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想看你們自相殘殺
紅紗縣主沉吟道:
“夢裏發生的事情並不是現實中發生的事情。但是你既然會開始做這種噩夢,就說明芷清你已經預料到了危險。因為你擔心宇文流淵會死去,所以你才會長時間的做有關這方麵的噩夢。”
“是,的確是這樣。”
蘭芷清的臉色蒼白,這樣的她看起來竟然難得的少了幾分平日裏的鋒利,而多了幾分內斂。
“你和王爺……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紅紗縣主顯得越來越疑惑。
除了最近獨孤潤月鬧出來的這番事,九王府整體來說應該也還算得上風平浪靜的。
蘭芷清到底為什麽會突然變得如此害怕?
“紅紗姐姐,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你能保證一個字都不說出去嗎?”
蘭芷清也是走投無路了。
或許,比她要沉穩許多的紅紗縣主,能夠從這些紛繁複雜的事情中,找出一切的症結點和源頭。
這樣的話,她也能更快的鎖定凶手的目標,好能夠提前做好準備,保護宇文流淵的性命安全。
“放心吧。既然你選擇了信任我,那我便也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紅紗縣主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就像是小時候的她那般:
“芷清,你隻需要知道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無論相隔了多長時間,我都永遠隻會堅定的站在你這邊。”
紅紗縣主打小就認定了蘭芷清。
即使多年來兩人感情有了疏離,但經過上次扳倒蘭淑兒的合作,所有的友誼便像是幹涸了的小溪被重新灌進了新鮮的水流。
這種感情,不會因為時間和歲月而被磨滅。
“好。”
蘭芷清用顫抖的雙唇,終於還是將她心中存在已久的推測緩緩說出:
“我覺得,陛下可能已經在計劃要殺我夫君!”
“你說什麽?”
紅紗縣主有些愣住了。
她著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爆炸性消息。
紅紗縣主先是呆住許久,好半晌方才用微微愕然的語氣道,“我原本以為九王爺和陛下不和,隻是因為九王爺單方麵的不想與陛下好好相處。可是我卻沒想到,原來他們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竟然已經水深火熱到這種程度了嗎?”
然而蘭芷清卻搖了搖頭,她一張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慎重:
“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遠比想象中要複雜和嚴重的多。”
宇文流淵與皇帝之間,夾著的是梁妃娘娘的性命。
宇文流淵相信梁妃娘娘是清白的,認為是皇帝誤判,從而逼死了梁妃娘娘。
而皇帝則認為是梁妃娘娘先背叛了他,甚至懷疑宇文流淵是梁妃娘娘與別的男人所生,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現在,兩人之間的分歧基本是不可能調和的了。
而且梁妃娘娘已死,死無對證。
那麽這對父子之間的關係,就變得非常的微妙。皇帝之前因為愧疚自己賜死了梁妃,所以才會對宇文流淵加倍的好,想要補償愧對梁妃的地方。
可是時間一長,皇帝居然已經開始懷疑宇文流淵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這懷疑越來越大,就猶如滾雪球,而那天在梁妃娘娘的忌日,宇文流淵站在梁妃牌位的前方,語氣狠絕的拒絕了皇帝的好意。
這件事情,終於成為了壓倒皇帝心中那最後一點良知和良善的稻草。
從此之後,皇帝和宇文流淵之間的關係終於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方。
而現在,危險正在朝著宇文流淵一步步逼近。
蘭芷清不想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她必須要救宇文流淵!
“如果是陛下要對九王爺下手,那勢必不會選在那種太過引人注目的時機。”
紅紗縣主已經在開始分析了。
“現在朝中有不少大臣和官員們都知道皇帝和九王爺之間鬧了點矛盾。現在陛下又逼著九王爺娶獨孤潤月,正是矛盾激化到最頂點的時候。如果陛下想對王爺做點什麽,肯定不會挑在這種風口浪尖。”
“那……你覺得想要對夫君不利的,有沒有可能是我的前未婚夫——宇文元棋?”
“太子?”
紅紗縣主沒想到蘭芷清的嘴裏會突然蹦出這麽個名字。
她猶豫了好半晌,方才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會,太子這段時間被罰了禁閉,蘭淑兒也要被處斬了。他現在的心情肯定糟糕的不得了,在朝中的聲譽更是被大大影響。宇文元棋這會兒沒心思跟九王爺鬥,所以肯定不是宇文元棋。”
被紅紗縣主這麽一分析,蘭芷清覺得她亂糟糟的內心頓時清明了很多。
最起碼,最基本的方向被找著了。
如果宇文流淵果真會在最近兩個月出事,那麽這件事情的背後主使,一定不可能是宇文元棋,而隻有可能是皇帝!
“那……紅紗姐姐。”
蘭芷清的表情顯得十分擔憂,“依姐姐你來看,你覺得陛下到底什麽時候會對夫君下手呢?”
“這個不好說,但是陛下如果真的想除掉九王爺,這段時間就會借著獨孤潤月的這件事情,借題發揮,想盡一切辦法的找茬。你要是不想讓九王爺觸黴頭,還請務必護好九王爺,這段時間還是躲一躲、別出門的為好。”
“可是他昨晚就出去了,晚上在家睡了會兒,一大清早又出門去了。”
蘭芷清擦擦眼角的淚痕,勉強讓她自己的情緒鎮定下來。
“我總覺得他是在背著我去完成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之前我問過他的想法,他居然說為了不娶獨孤潤月,他可以抗旨不遵……”
紅紗縣主無奈道:
“看來你家王爺是真的很喜歡你。芷清,你當初選擇嫁給九王爺,說不定當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太子宇文元棋,前段時間剛死了個太子妃,然後馬上他最愛的那位蘭良娣蘭淑兒要被處斬。
現在東宮的名聲是徹底爛了,他們連自己自保都尚且困難,想來是一時半會兒不會跳出來禍害宇文流淵了。
“但是我夫君他性子太倔強了。”
蘭芷清搖頭,“我跟他講理,他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