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李震生子
麵對李勣的這個問題，殷元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拿起一杯酒來道:“騎虎難下，怎能輕言放棄。”
李震看著殷元道:“家父說，你有九成的可能會堅持下去，但是說不定你會有更好的辦法，所以還是讓我來問你一問。”
殷元現在確實是騎虎難下了，當時多麽信誓旦旦，現在就有多狼狽。通商是為了充盈國庫，為了邊境安寧，甚至是擴充軍馬，但是現在，已經涉及到了邊境的安寧，這就很難說了。就算是殷元有多能征善戰，挑起戰事都是一件極大的犯罪。
這個時候認錯，無異於朝自己的臉上狠狠地一巴掌然後跪地求饒，這種事殷元做不來。況且，這個時候認輸，也隻能給別人一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罷了。
殷元道:“必須挺過這個冬天，挺到來年陽春三月，我會讓蜀王親自帶著一萬戰馬，趕赴長安獻給陛下。另外，還要給國庫帶去一筆不菲的財富。”
李震眼前一亮道:“戰馬是什麽時候都缺的，每年開年的時候，國庫是最為錢發愁的時候，你送錢南下，此舉當可堵住悠悠眾口？”
殷元搖頭道:“當然擋不住，如果僅此而已，你就太小看朝堂上那些大員了。他們一旦出手，一定會從各種地方找到彈劾你的理由。就算是曹國公出手助我，恐怕也擋不住他們。這群人眼裏，我殷元又算得了什麽呢？就算是辦了天大的事，隻要是嘴還在他們身上，他們就認為自己話語權仍然在。而且，你會發現，事情真的是那樣。”
李震道:“那倒也是，他們的嘴，的確是厲害。”
殷元看了看李震道:“長安的差事，你不幹了？”
李震點了點頭道:“不幹了，現在家父以為我是還沒教育好，不能出去任事。”
殷元點了點頭道:“就在並州也好，總是不會有什麽大事的。而且，曹國公在哪裏，按道理刀劍就在哪裏，不至於那些人來了讓你一個人去應對。”
李震笑道:“這我倒是不怕，畢竟我還有你這個朋友。你可是數次和他們交鋒，每一次都占了上風的人。”
殷元無奈道:“你指望我，恐怕你就要失望了。我有一種預感，我這幾年走過來實在是太平順了，該是時候平靜一些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就算是沒有累死，也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李震有點笑不出來，殷元說話向來是很認真的，而且還很靈驗。如果殷元說出這種話來，就說明他對自己眼下的危機沒有什麽度過的信心。
別人沒有信心還好，殷元這樣一個從來都躊躇滿誌的人失去信心，似乎不是一件好事。這也說明，殷元即將麵臨的危機是前所未有的，而且已經是智謀不足以避開的了。
李震道:“那，我去回稟家父，讓他從中周旋吧！”
殷元搖頭道:“不著急，這個時候別人紛紛彈劾你，你就不能太著急為自己辯白，你去辯白不也就是認為自己做的不妥麽！大氣一些，先來個雷打不動，讓他們看看我們心裏沒有什麽可擔憂的，這樣也就不會助長他們的氣焰了。”
李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為兄我這輩從來沒有像你一樣經曆過這麽大的事，所以沒有什麽計策，不能幫你了。”
殷元笑道:“你景陽兄想幫忙那是多麽難得的一件事啊，我應該感到榮幸。而且，我們長安三俠從來都是密不可分，自然是共同進退。”
李震笑道:“是啊，長安三俠，如今都在這裏了。我路過朔州的時候，程處默眼睛瞪得像是牛眼睛一樣。說起來，他率軍趕來護衛的時候還曾特意向我炫耀，而我卻狠狠地灌醉了他，可想而知，當天他回家去一定不好受。”
殷元覺得，人家夫妻兩個不管怎麽吵鬧，臨分別的時候都要好好的說一些體己的話，或者好好的溫存一番。倘若這個時候程處默酩酊大醉的回家，估計他家裏那位一定會讓程處默不好過的。這麽看來，這李震還真是個不能惹的家夥，要是惹了他的話，他真的會讓你難受。
殷元無奈道:“你可真是壞透了，這下程兄這一趟來這裏，先落埋怨呀！我估計，回家之後，嫂夫人還有一頓收拾。”
李震攤了攤手道:“我也沒辦法呀，長安三俠密不可分，可是你們倆都走了，就留下我一個人。而且這廝全然不顧我的感受，非得來氣我。”
殷元笑道:“你們倆都壞。”
李震笑了起來，笑了一會道:“什麽時候能夠看到方鯉呀，我也很久不見她了。說起來，她真是個讓人難忘的女子，能令天下男子羞愧的。”
殷元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我不好自己跑出去，畢竟已經定下了謀略，要是跑出去剛好錯過的話，那就太沒意思了。”
李震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在這裏等著見見她吧！”
殷元點頭道:“有時間可以在雲州各處走走，景致也很不錯的。”
殷元和李震說了很久的話，說到李震因為疲憊而入睡，殷元才走了出來，遠遠的看了看方山君，走了過去道:“偷聽了吧！”
方山君很誠實的點了點頭道:“偷聽了，但是不感興趣，離開了。”
殷元笑道:“恐怕你不是不感興趣，而是聽到了不該聽的，所以特意不想聽下去了吧！”
方山君點頭道:“你們這些人，秘密真多。”
殷元笑道:“你能夠知道避嫌，我很高興。看來，你這一趟來，沒有白來。以前你姐姐在長安的時候我還曾經說過，要把我一身武功傳給你呢，現在看來，你的武功不用我傳授了。”
這話殷元的確對方鯉說過，但是現在他認為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方山君不是個需要武功的人。他的武功很不錯，但是殺死太重，少年心性，反而更應該磨礪他的心性。以後他就算是繼續行走江湖，也應該做個有勇有謀的人，而不是一腔孤勇。
方山君道:“你也不能光說不教啊，你倒是教我呀！雖然我自問武藝還可以，但是誰會嫌棄自己的本事太大了麽！所以，你可以教我，把你的本事都教給我，以後我可以去江湖上替你揚名立萬去。”
殷元一愣，自己怎麽沒想到，其實自己還可以走另外一條路的。做個武道上的宗師，去開宗立派，廣收門徒。就算是不去做一個武學宗師，也可以仗著一身本事去開宗立派，和儒家一樣的門派，然後用自己的知識忽悠別人。說不定，以後就能靠這個名留青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