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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對是我從警生涯中最難忘、最驚心動魄的一夜,沒有之一。
我們到達東閩市花旗製藥有限公司的時候是午夜十二點。
門衛師傅正在悠然自得地看電視,李組長獨自進入,十分鍾後,他向我們發來信號,搜捕行動開始。
大門緩緩開啟,三隊人員全部進入。
我和特警隊員直接驅車前往獨立園區的三號車間。
在我們行動之前,對於這個建造好之後一直未投入生產的三號車間有著最大存疑,這也是這次搜捕的重點區域,本來李組長想要負責,最後還是被我爭取了下來。
後來,我問李組長,為什麽放心將這麽重要的搜捕交給我,畢竟我年紀輕輕,經驗也不夠豐富。
李組長給了我這樣的回答:“誰都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年齡和經驗不是破案最重要的東西,正因為你年輕、經驗少,所以受到的束縛也會少,做起事來,反而更幹脆、更有效率。”
此時此刻,麵對這個圓形建築物,我突然有一種真相在即的念頭!
我看到兩邊的監控探頭,如果三號車間裏有人,那應該發現我們了,我示意一起的特警隊員打掉探頭,直接打壞電子門。
有時候,最暴力最直接的方法是最有效的。
電子門打開的一瞬,明亮刺進我的眼睛,隻是短短幾秒鍾,我迅速看清眼前的一切。
這個車間內部空間很廣闊,分為若幹個獨立透明玻璃間,每個房間都有一個赤身**的女孩,當我們衝進去的時候,兩個車間正在工作著。
距離我最近的一號玻璃間,兩個穿白大褂的人,一男一女,正對躺在**的女孩注射藥物,與其相對的三號玻璃間內,兩個白大褂正在將一個女孩固定在電椅上,進行瘋狂的電擊,他們見到我們,一臉驚愕。
驚愕之後是四處逃竄。
我最先反應過來,示意特警擋住門口,並對在場的白大褂們進行抓捕。
這時候,我看到一個男人突然鑽進最裏麵的辦公室,我知道,那極有可能就是三號車間的負責人,我立刻追了過去。
我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隱蔽的後門,他從後門離開後,直接鑽到一輛車子裏。
他迅速啟動車子,我來不及追趕了,一個翻越,直接撲到他車子的風擋玻璃上,我沒想到,電影裏經常出現的一幕在我身上發生了。
不過,這滋味真不好受,前胸受到巨大撞擊,我感覺胸骨都快碎掉了,不過這隻是開始,車子迅速啟動,我差點被甩出去,幸好直接抓住了雨刷器。
我一手拉住雨刷器,一手猛砸玻璃,不過他並不理會,依舊在加速,試圖將我甩開,慌亂之中,我摸出佩槍,對著風擋玻璃開了一槍,但由於身體失重,我這一槍走空了。
見我開了槍,他似乎瞬間改變了主意,猛掉轉車頭,直接朝三號車間的牆壁撞過去,就在要撞上的一刻,我用盡全力,利用慣性,整個身體越過車頂,直接飛到後備廂上,然後才被甩了出去。
我的左臂先著地,被摔斷了。幾乎是同時,車子迅速倒回來,我強忍劇痛,朝他車子左邊後胎連打兩槍,第二槍正好擊中車胎,他車子失去重心,直接甩到一邊。
這時候,那個家夥從車子裏跳出來,手裏提著一把自製的火藥槍,我勸他放下,他卻叫囂:“要死一起死!”
然後他突然跪倒在地,特警同事趕來支援,直接從背後擊中這個男人的左腿,他慘叫著,被特警製伏。
這個男人叫作連俊傑,是今天晚上三號車間的值班負責人,還有一名機動人員,另外還有十二名白大褂,其中不乏藍眼睛的外國人,而在玻璃間,我們共找到十二名女孩,年齡在十二歲至十六歲之間。
在各個玻璃間中,我們共清繳包括電椅、電床在內的各類醫療器械二十六台,各種注射液和藥物二百多盒,以及其他醫療用品若幹。
我看著那些眼神或呆滯或驚恐的女孩,心想著:這就是空白的人製作現場嗎,他們就是空白的人嗎?
三號車間搜捕完畢後,我接到了李組長的好消息。
原來,他們在搜查綜合樓時,並未發現異常,反倒是帶隊搜查科研樓的同事們有重大發現,他們抓獲了花旗製藥有限公司的總經理羅震,並在他辦公室內找到各種關於空白的人種種資料,極為翔實。
同時,李組長等人也在一個會議室內抓獲一眾與空白的人有關的涉案人,其中就有王明濤在視頻中提到的張華。
也是在這一晚,對負責監視名單上提供的空白的人使用者專案組刑警和特警也進行了抓捕行動,共抓獲十一人,帶回十二名身份不明的女孩。
抓捕行動圓滿而成功。
但事情並未就此結束,抓捕之後,我們要麵對的是更為棘手和困難的審訊和證據鏈組合。
我和李組長及專案組同事最先審訊的是十一個空白的人的使用者,起初,他們隻是緘默不語,對於私密住宅中的神秘女孩隻字不提,李組長讓他們分別觀看了王明濤死前留下的懺悔視頻,看完視頻後,有三個人終於承受不住,承認自己是空白的人俱樂部的會員,那些女孩就是空白的人俱樂部提供給他們的,他們享受這種使用權的前提是拿出自己女兒進行交換。
不管心甘情願,還是被逼無奈,他們無一例外地全部交出了女兒,而剩下八個人仍舊死死堅守。
大龍和茶壺負責梳理在羅震辦公室和三號車間內提取的證據,體力充沛的大龍和記憶力非凡的茶壺完美配合,第一時間整理出所有信息。
看到這些信息時,我不禁感歎,這個空白的人比我們想象的遠遠要恐怖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