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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宿醉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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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上刻著殷元第一次在左武衛頒布的法令,也就是他當時訓練新兵所用的法令。

上麵寫著“凡軍者,令行即法,法不可辱,雖山崩不可阻。”後麵是具體的條例。“晨起聞令集結,逾時者罰,軍容不整者罰,行止不齊者罰……。”

殷元都有些忘了自己當時到底頒布的命令是什麽樣子了,畢竟後麵又有操典問世,這種臨時的東西,注定被淹沒的。但是,左武衛沒有忘。

殷元看著上麵歪七八扭,寫的很難看的字道:“老牛、老蘇,你們倆的字不至於如此吧?”

牛進達笑道:“好眼力,這是大家共同的禮物,自然是我們大家一起動手了。不過,這裏麵可是有我的字的,要不要我指給你看。”

殷元道:“不用,你的字不值錢的。”

牛進達摟著殷元的脖子道:“不對呀,你怎麽沒有感動的熱淚盈眶啊,這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殷元無奈道:“我沒把你請出去已經算是很客氣了,你把一塊石頭送給我,是幾個意思,顯得我很缺你們歌功頌德嗎?”

牛進達道:“你呀,也別死鴨子嘴硬了。我知道,這件禮物可以說是深得你心,我們走後,你一定會痛哭流涕的,所以現在我們也不跟你計較了。”

殷元默不作聲,看了看左武衛曾經共患難的人,突然道:“諸君與殷某同生死、共患難。此世為同懷,望諸君前程似錦,不忘舊情,殷某定不相忘,他日若有幸,還與諸位同會大唐營壘,同拋頭顱以報生死之交。”

說完,殷元已經一杯酒飲盡,看得牛進達和蘇定方有點發愣。他們倆本來是想今日灌醉殷元的,誰想到殷元自己先豪飲上了,倒是教他們不好意思了。

憑牛進達和蘇定方對殷元的了解,這種令人牙酸的話他是很不喜歡說的。他報答和別人的交情一般都隻用實際行動,絕不賣嘴。

聯係到殷元最近不怎麽飲酒了,二人立刻想到殷元這是在耍心眼。隻要殷元戲做得夠足,酒喝的夠豪爽,大家又何忍心看他喝的七葷八素呢!所以,他這是未雨綢繆啊!

蘇定方和牛進達一左一右,將殷元拉了過去。

牛進達道:“好小子,玩的漂亮啊!不過,你玩砸了,我們倆誰都不信。”

殷元都被逼成這樣了,沒想到還是沒有瞞過這二位,估計今天這酒恐怕是非多不可了。這回了家去,雖不至於像程處默一樣淒慘,但是恐怕芳桃要不理自己了。

殷元苦笑道:“二位哥哥手下留情啊,我這人酒量不好,酒品更不好,喝完了之後,恐怕鬧事啊!”

蘇定方道:“這個不打緊,我們這裏人多,就算你本事再打,我們也能把你死死的控製住,保證不讓你胡來。”

殷元被牛進達和蘇定方灌了一肚子酒,自己還顧著讓大家吃吃喝喝,所以一晚上幾乎什麽都沒吃,隻是喝了很多酒。到最後,索性不回家了,就在食舍裏睡了。

第二天正睡著的時候,聽得食舍裏人聲鼎沸,睜開眼睛,卻見一張似笑非笑的俏臉就在殷元的旁邊的桌子上。

殷元吃了一驚道:“啊,你怎麽在這裏?”

晨初道:“我當然可以在這裏,因為我總是來食舍買東西,通常是我一個人來。但是,你們這裏的人六親不認,王爺生氣了,所以帶著我來,讓他們記住我,以後還能省一些錢。”

殷元宿醉之後有點腦子疼,摸了摸腦袋道:“你家王爺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真不知道天底下還有哪個王爺,能因為幾個銅板的事情耿耿於懷。”

晨初覺得理所當然,於是道:“幾個銅板的事也不是什麽小事了,日積月累的,能夠省下不少錢呢!我們家王爺,一直都是個沒什麽錢的人,又不像你一樣,什麽黑心錢都掙。”

殷元懶得和本來就不講道理的人講話,站起來打開門,對門外的人道:“送兩碗鮮奶過來。”

晨初看著左武衛搬來的那塊大石頭道:“王爺跟我說過所謂軍中操典,這是你的手筆吧,可是為什麽隻有罰,沒有賞呢!”

殷元道:“這不是操典,是我當時訓練新兵的法令。一群新兵,大都是關中驕狂的良家子弟,口口聲聲就是封侯建功,跟他們談什麽賞。這時候就應該重罰,折磨他們,那些耐不住的人難成大器,一定會自己跳出來的。”

晨初笑道:“我懂了,這就是所謂重典磨礪誌士,你也不喜歡那種貪功短誌的人,對嗎?”

殷元好奇道:“你家王爺倒是什麽都肯跟你說,你個小丫頭,以後眼界慢慢的就高了,我看日後你會視天下須眉於無物。”

晨初道:“那倒未必,世上不僅渴望名利的男人俗,就連攀緣權貴的女人也是俗不可耐。”

殷元笑道:“可是我知道你不俗啊,雖然你貪圖幾個銅板的便宜,但是你一點也不俗。一個男人隻要有誌氣就算是不俗,一個女人隻要懂的愛人自愛,就已經不俗了。”

晨初聽殷元居然誇獎自己,很高興的道:“你可真是個有眼光的人,看來我家王爺跟你做朋友,真是對了。”

正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人端來了兩碗熱牛奶。殷元推給晨初一碗道:“你一碗,我一碗。”

晨初看了看碗裏的牛奶道:“你可真是個會享受的人,怪不得王爺總是說,要是什麽時候胃口不好,就要去你家。”

殷元沒說話,小口的去喝牛奶。

這時李恪走進來道:“懷素啊,不是我說你。你能不能管管你家這點人,食舍七成是你的,憑什麽王叔的人可以來這裏白吃白喝白拿,但是你連自己家都要記賬,我來了都會被他們算在你的賬上。”

殷元看了看他道:“這個問題你何必問我,你去問問你家小丫頭,她都知道為什麽。”

李恪疑惑的看了看正在喝牛奶的晨初道:“你說,這是為什麽?”

晨初道:“此乃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鄖國公不想讓他和任城王的合作破裂,但是又不好約束於他。所以隻好先管好自己,時間一長任城王自然也會規矩很多,也就不會再去肆無忌憚的從食舍拿東西了。”

李恪無奈道:“這個道理我懂,我就是不明白,我和任城王的人一起來,為什麽任城王的人居然比我還優先。”

殷元眉頭一皺道:“誰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真有點不知道了。就算是正常的買賣,你蜀王沒有理由比任城王的仆人差的道理。我看,這食舍裏的人,真的是良莠不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