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做了噩夢
也不知道西梁皇室那麽驍勇善戰,怎麽就生出了獨孤潤月這個一心隻想著男人的蠢貨。
拋棄自己的故土和百姓不說,還非要賴死賴活的嫁給其他皇朝的一個王爺做側室。
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會讓整個大陸的人都嘲笑她獨孤潤月是個隻知道男人,眼睛裏沒有故土的癡傻女子?
不過皇帝也懶得勸解獨孤潤月。
因為他那最重要的第三個請求,隻有獨孤潤月一個人能完成。所以即使他很嫌棄獨孤潤月,也隻能先把對方利用起來。
“讓你和九王府聯姻的旨意,朕會在兩天後正式擬旨,昭告天下。潤月你要是沒什麽其他事情的話,那便先退下吧。”
皇帝拿起奏章,顯然已經不願意再與獨孤潤月多說。
“是。”
獨孤潤月心滿意足的退了下去。
隻有皇帝,在她退出大殿後,視線望向了窗外,遠遠看向城中九王府所在的方向。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笑容。
這個兒子,終於還是留不住了麽?
***
宇文流淵昨晚不知道做什麽去了,又是一夜沒有回王府。
蘭芷清等了他很久,最後等到天都快亮了,她實在是撐不住了,終於靠著床頭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她分明感覺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具溫暖的身體,那個身體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驅散了孤單和寒冷,但是也僅僅隻是一會兒的時間,他又離開了。
蘭芷清早上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出了一腦門的汗。
她的手指也維持著一個想要抓住什麽人的姿勢,執念很深,動作僵硬到連她自己都覺得維持這個動作非常酸痛。
難道……她就這樣拽著那家夥的衣袖,抓了一整夜嗎?
“小姐,你醒了?”
春棠端著水盆進入,見蘭芷清滿頭大汗,急忙端著水盆來到了她的跟前。
“我沒事。春棠,王爺呢?”
“王爺?”
春棠懵了許久,好半晌方才捏著下巴回複道:
“王爺好像一大清早就出門去了。至於王爺具體去了哪裏,這恐怕得問藍珀護衛了,奴婢也不知道。”
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嗎?
蘭芷清臉色凝重。
以前,宇文流淵也會因為經常忙他自己的事情,而搞這種突然失蹤的事情。
可是這回,在這種最緊要的關頭,宇文流淵不辭而別,連提都沒有在她麵前提過他到底在預備和計劃著去做什麽事情,這讓蘭芷清感受到了莫名的空前恐慌。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蘭芷清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縝密的汗水。
春棠擔憂極了,可蘭芷清卻擺了擺手。
“我沒事。春棠,你幫我梳洗一下,我要出門去見一趟紅紗縣主。”
在這種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最靠譜人選,是紅紗縣主,而不是宇文晴初。
雖然蘭芷清也挺喜歡宇文晴初的,並且非常信任宇文晴初,但是宇文晴初的性格太柔軟,又是宇文流淵的親妹妹,所以蘭芷清不敢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宇文晴初,害怕身子骨不好的宇文晴初會因此而深受打擊。
馬車軲轆陣陣。
蘭芷清在去極樂館的路上,一直在拚盡全力的回憶前世與宇文流淵有關的蛛絲馬跡。
前世,宇文流淵十九歲就夭折,並沒有來得及娶妻。
所以她這一世嫁給了宇文流淵,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就已經是在改變宇文流淵的命格。
至於宇文流淵的死期,會不會因此而同樣發生改變,這個不好說。
蘭芷清也不敢妄自下定結論。
但……
假如,假如宇文流淵的死期就是十九歲。那麽,在他二十歲生辰前的這兩個月中,一定會發生一件可能會導致他死亡的事情!
而且具體的凶手是誰,他們兩個人心中都已經多少有點數了。
沒錯,那個凶手有極大的可能,是在皇帝和宇文元棋中二選一。
現在蘭芷清要判斷的不僅僅是凶手到底二者中的誰,更要判斷凶手到底會挑在什麽時機下手。
莫非……皇帝是想借著與獨孤潤月聯姻一事,從中暗下殺機?
蘭芷清隻要想一想宇文流淵可能會死在她麵前,全身就止不住的發冷顫抖。
直到邁進極樂館的門口,看見紅紗縣主熟悉的身影,她才卸下了心中所有的重擔,猛地撲了上去。
“蘭芷清,你怎麽了?”
紅紗縣主抱著她,感覺嬌小的她全身上下抖得厲害。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脆弱和緊張的蘭芷清,因為從前的蘭芷清一直都是神采飛揚、無所畏懼的。
“紅紗姐姐,我感覺我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蘭芷清眼眶微紅,眼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辨。
紅紗縣主看她一眼,“你是說獨孤潤月嗎?還是蘭淑兒?如果是蘭淑兒的話,她下月就要被處斬了,現在人也被關在天牢中,你不用擔心。但如果是獨孤潤月,我就沒辦法了。”
“不是的……”
然而蘭芷清卻緩緩搖了搖頭。
這就有些出乎紅紗縣主的意料。
“不是因為她們兩個?那到底是——”
“紅紗姐姐,有隱蔽隔音的廂房嗎?我有一件非常重要且性命攸關的事情,想要跟你說。”
紅紗縣主給安排了極樂館環境最雅致,隔音效果最好的房間,讓蘭芷清坐下。
隨後,她揮退下人,親自給蘭芷清倒了一杯暖茶,讓她喝下暖胃。
“你的臉色很差。蘭芷清,是不是九王爺出了什麽事情?”
“目前還沒有。”
蘭芷清神色猶豫,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她知道紅紗縣主是可以信任的人。
但是出於謹慎和自我保護,她不可能將全部的事實和盤托出,隻能撒謊道:
“紅紗姐姐,你相信一個人夢裏出現的事情,可能在現實中成真嗎?”
紅紗縣主沒有直接回答。
聰慧如她,當即就明白了為什麽蘭芷清的黑眼圈會這麽重:
“芷清,你做噩夢了?”
“是,我連著好幾天做噩夢,都會夢見夫君死了。”
蘭芷清神色憔悴,“有什麽辦法能夠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