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一三二章 煉獄穀地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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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年底瑣事多,更新大受影響,在這裏先說一聲對不起啦。

“什麽?”基瓦尼上將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盯著柳維平,說:“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柳維平沉聲說:“我說,放開絲卡尼亞穀地的殘兵敗將,繼續誘敵深入!”

基瓦尼上將身邊的參謀中了石化魔咒似的僵在那裏,上將本人則跳了起來激動的說:“柳少將,你確定這是你本人的意見嗎?”

柳維平說:“上將,我清醒得很。正因為我很清醒,所以才向你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基瓦尼上將說:“這不可能!西線南的形勢對我們極為有利,事實上,現在西線北的戰事已經陷入僵局,每天都有大量士兵的生命和資源被消耗在空前慘烈的對攻戰中,我們已經無法保持在西線北的優勢,現在西線南方向是我們唯一可以重創因陀羅的機會,隻要能殲滅西線南集群,因陀羅必敗無疑······我們已經握住勝利女神的手了,你卻要我們放開,這不可能!”

柳維平說:“放在幾天前,我毫不懷疑我們可以殲滅西線南集群,但是現在·····因陀羅空軍已經停止向西線南集群空投補給了,甚至不再跟我們空軍爭奪製空權,這說明了什麽?”

一位中校參謀說:“這說明因陀羅已經無力再戰······”

柳維平搖頭:“你們錯了,因陀羅空軍的實力遠比我們雄厚,拚到現在我們也沒能對這頭龐然大物造成重創,他們還有餘力!之所以停止空投補給和爭奪製空權,嘿嘿,我們華國有句老話:在打人之前必須先將拳頭收回來。毫無疑問,因陀羅空軍現在正在收回拳頭蓄勢。我們的戰略已經被他們看穿了,再繼續打下去也隻能打成爛仗。與其在那裏浪費彈藥,何不也將拳頭收回來,蓄足力氣再給他們一拳?”

基瓦尼上將問:“你的意思是,繼續誘敵深入?”

柳維平說:“是的

。”

基瓦尼上將搖頭:“少將,也許你的戰略是正確的,但是你不了解我們巴基斯坦!巴基斯坦不是華國,倒更像以色列,我們承受不起誘敵深入的代價!”

上將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巴基斯坦領土麵積達八十萬平方公裏,也算一個大國,然而縱觀他們的領土,基本上是呈新月狀,又狹又長,戰略縱深大打折扣,很容易被敵人攔腰截斷,首尾不能相呼應。帕塔尼亞中將雖然被揍得鼻青臉捉,但是並不是說他的計劃一無是處,事實上他

的計劃又狠又準的擊中了巴基斯坦的要害————衝出絲卡尼亞穀地,拿下欣果斯,再往前一百二十公裏就是吉爾吉特————拿下吉爾吉特就掐住了華巴二號公路,華國向巴基斯坦輸血的大動脈也就被切斷了。如果二號公路丟了,巴基斯坦離徹底失敗也就不遠了。這一計劃劍走偏鋒,機遇與風險並存,能製訂出這樣的計劃,帕塔尼亞中將當然不是庸才,可惜的是被巴方搶了先機,大迂回變成了自投羅網。巴軍在西線南看似占盡先機,勝券在握,其實隻要西線南集群一日不被消滅,致命的威脅就一日難以消除,這一點,上將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少將,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西線南集群對我們的威脅到底有多大,如果不能將其殲滅,我們就無法安心應付西線南之敵!放出這頭困獸將對我們造成致命的傷害,我們不能冒這樣的風險,否則我們將成為巴基斯坦的罪人!”基瓦尼上將語氣急促,揮舞著手臂,神情異常激動,“西線南集群的血都快流幹了,補給即將耗盡,士氣瀕臨崩潰,隻要我們發起全力一擊,他們就完蛋了!消滅了西線南集群,因陀羅人的兩翼並進就是一句笑話,我們完全可以憑借這場大勝將他們打回談判桌!”

柳維平說:“我們沒有能力在最短時間內打敗西線南集群。”

基瓦尼上將說:“我已經下令調集四十架飛狼和強五,八十五架梟龍,使用高爆燃燒彈對絲卡尼亞穀地進行毀滅性轟炸,我不信在經曆了幾輪這樣的轟炸之後,西線南集群還不投降!”

