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高手雲集
小盤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心情大佳,邀得一眾心腹大臣共進午膳,除桓齮提早離開鹹陽未能參與外,連正興高采烈在殿外苦候項少龍去武士行館鬧事的滕、荊兩人都來了。
尚有王齕、王陵、昌平君兄弟,李斯當然是座上客。
午宴在後宮的內廷舉行,沒有了朱姬,小盤要怎樣就怎樣,痛快至極。
宮娥奉上酒饌後,立被著令離開,好讓眾人可暢所欲言。
小盤和各人衷心讚賞李斯後,輪到項少龍把昨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詳細道出。
聽到呂不韋玩的把戲時,王齕勃然大怒,道:“這麽說以前鹿公和徐先指責呂賊毒害先王之事,非是無的放矢。現在竟敢故技重施,不若我們先發製人,把呂賊和奸黨殺得半個不剩,請儲君賜準。”
小盤歎道:“若可以如此容易,寡人早將他召入宮內,令人把他殺掉。隻是現在呂黨勢大,又有杜璧、蒲鶮等人虎視眈眈,亂事若起,杜璧等勾結外人作亂,首先東三郡就難以保存。最忌的尚有蒙驁,一天不削去他軍權,吾等仍未可輕舉妄動。”
王陵這穩重派的也道:“為今之計,最佳莫如待黑龍出世,再捧嫪毐以製呂不韋,雙管齊下,方是妙策。”
說到一半,隻見李斯等朝王陵猛打眼色,才醒覺過來,立即臉如死灰。
王齕果然愕然道:“什麽黑龍出世?”
小盤曾有嚴令,禁止任何人泄露黑龍之事,現在王陵發覺說漏了口,自是嚇得臉無人色。
小盤笑道:“陵卿不用介懷,但隻此一回。”
王陵鬆一口氣,離席跪叩謝罪。
項少龍見小盤威勢日增,既驚又喜,自己都弄不清楚那感受。
小盤親向王齕解釋這件事後,王齕大喜向項少龍讚道:“隻有少龍才有這種異想天開又確切可行的妙計,以嫪毐牽製呂不韋更是妙不可言,剛才已有實例。異日任嫪毐聲勢如何增大,閹狗始終是閹狗,不能像呂不韋般收買人心,就算他三頭六臂,也絕飛不出老將的指縫。”
王齕乃蒙驁外掌握最大實力的大將,自不會把嫪毐放在眼內。
呂不韋的厲害皆因在文武兩方都生了根,若在尚未部署妥當時動搖他,必出亂子。而嫪毐說到底隻是朱姬的男寵,除去他並不會帶來什麽後果,充其量隻是一場動亂罷了,尤其現在小盤安插了茅焦到他身旁,還怕他亂得出什麽樣兒來?
昌平君冷哼一聲,道:“反而邱日升是個禍根,少龍你下午有閑,雖答應嫪毐不殺他,但挫挫他的威風亦是快事。”
項少龍到現在仍弄不清楚武士行館的意義,順口問起來。
王陵道:“行館之風,是由陽泉君自楚國引入我鹹陽來的,主要是訓練劍手以供公卿大臣僱用,乃武士躋身軍階的捷徑,故頗為興旺,亦有公卿大臣把子女送往行館受訓。少龍對上邱日升,切勿掉以輕心,因行館常要應付各地來的劍手挑戰,邱日升能穩坐館主之位,當有其真才實學。”
小盤笑道:“他難道比管中邪更高明嗎?”
