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趕去雲州
薛仁貴的確是連累了別人,他救了二人之後,本來應該趕緊南下的。結果,第二天他們就碰到了追殺他的人,弄得他們一直在逃命。雖然薛仁貴這一路上殺了很多人,但是越往南殺他的人就越多。
像薛仁貴這樣的人,帶著幾十騎兵殺出一條血路的人,對於突厥人來說不僅是一種恥辱,而且他們更加擔心的是如果放虎歸山的話,以後會留下無盡的後患。
救人結果連累別人這種事薛仁貴也有點羞憤欲死的感覺,好在方鯉和高棠這兩個江湖女子都沒有真正怪他的意思,而且也願意禍福與共。
三個人一路上麵對突厥人的時候,薛仁貴表現出了聞所未聞的戰力,令方鯉和高棠佩服不已。她們兩個人也都是習武之人,對薛仁貴的武藝人品都產生了敬重。
方鯉曾經自忖,這樣的戰力,比之殷元如何。看起來,薛仁貴的力量似乎比殷元大一些,可是殷元動手的時候那種狠辣幹脆,卻是別人模仿不來的。最重要的是,殷元還有一個本事就是他似乎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比薛仁貴更加危險。
薛仁貴是正宗的軍中武藝,與江湖中人不同,他的武藝,自幼練的就是上陣殺敵的本事。但是殷元有一身不可思議的刺殺本領,初次在大唐展露就是在方鯉的眼皮子底下。
方鯉曾經問過薛仁貴,薛仁貴說自己的武藝遠不如殷元,但是方鯉卻覺得,這二人的武藝算是各有千秋了。因為,明顯他們倆的武藝路數不一樣。
這樣的人為殷元所用,和殷元成為朋友,可以說意味著殷元的影響力更大了,無形中等於勢力有發展壯大了。
高棠一路上諸多抱怨,還總是要和方鯉爭執,這種爭風吃醋的事情讓薛仁貴更加覺得自己娶了個好女人,至少不會爭風吃醋。而且,他更佩服殷元,居然能夠讓這樣的兩個女子爭風吃醋,真是個好漢啊!
一路上三人互相扶持,漸漸的竟有了兄妹之情。薛仁貴年紀比較大,所以她們稱薛仁貴為薛大哥。
這天,薛仁貴去刺探消息回來,二人立刻迎了上去。
方鯉道:“薛大哥,怎麽樣,還有追兵嗎?”
高棠冷笑道:“還有追兵嗎,現在你應該問,還有沒有可以突圍出去的希望。薛大哥一路從薛延坨殺了出來,已經是戰場宿將,該問他這個。”
薛仁貴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去做什麽了。”
方鯉疑惑道:“啊,難道逃命還不夠要緊麽?”
薛仁貴搖頭道:“逃得自己一條命事小,但是如果一個對你有知遇之恩,而且視你如兄弟的人遇難,按道理是不應該隻顧著自己逃命的。”
方鯉麵色一變道:“懷素怎麽了?”
薛仁貴道:“我聽說,鄖國公又帶著十幾個騎兵出現在草原上,在一個部落裏,殺掉了一群突厥人。那些突厥人應該是來追殺我們的人,我看他應該是來找我們的。”
方鯉吃了一驚,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道:“突厥人恨不得找機會吃了他的肉,他怎麽能這麽草率?”
薛仁貴無奈道:“按道理來說,我應該立刻去找他,就算是無濟於事,也應該盡力而為。可是現在,我應該送你們回去再說,不然的話,我也算是對不住他了。”
高棠搖頭道:“唉,你把話說清楚,你要是不把她送回去那是對不起殷元,這可跟我沒關係。”
薛仁貴道:“我們勢單力孤,根本沒有兵馬,去找他恐怕也是無濟於事。現在,他在雲州方向,我們應該趕到那裏去,送你們回去,我搬救兵,再來找他。”
方鯉道:“不用,高棠愛去哪去哪,我跟你一起走,我們去救他。”
高棠一愣道:“這話我怎麽就那麽不愛聽呢,你為了你男人去找死,我怎麽就不能為了道義跟你們去同生共死。難道,我高棠連日來與二位同生共死,都是作假的嗎?”
薛仁貴可以直接去找殷元的,但是明擺著現在有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先從去雲州,找機會把兩人送回去,然後自己去率領軍隊出來,在草原上找到殷元,痛擊突厥人。
薛仁貴下了決心,站起來道:“相信我,跟我去雲州。那裏有一直商隊,是蜀王和鄖國公埋下的暗樁,專門來刺探突厥人的動向,所以個個都是曾經驍勇善戰的勇士。有了他們相助,到時候我們找到鄖國公好不費勁。”
高棠思索了一下道:“殷懷素是個怪胎,在長安的時候全城搜查都沒能見到他的影子。所以,我想他應該是個不容易死的人。我們三個人在重重的阻擊之下尚且能夠逃生,那麽殷懷素還帶著十幾個騎兵,那就更沒有問題了。所以我看,就按薛大哥的辦法來,這樣最保險,而且好過我們三個人到處亂跑,毫無目的。”
薛仁貴點頭道:“是,鄖國公是個很注重消息刺探的人,所以他手底下的兵大部分都有我這樣從容的從敵人眼皮子底下探聽消息的本事。隻要我們找到了人馬,到時候他們全部動用,說不定毫不費力就能夠找到鄖國公。”
現在,局勢變成了高棠和薛仁貴兩個人一起勸方鯉。方鯉明顯是恨不得立馬飛奔而去的,但是二人力勸之下,倒還能夠聽得進去。
最近,方鯉解開了一個疑惑。就是當年和殷元初見,自己已經逃走,殷元為什麽非得把自己搶回長安去。按道理來說,像殷元那樣的人,麵對多大的危機都不會束手無策,而且自己跑了,也許殷元還可以什麽都推出去,毫無對證呢!現在想起來,殷元當時的舉動,實實的是有點多餘了。
在高棠和薛仁貴聽完之後,薛仁貴疑惑道:“鄖國公殷元,智計過人,他真的會多此一舉嗎?”
高棠緊隨其後道:“薛大哥,你這就不懂了吧!這殷懷素,那也是個性情中人啊,喜歡就是喜歡,他豈能不將自己的心裏所想付諸行動呢!依我看,他就是想把這個女人帶回家去金屋藏嬌,所以你也不難理解為什麽他要這麽做。”
方鯉忽然想起那些往事,留在長安院落裏平靜而歡樂的生活。那時候,人在一起,心裏也是偶爾憂慮,但是快樂總是能掩蓋心中的憂慮。所以,和殷元在一起,更多的是歡樂。
世間癡男怨女頗多,方鯉沒想到自己和殷元居然也又到了這一步,加入了癡男怨女的行列。
殷元什麽都好,就是身不由己。方鯉看得出來殷元的不得已,也看得出來他無力改變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