柳維平默算一下,說:“如此龐大的轟炸計劃,至少要花上四十八小時作準備吧?隻怕我們沒有時間了。”

基瓦尼上將說:“真主保佑,我們一定能打敗因陀羅人的

。”

柳維平說:“上將,聽我一句建議:不要將這麽多戰機集中到前線機場,否則後果極有可能是災難性的。”

基瓦尼上將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柳維平歎息一聲。西線南集群對於因陀羅人來說是個填不滿的但又不得不填的黑洞,而對於巴基斯坦來說又何嚐不是一塊香甜無比的香餌,無時無刻不在挑逗著巴軍的食欲,讓他們欲罷不能?基瓦尼上將決心已下,再無更改的可能,隻怕就算是齊亞總統兼參謀長親自來到前線也休想改變他們的決心,多說無益。從現在的形勢來看,巴軍在西線南取得完手的可能性極大,任何一名將領都無法拒絕這樣的**,但是,西線南集群真的是一塊巴基斯坦愛怎麽咬就怎麽咬的肥肉嗎?說服基瓦尼

上將放手斷無可能,柳維平心裏苦笑。說到底,雙方在戰略上還是有很大的分岐啊。他的戰略目的是將因陀羅人的戰略預備隊全部吸引到西線,纏住他們,消耗他們,將因陀羅人的內線機動力量徹底抽空,為收複藏南乃至進一步攻城掠地奠定基礎,而巴基斯坦的戰略目有則是盡快以較體麵的方式結束這場毀滅性的戰爭,免得傷及元氣。這一點他心中有數,涉及國家利益,再好的朋友也會有分岐的,沒有分岐那才叫怪事了。他舌頭發苦,說:“狂風旅和風暴旅將退守欣果斯一線。”

在場的巴軍將領露出一絲憤怒的神色,但是極力壓抑住了,基瓦尼上將勉強一笑:“狂風旅和風暴旅打了這麽久,也該撤下來休整一下了。我們將派一個步兵師接手他們的陣地。”

柳維平起身敬了個軍禮,結束了這場長達數個小時、令他疲憊不堪的軍事會議,帶著兩名參謀走了出去。感受著巴軍將領有些異樣的目光,一位姓陳的參謀忍不住低聲問:“光將,為什麽要全盤推翻既定戰略?要知道在西線南我們還是穩占上風的,怎麽能為了一個維爾京而······”

柳維平說:“我顧忌的不是維爾京,而是他背後的力量!因陀羅人左右逢源,他們可以動用的力量絕對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大,而維爾京已經看穿了我們的計劃,很快就要作出針對性反擊,西線南的局勢很快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劇變,再不放手,西線南很有可能將變成第二個上甘嶺!”

陳參謀怵然一驚。

柳維平說:“可惜沒能說服基瓦尼上將啊,不過······”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似乎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直上車門關上,他才濃眉一揚,露出一縷灑脫的笑意:“戰爭總是充滿變數的,從來不會按照某個人的意誌而進行下去,見招拆招吧!如果從頭到尾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那跟獨角戲有什麽區別?”

兩位參謀也笑了。

汽車開動,柳維平閉上眼睛靠著軟綿綿的坐椅,心裏說:“維爾京,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打算怎麽破解我布下的死局,但是沒有不出意外的話,絲卡尼亞穀地裏那幾萬殘兵敗將將因為你的到來而撿回一條爛命,甚至反敗為勝······你看透了我的戰略戰術,始終保持著清醒,給我造成了巨大的麻煩,不愧是因陀羅最傑出的將領。不過,我很想知道,因陀羅有幾個人能像你這樣始終保持清醒?有幾個人能經受得住**,堅定不移地執行你製訂下來的計劃?我更想知道,當新德裏決定全力以赴消滅巴基斯坦後,你是當李靖還是當嶽

飛?”

“李靖抓住戰機就不放手,視大唐與突厥的停戰協議如無物,奇兵突出大破突厥主力,一舉擊滅了不可一世的突厥汗國;嶽飛則在戰略形勢極為有利的情況下含恨從朱仙鎮撤軍,最終蒙冤而死,十年之功毀於一旦,成為千古恨事;當同樣的選擇擺在你的麵前時,你會作出什麽樣的選擇?好期待啊!”

“因陀羅經受住了一次空前的慘敗,你們比我預想中的強;隻不過,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經受得住一次空前大勝的**?”

車窗外傳來坦克發動機低沉的吼聲,哦,一隊68主戰正在公路上排成一條長龍,滾滾向前呢。這是趕赴西線北的重裝部隊。在開戰之初幾乎遭到毀滅性打擊的因陀羅西線北集群得到了新德裏派來的一個重裝步兵師和五十多架米-24武裝直升機的加強,已經恢複元氣,並且展開淩厲的攻勢,巴軍寸步不讓,西線北的戰事不可避免地演變成空前慘烈的消耗戰,大批兵員和裝備在高強度的對攻之中飛快地消耗掉,誰也啃不動誰,巴軍開始感到吃力,這大概也是基瓦尼上將如此焦慮,不惜代價要盡快幹掉西線南集群,將因陀羅人打回談判桌的原因吧。

巴基斯坦承受不起這樣的消耗。

柳維平感受著地麵的震動,目送這股洪流遠去,在心裏說:“小巴,願真主保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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