眾人一想也是,舉杯痛飲,話題轉往三大名姬上,談談笑笑,到午膳完畢,項少龍飲飽食足,哪還有興趣去找邱日升動手動腳而又不能殺他,遂回官署去也。
酒意上湧,項少龍在官署睡了個午覺,醒來時,荊善來報,內史府有人找他。
項少龍出廳一看,原來是嫪肆。
滕翼正在沒好氣的聽他說話,見項少龍來到,忙藉機遁走。
嫪肆見到項少龍,一臉諂媚道:“小弟今趟是奉兄長之命而來,專程約大將軍到內史府出席晚宴。”
項少龍心中叫娘,難道今晚又要麵對嫪毐捱他娘的一個晚上,連忙動腦筋找借口推辭。
嫪肆俯近了點,故作神秘地道:“今晚兄長約了‘三絕女’石素芳來喝酒,自然不可漏掉大將軍的一份哪!”
項少龍腦際立時“嗡”的一聲,亂成一團,說再不動心,就是騙人。
像石素芳和“柔骨美人”蘭宮媛那類罕有的絕色,縱是敵對的立場,但若有機會接觸,包括他在內,沒有多少個男人能狠心拒絕。
嫪毐當然不會那麽大方,肯製造他項少龍與石素芳親近的機會,其中定有例如石素芳指定須他出席方肯答應這次邀約等一類的條件,想到這裏,不由大感自豪。
唯一的問題,是昨晚剛到醉風樓胡混整晚,今夜又去見石素芳,嬌妻們會怎樣看自己呢?
項少龍歎道:“令兄好意恕我無福消受。因今晚我要在家中陪伴妻兒,請告訴令兄,我項少龍覺得他很夠朋友就是。”
嫪肆臉色微變,非常失望,顯見項少龍所猜的雖不中亦不遠矣。
嫪肆落足嘴頭仍不得要領後,無奈走了。
項少龍心裏忽地強烈的思念著家中的嬌妻愛兒,忙返家去。
回到烏府,紀嫣然差不多同一時間回來,原來是到了渭水操演後天便要“現世”的黑龍。
田氏姊妹欣然伺候他兩人沐浴更衣,其中旖旎妙境,難以盡述。
與嬌妻愛兒在後園裏享受黃昏前和煦的陽光時,項少龍早把石素芳一事拋諸九霄雲外。
不知是否年歲長了,又或經曆過太多生離死別的打擊,他現在非常眷戀那暖得人心都要融化的家庭之樂。
與紀嫣然、趙致和烏廷芳三位嬌妻閑話家常,看著田貞、田鳳兩女與剛學曉走路的項寶兒在草地上嬉玩,那種樂趣實非任何東西所能替代。
烏廷芳可能由鐵衛處得來消息,知道早朝曾有爭吵之事,問了起來。
項少龍怎會隱瞞她們,把早上發生的事一並說出來,還告訴她們今晚推掉可與石素芳共膳的機會。
烏廷芳奇道:“項郎不怕開罪嫪毐和那位沒有任何男人不想親近的美人兒嗎?隻看柔骨女蘭宮媛的姿色,便可想見石素芳的才藝了。”
項少龍此時與三女坐在亭內,田氏姊妹和項寶兒的笑聲,不時由亭外的草地上飄送耳內,心中充盈幸福的感覺,衷心誠意地道:“隻要有三位賢妻任何一位相伴,我項少龍已心滿意足,何況現在竟得老天爺開恩,教我這區區凡夫得擁三位來自天上仙界的仙子,我項少龍還怎敢另有妄求呢?”
三女嬌軀同時輕顫,美目纏來,亮出熾熱情火。
趙致心迷神醉地道:“得夫如此,夫複何求,與項郎在一起,每天都像剛開始相戀那樣子,啊!致致開心得不知怎麽說哩!”
紀嫣然歎道:“可惜清姊到了蜀郡去,否則這一刻將更完美無缺,真希望夫君大人永遠不用出征,離別的滋味真不好受。”
秦軍法紀,出征的將士均不可帶同妻妾,故出征是所有妻子最害怕的事。
項少龍想起戰爭的殘酷,深深歎了一口氣。
烏廷芳移過來,坐入他懷裏,摟上他脖子道:“少龍今趟爽約,邱日升必振振有詞,會說你怕了他呢!”
