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當國公

第四百四十四章 兩個姓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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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沒想到方鯉居然提了個這麽無厘頭的條件,簡直等於沒提。但是轉念一想,好像不對,古人喜歡留胡子,而且儒家還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說法。大概方鯉覺得,讓殷元解決掉這幾根胡子,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吧。

殷元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通過反光看了看自己的下巴。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竟然已經胡須看起來黑漆漆的了。

大唐三年,打打鬧鬧這一路算是過來了,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時候真正的考慮安身立命了。

殷元歎了一口氣道:“從今而始,該安身立命,立業成家了。”

方山君聽了之後冷笑道:“安身立命,立業成家。對於你鄖國公,這是你該考慮的事情嗎?”

殷元看了看他道:“從小離家,過繼給了自己的伯父,繼承了鄖國公的爵位。安身立命,從來不考慮,而且就算是什麽都不做,還是能夠富足的過完這一生。至於立業,迄今為止做過的事情,隻有在長安周笠的小院裏,曾經立誌有一個家,衣食富足。可是,好像一邊玩鬧著,這些都有了。”

說完,殷元站了起來,走到方山君麵前道:“但是你覺得,如果我不是鄖國公,沒有陛下的寵信,會怎麽樣,有這麽容易嗎?”

方山君搖了搖頭道:“沒有這種假設,不是嗎?”

殷元笑道:“你說的也對,所以我勢必是當朝的國公。我這一輩子,可能都是國公,而且可能會更加尊貴。可是,富貴這樣如同雲煙的事情,過後還能留下些什麽呢,恐怕沒有。所以,我想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留一些沒有白來這世上一遭的事情。至於成家,我希望我愛的人都能夠過得好,無災無難。”

方山君並不覺得殷元有多可恨,但是他今生勢必誤了方鯉的終身,所以,每每提到這件事,他心裏很不痛快。

方山君冷笑道:“你回去長安說,他們一定會覺得很欣慰,這裏卻沒有人會這麽想。你所謂的成家立業。和這裏的人無關。”

方鯉眉頭一皺道:“小虎,跟你沒關係的事情,你不用管。”

方山君默不作聲,低下了頭。

殷元道:“我殷元,從來不想替自己叫屈,但是你不是我,更不要說你換成我就會好一些。我有個朋友叫房遺直,陛下想賜婚的時候他說,天底下有兩件難事,一件事娶皇帝的女兒,一件是配太子讀書。他說的一點不錯,陛下雖然很不願意,但還是最後沒有賜婚。那你猜,我為什麽沒有學著他呢,難道我就那麽舍不得自己的富貴,舍不得他對我的寵信嗎?”

方山君道:“這,我當然不知道。”

殷元道:“因為房遺直的父親是當朝的宰相,而我沒有這樣一個父親。而且,房遺直做駙馬,他是為了房遺直的父親房玄齡。而我做駙馬,是因為他為的就是我,根本不是為了別的什麽目的。他能夠容忍一些房遺直忤逆自己的意思,但是絕不允許一個整天鬧的滿城風雨,而且以後還想用的人也忤逆自己。這就跟你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小孩子像你丟石頭你不會管,但如果是一個大漢的話,你會還擊。因為,一個孩童傷不了你,但是一個大漢卻能。”

方山君覺得道理可能真的就是這個道理,何況他一直不喜歡朝廷,所以自然容易把帝王相稱一個生殺予奪的人。於是笑道:“可是你,如何確定你是那個大漢,而不是那個孩童。”

殷元笑道:“那可能是我誤會了我自己吧。但是,你以為房相公那樣的位極人臣,陛下真的會放過他麽,就算是房遺直拒絕了尚公主,你以為天底下就沒有第二個公主,房相公就沒有第二個兒子了嗎?”

方山君點了點頭道:“你說的越來越讓人不相信了,這你要是說對了,就算是未卜先知了。”

殷元確實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但是他卻知道高陽公主和房遺愛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有時候比正史很容易讓人記住,大概是因為八卦也是一種人的固有基因吧!

殷元頗有興趣道:“唉,就衝這個事情,我們可以打個賭。要是我今日說的事情在日後某一天變成了真的,就請你給我牽馬趕車,三天怎麽樣?”

方山君道:“那得看,天下聞名的大唐鄖國公,如果輸了的話,是不是也肯給我牽馬趕車,一天就行。”

殷元笑道:“你小子居然激我的將。好,這個賭我應下了,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應下了就是應下了,絕不能到時候反悔,或者是找什麽人來說情。”

方鯉覺得這什麽人一定是說自己,於是道:“到時候如果有人找我說清的話,可以加倍。”

殷元笑道:“可以。”說完抬起手來,和方山君擊掌,表示這件事說定了並且不會再變了。

對於這個賭,殷元可以說是非常自信了,畢竟曆史有時候還是有它存在的必然性的,所以並不容易更改。到時候,他隻需要考慮怎麽欺負方山君就行了。這可是個霸道的男人,讓這樣一個男人替自己牽馬墜蹬,實在是一件很有成就感而且有趣的事情。

方山君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認為世上的事情千變萬化,他殷元也不可能會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方鯉和方山君,第二天一早就去到處聯絡墨家弟子,準備動用一切能夠動用的力量,把小裹兒找出來。

所以,和自己人總是若即若離的高棠就閑下來了,無聊的想去找人玩。但是很可惜,殷元不是個會因為一件事耽誤的人,他還有繁忙的公務。所以,放她知道高鑒被囚禁起來的時候,興致勃勃的去找高鑒了。

高鑒和高棠,名為主仆,實為兄妹。在高鑒背叛自己的組織之前,他一直是高棠最佳的擁護者,而且可以說是高棠最倚重的人。即使是高鑒叛逃了,他和高棠的關係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和很多青梅竹馬的故事不一樣的是,高鑒從來沒有放在高棠的備選位置上去。縱然落花有意,但是流水從來無情。高棠,她愛上了一個哪方麵都比自己厲害的人,高鑒就知道,從此高唐的眼裏更加容不下別的男人。

殷元,就是一個容易令人失去鬥誌的人。高鑒這輩子見過的人之中,也隻有殷元,才能讓敵人也心服口服。

作為殷元的敵人兼情敵,高鑒很不幸。但是他一直認為,自己此生最溫暖的時候,就是和高棠成長的日子,就算終一生,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