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沈秋嗆血
雲歌羞惱,正要掙脫,他卻手上用力,扶著她躺了下來:“雲歌放心,我早就屏退了守園之人,今夜,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
雲歌經不住他耳鬢廝磨,片刻之後,便呼吸急促起來,須臾,身上羅裳已被他輕輕解開,他的聲音裹了夜色,沾了花香,伏在他耳邊低聲道呢喃:“你喜歡牡丹豔色,我卻獨愛臥於花下的你……”
一時之間,花枝搖曳
。
枝葉簌簌之間,花瓣層層落下,濃脂豔紅綴在她白玉一般的身子上,竟是讓身上那人看得癡了過去:“世人都說牡丹姿容絕世,乃萬花之魁,我卻覺得牡丹花色,不及我家雲歌萬一……”
話語未完,已是低下頭去,就著那花瓣,俯身吮吸了上去。
雲歌躺在花影重重之下,隻見枝頭上盛放的牡丹團團搖曳得幾欲癲狂,花瓣紛落,迷了心神,隻能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動作,足弓緊緊內勾,陷入欲色洪流!
事畢,賀蘭子徹卻隻是輕掩了她身上的衣裳,並不讓她起身,和她並排躺於花下,透過稀疏枝葉,仰看天上那輪被羞得才從雲層裏麵鑽出來的明月。
兩個人十指緊扣,並沒有多餘的話,雲歌隻是感覺到,賀蘭子徹扣著自己的手,緊了又緊,很長的時間,都沒有放開。
過了約摸半柱香的功夫,雲歌見他沒有動作,也無言語,以為他已是睡了,正欲起身,卻聽見他低喃如同夢囈:“能和你就這樣躺在花下,此刻就死了也甘心……”
雲歌的心瞬間軟得勝過滿園月色,慢慢俯身入他懷中,肌1膚交融,恨不得化成一個人!
過了幾日,園中花開更盛。
沈秋正在園中耍習一套劍法給衍兒看,希望衍兒能有些興趣,學些能夠傍身的功夫。
衍兒還是沒甚興趣,在園中跑來跑去,帶著兩隻老虎撲蝴蝶玩耍,對於沈秋的那些精湛劍法,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樣子。
雲歌瞅著衍兒那樣,心中想,是不是應該用棍棒什麽的來教育一下自己家孩子了?
不能他不喜歡什麽,就由著他不學什麽吧?
將來萬一他要是遇上個凶險什麽的,他用什麽來保護他自己,和他身邊的人?
雲歌沉下臉來,正要叫過衍兒來給他說道說道,卻見沈秋收了劍招,立在一株盛開的牡丹花前,突然毫無征兆的嗆了一下
。
然後,比花色還豔的血,順著她的順叫流了下來。
雲歌大驚,急忙放了衍兒,過去拉著沈秋著急的問道:“沈秋,你這是咋回事?是什麽時候受了傷嗎?”
想想又覺得不對,這三年的時間裏,日子過得太平安好,沈秋根本連舞刀弄棍的機會都很少,哪裏可能會受傷?
她拽過沈秋,急聲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這樣?”
沈秋也是一臉茫然,伸手將唇角上麵的血絲擦拭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沒受傷呀……”
兩個人亂成一團,若沈秋沒有受傷,那這無言無故的嗆出一大口鮮血來,豈不是更加恐怖?
“走!我帶你去找郎中看看!”雲歌說著,拽了沈秋就往外麵走。
沈秋見她著急得臉色都變了,便用輕鬆的口氣安慰說道:“沐姑娘別著急,我命大,不會有事的,你看我這段時間,每天吃得比你還多,身體棒得很呢!”
說著說著,又輕聲嗆了一下。
血從口中噴濺出來,星星點點的落在兩人的衣裳上麵,怵目驚心。
雲歌急忙抽了腰間繡帕,給她擦拭嘴角血漬,手微微發抖,語氣卻還算鎮定:“沈秋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兩人剛要跨出夕顏殿大門,賀蘭子荀佝僂著身子正從外麵進來,三人差不多是麵對麵的迎上。
賀蘭子荀看了雲歌一眼:“雲歌妹妹,你這是要出去?”
雲歌懶怠和他廢話,牽著沈秋的手繼續往前麵走:“你要的藥水我早就讓初畫備下了,你去找她便是!”
三人博身而過,雲歌帶著沈秋,剛要踏上殿外候著的馬車,身後的賀蘭子荀突然踢踏踢踏的跟了上來:“雲歌妹妹
!”
雲歌掠他一眼:“你有事?”
賀蘭子荀的目光落在沈秋的臉上,自然,也沒有放過她嘴角殘留的血漬,他那張低眉順眼了三年的臉,突然顯得詭異莫測起來:“嗬嗬嗬,雲歌妹妹莫要著急走,聽我幾句話!”
雲歌扶著沈秋上了馬車,麵色不耐道:“有話就說,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聽你叨咕!”
賀蘭子荀在馬車旁邊踱了兩步,突然仰頭哈哈哈的縱聲笑了起來:“哈哈沐雲歌,你控製了我三年,是不是覺得很過癮?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就好像是被你踩在腳下的一灘爛泥?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從此再無反手之力?”
雲歌雙眸一沉,對趕車的家仆道:“走吧!別理他!”
“是!”家仆答應著,躍上馬車,手中韁繩一嘞:“駕!”
馬車緩緩往前麵行駛,速度越來越快。
賀蘭子荀在後麵,笑得要瘋了一般,一手捂了小腹,一手指著雲歌的馬車這邊,嘶聲道:“沒用的!不管怎樣的靈丹藥,都是救不過她的!……咳咳咳,三年前的雪豹你們還記得嗎?哈哈哈,那雪豹的爪子上麵,淬的並不是一般毒物……,哈哈哈……”
馬車裏麵的雲歌心中猛然一沉,急忙對前麵的家仆道:“停下!”
雲歌掀開車簾,從車上跳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不顧男女之嫌,伸手將賀蘭子荀胸前衣襟一把抓住,磨牙恨道:“你剛才,說什麽?三年前的雪豹?”
賀蘭子荀隻管不停的笑,得空的時間就劇烈的咳嗽兩聲,三年時間,他已經瘦得形銷骨立,嘴唇泛著病態的青紫。
他笑得喘不過氣來,反手搭在雲歌的胳膊上麵,凶橫道:“沒錯!雪豹的爪子上麵淬過世間罕見的劇毒,你們的解毒藥,哈哈哈,你們的解毒藥,隻不過是暫時將毒性壓製下去而已,三年的時間,已經是極限……再無解毒之法!哈哈,沐雲歌,怎麽樣?你到最後,還是鬥不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