紀嫣然情動起來,到了他身後,伏到他虎背上去,柔聲道:“凡見過我們大將軍百戰刀法的人,隻會認為邱日升不知行了什麽好運。哼!我紀嫣然已對國興手下留情,這些人仍不知感激,夫君大人若往武士行館時,嫣然也要去!”
項少龍豪興大發道:“那不若明天朝會後去找他算賬吧!”
烏廷芳和趙致同時叫好,紀嫣然“哎喲”一聲,道:“要晚點才行!儲君要人家明天到王宮教他讀書,唉!清姊不在,隻好由嫣然頂替。聽說清姊對儲君是很嚴謹的,但我卻是不行!要我板著臉孔實在太辛苦哩!”
項少龍這才記起她也被封作太傅,同時心生感觸。
小盤雖沒有表現出來,但事實上他對亡母妮夫人的思念,是深刻至極的創痛,故而亟需代替的對象,先是朱姬,接著是琴清,現在則是紀嫣然。否則以他現時的才智,哪須旁人來教他讀書?
烏廷芳吻了項少龍的臉頰,香軟的紅唇雖隻蜻蜓點水的一觸,已令他舒服心甜得直沁心脾,隻聽仍像少女般嬌癡的美妻子柔聲道:“項郎知否清姊在巴蜀有很大的生意,清姊對賺錢是非常有本事的。”
項少龍對琴清的出身來曆一直很模糊,隻知她是王族的人,大訝下追問起來。
此事紀嫣然當然最清楚,答道:“清姊本是巴郡大族,其祖得丹砂之穴,可作藥物和染料之用,故累數世之積,到清姊時琴族已成巴郡的首富。秦人為與其修好,遂以王族顯貴向清姊提親,卻想不到丈夫婚禮剛成,便要領兵出征並客死異地。清姊為了躲避其他權貴的糾纏,返回巴蜀,主理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到儲君由趙返秦,方在華陽夫人提議下返回鹹陽,做儲君的太傅,更遇上你這多情郎君,致再陷情關。”
項少龍這才明白琴清的身份地位為何如此超然,不但因華陽夫人和小盤的寵信,更因她在巴蜀有家族做大靠山。
正如李斯所說,對巴蜀這種地方勢力龐大的特殊地區,隻有采懷柔政策才行。同時明白她為何與華陽夫人這來自楚國的美女關係如此密切,皆因巴蜀地近楚境,像琴族那種富甲一地的大族,自然與楚王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娶得琴清,不但可得到千嬌百媚的人兒,還可得到她龐大的家財,試問誰不眼紅,所以琴清才不敢公然和自己相愛。
即使琴清嫁來鹹陽成為王族,底子裏仍是一項充滿政治味道的婚姻交易。
神思飛越之時,烏光來報,國興來找他。
項少龍歎一口氣,走出亭外,抱起項寶兒親親他的小臉蛋,才交給田貞,往大廳去見國興。
正在喝茶的國興見他來到,竟跪下來連叩三個響頭,嚇得項少龍忙把他扶起來,心中明白,道:“國先生折煞項某了。”
兩人坐好,國興苦笑道:“今趟卑職來此,本是不懷好意的。”
項少龍心知肚明他有投誠之意,但已學曉不輕易信人,微笑道:“副統領是否奉邱館主之命來尋我項少龍的晦氣?”
國興顯然和邱日升在拗氣,冷哼一聲,道:“他憑什麽來找大人晦氣,今天大人因朝會遲了,他表麵雖裝出不滿狀,其實誰都看出他是如釋重負,還趁機和蒲鶮溜了到郊外打獵,我們都知他是怕項大人會尋上門去。看過項大人的百戰刀法後,誰還有膽量來捋項大人的虎須?”
項少龍訝道:“那他為何又著你來見我?”
