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試探李君羨
殷元看著李君羨道:“什麽不臣之詞？”
李君羨道:“九劫不死，玄鳥重生，唐廟必毀，殷氏不絕。”
殷元看了看李君羨道:“李將軍是來押我的？”
李君羨搖頭道:“當然不是，因為我是一個人登門的。而且，那兩支馬槊的事情我也不準備向任何人說起，隻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殷元好奇道:“哦，什麽忙？”
李君羨道:“能夠躲過滿城禁軍的追捕，你鄖國公如果去抓賊，應該也得心應手吧！”
殷元明白了過來道:“可是馬槊的事情，瞞得住嗎？”
李君羨笑道:“巧了，人是我發現的，紙條也是我收起來的。”說完從胸口的衣甲下麵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殷元道:“請你處置。”
殷元看了看紙條道:“字寫的真醜。”
雖然殷元覺得這事讓李世民知道了可能也沒什麽，但畢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殷元決定聽李君羨的，就此隱瞞了這件事。至於幫忙，對他來說實在也不是什麽壞事。
李君羨向殷元拍了拍手道:“那就好，我們可以立刻去準備抓住這個賊人，我麾下的人，你都可以指揮。”
殷元搖頭道:“我抓人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要跟著我。我需要用到人的時候，自然能夠找到百騎，那時候你的人需要聽我的指揮才行。”
李君羨笑道:“你這是替我考慮，原本這件事不該你出手的，你出了手，自然有人說我能力不足。但是這種事情，我既然請你出手，就一定不會介意。”
殷元看了看他道:“你是不介意，可未必沒有其他人介意。管別人的家事那也頂多就是個多管閑事，可要是管別人的公事，那就算是胡來，目無章法了。”
李君羨依然不以為意道:“怕什麽，都是一殿之臣，幫忙有算得了什麽。”
殷元覺得李君羨這樣的人最讓人佩服的地方就是光明磊落，這也是很多武將讓殷元覺得可敬的地方。如果要是文臣，就算不是奸佞小人，那也得拐彎抹角。
不過凡事有利有弊，想想為什麽他李君羨能夠成為目光武則天風華絕代之路上第一個流血的人呢，那一定是他有過人之處啊！
殷元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卻沒有出門，而是躺在自己的房間椅子上麵，既不出門也不上床睡覺。
芳桃坐在他身後，看了他很久道:“你到底是準備出去一趟，還是穿著衣服在椅子上躺到天亮。”
殷元看了看她道:“我當然是想要出去，但是我覺得我沒有理由糊裏糊塗的就出門去。抓人嘛，找到要抓得人在哪，然後立刻去抓回來就行。所以，最麻煩的就是找到對方，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情，本來就是希望很渺茫的。”
芳桃歎息道:“人要是鐵了心要逃，恐怕還真的不好找。”
殷元道:“那你說，這個人他到底有沒有跑出長安城去？”
芳桃道:“他偷了馬槊和馬匹，那一定是出城了。”
殷元道:“不錯，可是他又殺了人，還把馬槊留在了城外，這就未必了。在別人看來也許又是有人在誣陷我，可如果你想一想，這個人如果本來就有衝我來的意思，你說這個時候，他會在哪裏？”
芳桃皺了皺眉道:“在城裏等你？”
殷元道:“不錯，我也認為他會認為我會看穿他聲東擊西的手段，然後去城裏找他。找到他之後，也許他就已經達到了目的。可是，如果要見我，有什麽必要去驚擾皇城。”
芳桃一愣道:“什麽意思？”
殷元道:“這廝偷馬槊和馬都有可能是為了引我出去，在城外殺人可以理解為逼我今晚出手。可是，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嗎？”
芳桃道:“想得到什麽都是白搭，鄖國公府，難道就是任憑他們欺負，他們幾句誣陷就能夠毀掉的？”
殷元笑道:“那倒真的不是，隻是李君羨今天的事情給我提了個醒，不能在天子麵前保留太多的秘密。我這個人，可以說是結交江湖豪傑，也可以說是勾結江洋大盜。”
芳桃皺了皺眉道:“還要怎地，難道聖人要管別人交朋友，管別人的家事不成？”
殷元無奈道:“天真了吧，在天子麵前，什麽事都可以是沒有秘密的。但隻要是有秘密，那就是離心離德了。”
芳桃道:“難道，他們還會把你故意引出去，然後讓你去動用墨家的力量，最後將墨家的跟你的關係暴露在陛下麵前。這麽說起來，可能又是朝裏某個大人物啊！”
殷元盯著芳桃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意思了，我居然不知道。你的想象力實在是太過豐富了一些，雖然說有這個可能，但是也不能總是往壞處想。”
芳桃見殷元好像在嘲笑自己，有點不樂意的噘著嘴道:“你問我，還不讓我說實話。”
殷元笑道:“不是不讓你說實話，是往好處想一想，也許事情並不糟糕。但是你沒有抓住重點，重點是他去皇城幹什麽，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我相信他是個疲於奔命的人？”
芳桃道:“你都想不清楚，還教我夢想清楚嗎？”
殷元挺起身子，伸手捏了一下芳桃的臉蛋道:“我告訴你，皇城是禁軍，要去真的刺殺皇帝，那是千難萬難的事情。而且，不僅他出現在皇城很詭異，更詭異的是李君羨的百騎，未免出現的太快了一些。我在街上看到了金吾衛，按道理來說，南衙十二衛動起來更加容易，何必讓李君羨出馬。”
芳桃道:“為什麽？”
殷元沒有回答，繼續道:“李君羨為了讓我出手抓賊，不惜冒險替我隱瞞真相。而且，他這樣的人，真的會因為著急而邀請我幫忙嗎？”
芳桃恍然大悟道:“哦，是他要害你？”
殷元搖頭道:“不太可能李君羨也來害我，倒有可能是他真的很著急。一個人在麵對巨大的壓力的時候，一定會著急的。”
芳桃道:“那如果他真的是著急，那你是不是應該趕緊為他出謀劃策？”
殷元道:“但是，我首先要確定的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很著急。”
芳桃疑惑道:“這個要怎麽確認呀！”
殷元重新躺好道:“簡單，就等著唄，他要是馬上出現來催我，那一定是真的著急了。”
芳桃不知道的是，除了確定這件事之外，殷元同樣也很好奇那個人的身份，以及他為什麽會出現在皇城。
有些事情隻有確定好之後再去做才會比較踏實，如果要是不確定的話，殷元覺得還是不要有任何出格的動作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