“那煩請老人家講講令郎的故事？”
一語落下，場中場中幾人都露出疑惑的神情，難道這大夫喜歡聽八卦？
隻有李世民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延年。
王老頭長歎出一口氣，眼神裏多了一份落寞：“不敢欺瞞大夫，犬子嗜賭成性，這些年不但敗光了家產，還害得我那可憐的兒媳帶著身孕吊死在了家中…”
說到這裏，王老頭的眼眶通紅，已然是老淚縱橫。
李延年搖搖頭，寬慰了王老頭兩句表示自己有辦法讓他兒子浪子回頭，接著又問起了其餘幾人。
一番盤問之下，幾人的心裏都是有各種憂心事。
有人因為年幼戰亂失去雙親，心裏始終難以忘懷。
有人因為戰場上替自己擋刀死去的戰友，一直心懷愧疚。
加之他們都與長孫皇後一樣身患氣疾，肝肺皆傷。
對於這兩種，李延年直接表演了個請神上身，化身對方“父母”和“戰友”。
一番開解之下，心結散去，這病也就好了七分。
看著精神已經恢複了大半的幾人，李世民現在已經相信了李延年的話，命人送了一碗健脾養陰潤肺湯給長孫皇後。
長孫無忌不明所以，有些著急的開口道：“小大夫，你這是？”
李延年擺擺手，緩緩開口道：“大人莫急，在下隻是一名醫者，能治頑疾卻難解心結啊！”
“可是…”
長孫無忌正欲開口，李世民揮手打斷道：“無妨，輔機你先出去吧。”
長孫無忌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躬身退了出去。
等到長孫無忌走後，李世民說道：“你跟我透個底，若是夫人心結能解，你有幾成把握？”
聞言，李延年微微一笑，伸出手比劃道：“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