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狗肉
無聊的在柳家門口聊了一會天，殷元這才重新戴上自己的麵具，然後摸到了柳家的院牆外麵，毫不費力的跳了進去。
方鯉和張春橋也跟了進來，看著殷元一臉神秘的四處張望，心裏多多少少有點疑惑。
張春橋和彭籍都告訴過殷元，柳喬南養了十幾隻大狼狗，而且個個凶猛如虎，一旦被發現就麻煩了。
犬，是一種很難對付的動物。它們忠心，性情也可以很凶猛，而且耐心也很好。殷元也想不出對付它們的辦法，因為他還見識過軍犬，那更是有一種很無解的存在。
在夜色的掩護下，人很容易完成一定程度上的隱藏，但是狗那異常靈敏的嗅覺是很難瞞得住的。
方鯉也有點害怕被發現，躲在後麵，看著殷元的側臉，想知道麵對這種問題，他會怎麽做。
殷元道:“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派人來這裏鬧出過大動靜，既然我們都來了，這動靜一定得大。跟我走，我們很快就離開。”
說完，殷元便帶著二人向院子裏走了過去，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住，向二人道:“等我。”說完殷元跑了過去，鑽進了一間屋子裏，先是傳出來一陣嗚咽，然後是狗叫聲和打鬥聲，過不多時殷元背著一條狗走了回來。
方鯉皺眉道:“打死就算了，帶回來幹嘛？”
殷元道:“回去，煮狗肉。”
張春橋和方鯉完全沒明白殷元的意思，可還是跟著殷元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後不久，柳喬南和他的人終於還是忍耐不住了，家裏莫名其妙的倒下了幾個高手，而且還有一條狗被人扭斷了脖子，一條狗不見了蹤影。
這些人潛伏在屋子裏，兩間屋子並排，相互之間十分容易照應，而且每個屋子都是兩個人，一條犬。這樣的組合，看起來不存在什麽能夠被人一擊而破的可能性，可是見了鬼的是，這事還真的就發生了。
並不是無聲無息，而是對方動手實在太快，那死去的狗被一刀斃命，幾個人幸而未死，但都是被人一擊打了個半死。
柳喬南惶恐的過了很久了，因為他很清楚每天都會有人盯著自己的一切，而且很可能會對自己不利。所以，他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逃跑並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但是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辦法了，他得賭，賭對方已經離開，自己能夠逃出長安城。
一個神色冷酷的劍客走了進來道:“現在逃，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柳喬南一愣道:“文宗主救我，今夜有人來犯，來人十分可怕。”
那劍客道:“我已經看過了，這樣狠毒的招數和縝密的思考，一定是他來過了。”
柳喬南一愣道:“誰？”
那劍客道:“就是上次從我手裏帶走兩個人的那個人，他是你見過的人，但是你絕對不會想再見他第二次。”
柳喬南道:“殷元？”
那劍客道:“至少我覺得，墨家那位小娘子還沒有這樣的本事。隻有能兩軍對壘都會用高明的間客的鄖國公殷懷素，才有這樣的本事。上次他動手的時候，幾乎是在無聲無息之間，將所有人捆了起來。”
柳喬南道:“若是如此，我們恐怕是招惹了一個可怕的對手。”
那劍客道:“他從來都是一個可怕的對手，隻是你們愚蠢的認為，他是一個可以被你們威逼的人。”
柳喬南歎道:“可是我們本來就是在做一件虎頭蛇尾的事情，讓我進京本來就是個錯誤，一錯再錯至今，我能還有什麽辦法嗎？”
那劍客看了看他道:“聖女沒有給你撤走的命令，你就想逃跑嗎？”
柳喬南冷哼一聲道:“如今還哪裏有什麽聖女，一個傀儡罷了，就算是她本事大，高鑒聰明至極，可是大權旁落卻是無可爭議的事實。我們這點老人心裏還惦記著聖女，可是她要是一直扶不起來，恐怕到時候我柳喬南也要換主子了。”
那劍客看著柳喬南道:“聖女說，讓你千萬不要想著逃跑，因為就算是你能夠另辟蹊徑離開長安，你也跑不過殷懷素的戰馬。而且，你更加跑不過，他在軍中的聲望，官場上的官官相護。”
柳喬南歎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個道理我懂，但是殷懷素畢竟還是個願意不把事情鬧大的人，你們也太悲觀了吧！”
那劍客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殷府有一個跟隨殷開山多年的老兵，在長安本地交友甚廣。而且，最近有一個叫彭籍的人投靠了殷懷素。這個彭籍，是一個自幼走遍天下的人，見多識廣。最近，你的所有行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且，墨家的人，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
柳喬南吃了一驚道:“你怎麽知道？”
那劍客道:“因為隻要你敢走出去，你也會發現今晚很詭異，安靜的很可怕。本來至少要有人盯著你的，但是現在沒了。他們沒有理由對你放心，所以這些人隻能是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那就是抓住你。”
柳喬南皺眉道:“文宗主，有你助我，殺出去又如何？”
那劍客搖頭道:“這不可能，因為此時此刻，墨家的方鯉，張春橋甚至是殷懷素，都在盯著這裏。你以為他們離開了，其實他們在隨時能夠趕到的地方，煮你的狗肉。”
柳喬南麵如死灰，盯著那劍客道:“文宗主，難道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那劍客道:“有，不過這是聖女的辦法。這個辦法就是，你待在這裏不要動，殷懷素那裏，她會去的，而且現在，她應該已經去了。”
狗肉陪酒，大概是一種很難想象的東西，至少大唐沒有吃狗肉的習慣。
在方鯉和張春橋看來，殷元一定是瘋了，不是餓瘋了，是他本來就瘋，所以才會什麽事情都要去嚐試。
狗肉煮起來有點費時間，足夠讓張春橋去搞到足夠多的香料。他們身處一個破舊的小院，但是從破敗的院牆出去之後，卻能夠到達長安城最大的一條路，朱雀大街。
寒風吹的方鯉不停的往火邊湊，漸漸的也不覺得煮狗肉的味道難聞了。
突然從破敗的院牆那裏，露出一張鬼鬼祟祟的臉，看起來髒兮兮的，身體也很瘦弱。
殷元看了看鍋裏的肉，又看了看方鯉道:“狗肉，其實已經很久沒吃過了，我想一定味道很香。”
張春橋拎著個人走了進來道:“一定是香飄十裏，不然一定無法警醒一個本該睡著的乞丐。”
原來，張春橋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乞丐，所以他就一番好意的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