國興愧然道:“實不相瞞,我們本都是暗中為二王子出力的人,行館的開支亦是由蒲鶮暗中支持,否則沒有了陽泉君,早關門大吉。但表麵上卻不得不依附內史大人,呂不韋數次要取締行館,都由內史大人一力架著。”
又道:“呂不韋很有辦法,把我們的武士大量吸納過去,又明裏暗裏表示朝廷不會選用我們訓練出來的人。累得我們銀根短絀,到嫪大人關照我們後,行館始略有起色。”
項少龍知他不明白自己和嫪毐的關係,故說到嫪毐時,語氣尊敬,小心翼翼。在眼下的情況,他當然不會把實情透露給國興知道,點頭道:“國兄以後有什麽打算?”
國興再撲跪地上,叫道:“國興以前做過很多對不起項爺的事,又曾以卑鄙手段傷了荊爺,罪該萬死。隻希望以後將功贖罪,為項爺盡心盡力辦事,死而無悔。”
有了伍孚的教訓,項少龍再不會因對方幾句話而盡信不疑。先把他扶起來,道:“國兄有話好說,再不要如此。”
國興激動地道:“自那天紀才女手下留情,我國興已想了很多天,現在鹹陽城誰不知項爺義薄雲天,薄己厚人,項爺請讓小人追隨你吧!”
項少龍苦笑道:“原來我的聲譽那麽好嗎?”
國興道:“項爺兩次有機會當丞相都輕輕放過,又提拔李斯、桓齮和昌文君,對由邯鄲隨你來的舊人恩寵有加,義救燕國太子丹,豪事義行不勝枚舉,我們早心中有數。隻因被私利蒙蔽眼睛,但紀才女那幾槍使我完全驚醒過來,隻望以後追隨項爺左右,再不用整天與人勾心鬥角,更不用愁明天會給哪個人出賣。”
項少龍認真考慮一會兒,點頭道:“好吧!我便如你所願,但記著我絕非可輕易欺騙的人,若發覺你有一字口不對心,立殺無赦。”
國興大喜,撲往地上。
項少龍讓他叩頭後,命他坐好,道:“剛才你似乎有些話想告訴我,究竟是什麽一回事?”
國興神色凝重起來,壓低聲音道:“這些事我完全是憑一些跡象猜測出來的,因為我尚未有資格參與杜璧、蒲鶮和館主他們的密會,可是有很多事卻須交下來由我們去做,所以給我猜出個大概。”
項少龍是經慣風浪的人,淡然道:“說吧!”
國興道:“他們應訂下周詳的計劃,好讓二王子取儲君之位而代之,關鍵處仍在東三郡,蒲鶮雖是秦人,但一向在秦、趙間左右逢源,加上家族勢力龐大,又分別與趙王室和我大秦王室通婚,故於兩地均有根深柢固的影響力,若非他大力支持,二王子亦不能到那裏落地生根。”
項少龍恍然大悟。就像異人是呂不韋的奇貨,成蟜便是另一大商家蒲鶮可居的奇貨。
當年誰都想不到小盤可回來霸占成蟜的儲君之位,所以蒲鶮、杜璧、陽泉君等一直全力巴結秀麗夫人和成蟜。
豈知小盤成功離趙返秦,立即粉碎他們的美夢。初時他們可能仍不大看得起呂不韋,到陽泉君被呂不韋害死,始知形勢不妙,但他們亦無法轉舵,而唯一的出路是助成蟜把王位奪回來。
若小盤的朝廷穩若泰山,他們當然難有可乘之機,偏是眼下的秦廷分裂成儲君黨、呂黨和嫪黨三大勢力,互相傾軋,於是蒲鶮等便可蠢蠢欲動。
國興續道:“蒲鶮最厲害的手段,是勾結現在趙國炙手可熱的大將龐煖。我雖不知詳細情況,但聽館主的口氣,龐煖正秘密聯結三晉、楚人和燕人,以破呂不韋和田單的秘密結盟,同時助二王子登上王位。而可以想象的,是杜璧必須在鹹陽製造一場動亂,若呂不韋有異動,那就更好,因為那會引致秦國軍隊的分裂,屆時定會有將領投往二王子的旗下去,配合趙人的支援,聲勢就大大不同了。”
項少龍暗感自豪,自己早先的猜想,正和現在國興所說的相差不遠,隻沒想到龐煖正秘密籌備另一次楚、燕、趙、魏、韓聯盟的計劃。
同時暗自神傷,李園、龍陽君、太子丹雖和自己稱兄道弟,但在國對國的情況下,一點個人間的私情都不存在。
現實就是那樣殘酷。
國興沉聲道:“要製造一場大亂,最佳莫如把項爺刺殺,那時人人把帳算到呂不韋的身上去,後果可以想見。”
項少龍微笑道:“想殺我的人絕不會少呢!”
