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17年 夏
季明東為警方提供了傅慶陽和姚盛坤的供述錄音。
點開播放鍵之後，我們先是聽到了一個急促的呼吸聲，然後他開了口，說話的人正是傅慶陽。
傅慶陽：你想要聽什麽……（語氣虛弱）
季明東：我想要聽你知道的一切。
傅慶陽：最初是老姚找到了我，他說有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問我幹不幹，還說幹好了，以後還能升為副校長，甚至是校長。我說，有這麽好的買賣當然幹了。我問他是什麽買賣，他說是成立一個助學基金，主要針對貧困女同學。當時，我也不太明白，一個助學基金怎麽就成好買賣了。後來，我才發現，他成立這個助學基金的目的就是想要從裏麵挑選“合適”的女孩子……（沉默）
季明東：什麽是“合適”的女孩子？
傅慶陽：就是那種家庭特別貧困或者無人監護的女孩子，這種女孩子容易控製。
季明東：你們用什麽方式控製她們？
傅慶陽：誘……誘奸。
季明東：為什麽要用誘奸？
傅慶陽：死心塌地，忠實可靠。
季明東：說說吧。
傅慶陽：姚盛坤說他有經驗，他利用職務之便，誘奸了一個叫做肖思凡的女孩。他說，先讓那個女孩喜歡上你，買點好吃的，好玩的，帶她們出去，體驗種種，讓她感受到關懷和被愛，帶她上天堂，接著找個機會和她上床，上床之後，她就開始依戀你了，然後你就打擊她，從精神上打壓她，甚至拋棄她，越狠越好，送她進地獄。像是她們這種女孩，從小就缺乏安全感，這樣會讓她無所依靠，她甚至會反過來求你，讓你繼續收留她，甚至用身體作為交換，這樣反複幾次，她就徹底歸順了。老姚說，不要把她們當做人，就把她們當做玩物……（沉默）
季明東：然後呢？
傅慶陽：雖然這樣會花費很多時間和精力，但是這樣控製的女孩絕對不會出錯，加上她還有學業和家人，即便經受痛苦和折磨，也會將一切咽下去，徹底成為我們的工具。
季明東：你就是這樣控製了我姐姐季明慧嗎？
傅慶陽：我……（慘叫）沒錯，我就是這樣誘奸了她，然後控製了她……
季明東：所以……（冷笑）你對她沒有一點點的喜歡，你接近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誘奸她，控製她，榨取她的價值，對嗎？
傅慶陽：……
季明東：我在問你對不對！！！（怒吼，伴隨電鑽聲）
傅慶陽：對（慘叫）……我對她沒有一點喜歡，我接近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誘奸她，控製她，榨取她的價值……
季明東：接著說一說吧，姚盛坤成立小雛菊助學基金的真正目的，他挑選誘奸那些女孩，讓她們死心塌地，忠實可靠的真實目的吧。
傅慶陽：我……（語氣虛弱）
季明東：如果你實話實說，我就不再波及別人，否則我就先殺了你，然後殺了你妻子，你女兒，你朋友，你鄰居，任何和你有關係的人，我都會殺了。
傅慶陽：好好好，我說，我說……姚盛坤和我誘奸並控製選中的女孩，就是為了給那些大老板們提供樂子……
季明東：什麽樂子？
傅慶陽：就是給他們提供各種性服務，這也就是說姚盛坤所說的穩賺不賠的買賣。他說，有一次和自己的朋友邵克帆應酬，無意中聽一個大老板說喜歡年輕女孩，尤其是中學生，邵克帆就對姚盛坤說，你不是副校長嗎，可以幫忙物色一兩個，姚盛坤說這是犯法的，邵克帆就說偷偷地就可以了，反正這是特別賺錢的買賣，沒準以後還能幫他升任校長等等……當時姚盛坤沒有直接答應，但是他動心了，他找到我，和我聊起這個事，一開始，我也是有些擔心，但是架不住他的**，我就加入了……
季明東：就你們兩個人？
傅慶陽：開始，還有另一個副校長，沒多久，那個人出了車禍，傷到了大腦，就辦理病退了。當時，姚盛坤也想過再找人加入，又害怕加入的人越多，風險越大，就還是我們兩個。為了轉移視線，他通過校長，讓全部校領導和年級主任，教務主任全部加入幫扶隊伍。這樣，我們幫扶起來就更加自主和自由了。
季明東：姚盛坤選中了肖思凡和秦冰潔，而你選中了……選中了我姐姐季明慧，在徹底控製她們之後，你們就開始將她們送到那些大老板，甚至很多有社會地位的人的車裏和客房裏，是嗎？
傅慶陽：隻要他們有需求，就會聯係姚盛坤。
季明東：包括邵克帆？
傅慶陽：是……那段時間，邵克帆看中了一個大訂單，但是公司規模不大，對方根本就沒有看上他的公司，他就把肖思凡和季明慧送到了那個項目負責人的**，這麽來來回回三次，那個項目負責人玩爽了，開心了，真的就把大訂單給了邵克帆。他的公司賺得盆滿缽滿，甚至將公司開到了東閩市，在邵克帆的運作下，姚盛坤成了代理校長，我也一躍成了分管教務工作的副校長，之後，邵克帆就繼續為我們牽線搭橋，大家一起賺錢，一起玩樂，關係也越來越親密。
季明東：即便肖思凡和秦冰潔畢業了，你們也沒有放過她們？
傅慶陽：姚盛坤說了，有人喜歡初中生，也有人喜歡高中生，就算她們不在明德初級中學了，不接受小雛菊的資助了，一樣逃不脫我們的控製，除非……
季明東：除非什麽？
傅慶陽：除非死亡。
季明東：從你們盯上她們的一刻，就不打算讓她們活著離開了嗎……
傅慶陽：……
季明東：你們知道我姐姐自殺的事情嗎？
傅慶陽：知道。在她自殺之前，我就感覺她精神狀態不太好了，我也提醒過姚盛坤，讓季明慧適當休息一下，但是姚盛坤不聽，還說季明慧的任務很多。在她自殺之前，她最後一次提供服務的時候，咬傷了客戶，害我被姚盛坤一頓臭罵，然後就是中考了。季明慧的中考成績非常差，連普通職高都上不了，我找過她，說是可以幫她安排一個學校，她說不需要了。沒多久，她就自殺了……
季明東：你說得真是好輕鬆啊，你誘奸了她，玩弄了她，控製了她，出賣了她，最後還逼死了她，你給了她那麽多傷害，就這麽三言兩句地說完了，在你眼裏，一條人命，一個女孩的一生就這麽一文不值嗎？
傅慶陽：對不起……（慘叫）我真的對不起她……
季明東：我可以向你說一萬句對不起，你可以還我一個姐姐，還我一個父親，還我一個母親，還我一個家嗎！（怒吼）你不能，不能，不能！所以，對不起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