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萬馬奔騰
也許有人會說殷元已經不是國貿所的上官了，可是有沒有人覺得他這屬於是多管閑事，畢竟蜀王李恪坐在那一副全憑殷元做主的樣子，誰要是敢不聽話，恐怕拖出去就是一頓打。
俗話說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殷元覺得如果現在繼續這麽挑三揀四，看不上那些想做生意的小人物，早晚生意還得交到人家大家族的，殷元搞這麽多事情就算是白折騰了。
最後所有人在殷元的訓斥之後讓所有人各自回去繼續開展工作，而且還有一大堆人被殷元嚴懲，不過都是罰錢的懲罰方式。
做完這一切，殷元舒了一口氣，到都督府門口送走了所有的的人，回來之後便癱坐在了專屬的躺椅之上。
大家對於殷元一直喜歡這樣的坐姿表示十分的不解，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個將軍，反而像是個十足的懶漢，一個二世祖。
李恪帶著李震走了進來道:“懷素，你這樣做，是不是會被他們記恨，畢竟你這幾乎等於各大二十大板了。”
殷元道:“打板子是必須要打的，而且還得盡早打，要是晚了的話很可能到時候會一發不可收拾。那個時候你再想打別人板子，說不定到時候就收不到任何的效果了。”
李恪道:“可你就不害怕他們從此不再聽你的話麽？”
殷元道:“那就換一批人來唄，天底下多的是人，我本來就是無奈之下才用這些本來就有官場背景的人，誰要是想走，我立刻送他走，而且還敲鑼打鼓。”
李恪笑道:“好嘛，看來這話我根本就不該問，你本來就不喜歡這些家夥。”
李震道:“懷素啊，雖然你這麽做是無可厚非，可是你這麽做可能會讓蜀王殿下很被動。要是這些人從此都開始記恨你，蜀王也會被他們針對的。”
李恪搖頭道:“別這麽說，我無所謂的。畢竟，懷素做事從來都是憑公心的，朝堂上的聲音一直都有，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我看也不會有人因此對我溫柔一些。我隻是擔心，懷素再這樣下去，以後無人可用的時候，他該用誰。”
殷元道:“無人可用，這事情聽著挺可怕，但是實際上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脅，畢竟我根本沒想過，不可用的人會有一天突然變得好用。因為人雖然可以改變，但是人類的事情很難改變。什麽是人類的事情，你們倆知道嗎？”
李震道:“不奇怪，你說過的話我們聽不懂的實在是不少。”
殷元笑道:“那我就免費告訴你們，其實人類的事情就是整個大唐這個年代裏所有人的事。大唐現在士農工商分的十分鮮明，如果想改變那是千難萬難，所以這士農工商的階級，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人類的事。人類要發展有時候是百年乃至千年的事情，所以我還沒蠢到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他們。”
李恪點了點頭道:“所以，你嫌棄的就是那麽一類人，而且無法改變的那一類人。”
殷元道:“他們代表的是士族，是一群手裏握著大量的社會資源但是依然不知道滿足的人。一個人很容易改變，有時候良心發現就會變成一個聖人，但是天底下這類人總不可能一次性全部變成聖人去，所以說我根本就不願意相信他們。”
李震有點無奈道:“你了千萬別忘了，你也是這幫人裏麵的一個。往大了說，我也是。”
李恪笑道:“你也沒必要客氣，我也是。”
李震歎道:“一個富貴卻在劫富濟貧的人，這樣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被稱作為賊？”
李恪道:“這也是賊，一個劫富濟貧的賊。”
殷元道:“就算我是賊，你們不是已經上了賊船了嗎？”
李恪和李震大笑起來，殷元的賊船他們早就已經上了，所以現在下船恐怕也已經晚了。
真月剛剛過去，突然之間殷元率領了一千人出發，一路向北出發。這次的事情來的十分的突然，任何人都實現沒有想到，就連李恪都不知道到底殷元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等到程處默跟著殷元一路飛馳到了邊境的時候，突然看見蒼穹下無數的馬匹正在飛馳，而且還不是一群野馬，是被人趕著一路南下。
程處默吃了一驚，看著殷元道:“懷素，這是怎麽回事？”
殷元食指放在嘴唇邊道:“噓，別說話，感受一下萬馬奔騰的感覺，順便記得趕緊派人去通知蜀王準備接應，草料從現在開始大量準備，通知長安沿途所有地方，戰馬經過的任何地方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如果敢玩忽職守，上報陛下，直接諫言斬首。”
程處默道:“我更加好奇你是從哪裏來的這麽多馬匹，誰會給你弄來這麽多馬？”
殷元道:“有些事情就不能人盡皆知，隻需要悄悄地做就行了。”
程處默十分好奇，殷元之前把這件事是一點口風都沒有露出來，說起戰馬的事情，他總是說自己可以想辦法弄來，可是到底怎麽做，根本就沒有人清楚。
驅趕戰馬的是一群異族人，可是帶走出來的卻是個唐人，騎在馬上向殷元呼喊道:“鄖國公，在下回來了。”
待那人靠近，程處默發現他居然是柳敬遠，一個本來從並州趕來，但是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人。
柳敬遠張開雙臂，快意的大笑，把一個酒囊扔給了殷元道:“這是朋友送給你的酒。”
殷元伸手抓在手裏，打開之後仰著脖子喝了一口道:“好朋友，好酒。”
好朋友和好酒兩個詞語，好朋友在前麵，這也算是一種說話的藝術。
所謂的朋友，是一個大胡子的突騎施人，看起來特別的精壯。
眾人下馬，柳敬遠向那突騎施人道:“這就是大唐的鄖國公，殷懷素。”
那突騎施人向殷元行禮道:“在下蘇鐸，見過鄖國公。”
殷元扶起他道:“蘇鐸，你可是幫我大忙了。能在遠方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莫大的榮幸啊！”
蘇鐸道:“鄖國公高義啊，我們能夠在大唐有生意做，全靠您鄖國公啊！”
殷元笑道:“您哪裏的話，我大唐人最喜歡交朋友，尤其是您這樣和大唐親善的朋友。”
柳敬遠笑道:“良馬萬匹，我都給你帶回來了。這一趟，雖然我就是接了人，但是也要收你鄖國公一點好處的。”說完向蘇鐸道:“我們鄖國公的酒，是天底下最好的酒。我們回去之後，大醉三天三夜，然後等你回去的時候，裝上幾萬斤酒回去。”
蘇鐸笑道:“那我就是草原上最富有的人了。”
殷元和三人說笑很簡短，馬上就上了馬，在馬上一邊說一邊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