國興正容道:“項爺切勿輕忽視之,蒲鶮和龐煖籌備良久,在各地招攬了一批奇人異士,又集中在趙國訓練刺殺之術,現在正分批潛來鹹陽,當中有三個人是由我親往接應,都是第一流的好手,其中一人叫‘赤腳仙’寇烈,乃楚墨近二十年最出類拔萃的高手,隻看他竟穿上鞋子,便知他抱有不惜身殉以刺殺項爺的決心。”
項少龍倒抽一口涼氣,若整天都要提防這樣一批又一批的死士來行刺自己,做人還有什麽樂趣?問道:“蒲鶮那個歌舞姬團,是否亦暗藏刺客呢?”
國興道:“應該是這樣吧,不過我所知有限,並不清楚。”
項少龍問道:“你接應的三個人,現在是否仍和你保持聯絡?”
心中同時感到,楚國肯派人來參與這趟刺殺自己的行動,必須得到李園同意,那豈非李園也要殺他嗎?頓時心中不舒服起來,再不敢推想下去。
但忍不住又猜想起來,李園要殺他還沒有什麽,若龍陽君也要殺他,他項少龍便很難消受。或者此是各地劍手的個別行動吧!
國興答道:“掩護他們入城後,他們便自行隱藏。”
頓了頓又道:“我們的行館亦來了幾個生麵人,當上館主的貼身隨從,看來都是隱藏真正身份的高手。”
項少龍暗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現在秦人成為東方諸國的公敵,在戰場既討不了好,唯有潛進來搞顛覆,這類事古今如一,並沒有分別。
國興道:“今趟我奉邱館主之命來此,是要約期再戰,不過卻是在十五日後,我猜他以為有這段日子,那批死士該可成功刺殺項爺。”
項少龍道:“那就告訴他,項某人要到時看心情來決定是否赴約。嘿!你逗留這麽久,不怕他們起疑嗎?”
國興笑道:“我會推說項爺擺足架子,累我苦候半個時辰。回去後,我盡量刺探有關刺客的消息,再設法通知項爺。”
項少龍拍了拍他肩頭,道:“要通知我還不容易嗎?快點來報到幫忙吧!國副統領。”
兩人相視大笑,國興歡天喜地地離開。
回到內堂,把事情告訴了三位嬌妻,著她們出入小心後,紀嫣然道:“他們的目標並不是你,而是政儲君,說要殺你隻是掩人耳目的煙幕吧!”
項少龍如夢初醒地一震道:“我真糊塗,隻要殺了儲君,始會立即引起真正大亂,成蟜也可名正言順地成為繼承人。”
說真的,他反而放下心來,因為若小盤死了,曆史上就沒有秦始皇,中國恐怕亦不會出現。
紀嫣然道:“此事我們必須采取主動,隻恨城衛被緊握在管中邪手中,否則事情就易辦多了。”
項少龍正沉吟時,鐵衛來報,嫪毐大駕光臨。
項少龍苦起臉來,烏廷芳笑道:“若推辭不了,敷衍他一晚吧!我們最信任項郎的。”
項少龍歎了一口氣,出去見嫪毐。
《尋秦記》第六冊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