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懸疑推理名家 · 一人一本成名作(共40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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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濤的這段視頻隻有短短十分鍾,卻給了我前所未有的震撼。

在他這段懺悔和揭露的視頻中,幾乎解釋了迄今為止,所有關於空白的人的疑問和謎團。

最初在山林裏發現的殘缺女屍其實就是被懲罰的空白的人,她們確實被獵狗追捕,最後死於撕咬和啃食,而煙頭的主人除了施刑的人還有像王明濤這樣的參觀者。

他也揭開了一直隱藏在迷霧中的空白的人,沒想到真有這種邪惡組織,抹去女孩記憶,精心做成人形奴隸,供人使用,簡直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吳雨珊、王媛可還有丁小文,這些女孩並非失蹤,而是被親生父親作了交換,送了出去,做成了空白的人。她們的記憶被抹去,然後按照使用者的要求植入新的程式,而植入的記憶被鎖住,所以才會對外界的刺激毫無反應。

這也是祁樹海苦苦追尋,始終沒查明白的地方。

他不知道,想要得知這個真相需要付出多麽大的代價。

光想想就覺得恐怖。

吳雨珊被空白的人帶走,已經遇害,而吳海文的死亡原因也被揭開,他由於無法承受壓力和愧疚選擇自殺,而王明濤最終也步了他的後塵。

隻不過,他選擇用死亡來換取秘密的曝光。

在王明濤錄製視頻的最後,有他收集的關於空白的人俱樂部一部分會員的個人信息,還有他們的聚會地點,以及從張華、吳海文那裏獲知的關於空白的人的其他信息,最重要的是他提供了一個關鍵信息——東閩市花旗製藥有限公司。

那個專門製作空白的人的神秘公司。

王明濤留下的這個視頻太重要了,幾乎改變了整個案件走向,成為令一切撥雲見日的關鍵證據。

我思忖很久,連夜找到老隊長王強,他聽後,問了我的想法。

我說:“根據王明濤的說法,空白的人俱樂部極為隱秘,會員也遍及各行各業,如果我將這個線索公布出去,進行大規模搜查和取證,肯定會走漏風聲,恐怕我們還沒到,對方就有所反應了。”

我稍作停頓,繼續說:“雖然我們掌握了關鍵證據,也對空白的人有了相當了解,但至今仍舊沒有任何該組織的人列入嫌疑名單,說明該組織係統嚴密,一旦有任何突發狀況,肯定有成熟的應急措施,所以我們並不能大範圍地公布這些線索。當下,我建議李組長的專案組對花旗製藥有限公司進行搜查。”

老隊長王強聽後,說:“如果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這個與以往的刑事案件不同,不僅案情複雜詭譎,牽涉也很廣,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隨後,我找到李組長,將王明濤死前塞入我口袋裏的U盤視頻播放給大家觀看,大家看後,也驚呼不可思議。

大龍說:“沒想到王明濤竟然掌握了這麽重要的線索!”

茶壺說:“他能在死前醒悟,並將其交給警方,實屬不易。”

李組長說:“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李組長同意了我的建議,但鑒於人少,仍需警力輔助,他立刻將此事向省公安廳張副廳長進行單獨匯報。張副廳長對此十分關注,作出重要批示,調集省特警大隊一支特警隊伍到東閩市對我們進行警力支援。

我們將王媛可從醫院接走了,由省專案組一名同事負責看護。

有了王明濤提供的針對空白的人使用的特殊術語,最終使得王媛可開口吃飯並進行了適當休息,她的身體狀況得到了明顯改善。

與此同時,經隱秘調查,東閩市花旗製藥有限公司逐漸浮出水麵,該公司在注冊信息上注明的是生產醫療器械,總經理名叫羅震。

隨後,我們隊對包括羅震在內的、王明濤公布的會員名單上的人進行了監視了居住,經過一段時間的嚴密監視,最終掌握了他們的隱秘行蹤。

李組長安排了部分警力繼續對他們進行監視,等待統一行動。

我們製訂了嚴密的搜查和抓捕計劃,自王明濤死後,我們便對花旗製藥有限公司進行了秘密監視,暫時未發現任何異常。

王明濤死後第十天,抓捕時機終於成熟,李組長確定抓捕計劃實施。

東閩市花旗製藥有限公司占地麵積很大,有一座綜合樓,一座科研樓,三個大型生產車間,其中一號和二號車間正常運轉,三號車間在整個公司的獨立園區,暫時未啟動。

當晚,我們分為三隊,李組長和茶壺帶領一隊人,主要負責綜合樓的全部搜查,專案組副組長彭程帶領一隊人,主要負責科研樓的全部搜查,我帶領一隊人,主要負責獨立園區內的三號車間的全部搜查,其餘特警則負責封鎖公司的所有出入口,謹防有人逃離。

上車之前,茶壺一邊穿防彈背心,檢查槍械,一邊問我:“你害怕嗎?”

我想到還沒脫離危險期的師父,以及曾在自體爆炸案件中差點丟掉小命的大龍,說:“我很怕。”

茶壺說:“那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我淡然一笑:“我不是電視劇裏的超級英雄,看到危險就勇猛向前,或許犯罪分子的槍法準一點兒的話,我一槍就被打死了,我也是平凡人,我有我珍惜的人,也有我的弱點和膽怯。”

茶壺突然就不說話了。

我說:“師父曾跟我說過,他這輩子值了,雖然隻活了四五十歲,卻好像過了百年,他經曆過形形色色的刑事案件,也數度穿越生死,他偵破過全國大要案,也有很多經手的案件至今無解,他徒手製伏過凶犯,也會因為一點點悲傷而流淚,他享受過無數個破案帶來的榮譽,也失去了最為珍惜的好兄弟邱楚義,一個一個的案件將他從當年的小毛頭磨成了現在這根老油條。但在他的心中,仍舊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這也是這麽多年,我始終選擇在基層的原因,就想要接觸第一手的案件,為那些被傷害的弱勢群體發聲,我能做的不多,但我會全力以赴,這是我一個普通刑警的真正心聲。”

聽了我一席話,大龍說:“你別弄得這麽煽情,我還想把我的眼淚留給師父出院的那一刻呢!”

我微微頜首,坐上警車,大龍和茶壺也各自上了車。

隨後,三支隊伍相繼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