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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李治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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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簡直是個倒黴催,不僅被殷元毫不留情的折了麵子,而且回去的時候,碰上了程處默。

程處默如今,算是一個權責範圍很雜的人,畢竟現在他是皇命的差事,而且和誰都能有關係,但是又和誰都沒有關係。

李泰也許是心煩,有也許是心裏,所以馬車跑的太快了一下,手底下的人也沒想過自己是不是跑錯了道。有時候,做下人的不容易,如果被主子呼來喝去,很可能會忙中出錯。李泰一著急,他就得更加著急。

於是,程處默帶人圍了李泰。

李泰看了一眼程處默,目光一寒,心知程處默和殷元本來就是一夥的,如今隻怕是特意來為難自己的。

以程處默的為人,不可能真的和魏王李泰過不去,但是他今天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告訴李泰,自己和殷元共同進退。

李泰不得不考慮,得罪殷元的同時還得得罪程處默,甚至是背後的盧國公。最重要的是,他李泰不僅以前的罪過李勣,而且李勣現在是殷元的老丈人。左武衛的秦瓊是去世了,但是牛進達已經成為左武衛的將軍了,屬於實權人物。再加上蘇定方,本來就是個沙場宿將,本來不得誌,但是吐蕃一戰之後,他也即將被李世民重新重用。而且,最可怕的是,殷元和房玄齡關係也很密切,如果再加上一個早就不問朝政但是在軍中一呼百應的李靖,這個人的關係網,已經可怕到了極點。

朝中武將多的是,但是李泰所想到的這些人,無疑都是現下軍中比較有實力的人。就算是他的王叔李道宗,也是和殷元相交莫逆。李道宗和李孝恭被稱為兩大賢王,雖然他自己一身的麻煩,李孝恭也病倒了,但是在李氏宗親之中,自然地位特殊。

李泰以前從來沒有好好的審視過殷元的朋黨,現在乍一想起,難免有些驚駭。殷元他,從來不結交朋黨,但是絕不能以為他沒有朋黨。

李泰下車,看著程處默道:“程處默,你可知你再走一條不歸路。”

程處默笑道:“魏王,皇上下的命令,在下隻有遵從的份,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見程處默不搭茬,李泰冷哼了一聲道:“不就是罰錢麽,你記住了,我李泰不會忘記今天的。”

程處默點頭道:“對,魏王千萬不要忘了,要引以為戒。如果還有下次,下官還是會不留情麵的。”

李泰認為,程處默是一個很懂得趨利避害的人,但是今天看起來,他不僅僅會趨利避害,這個人講義氣,而且態度並不軟弱。長安,到底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能一手遮天的,從來都隻有李世民,不管是他還是太子李承乾,都不行。

被程處默甩了一巴掌的李泰,心裏已經虛了,如今的情況,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躲開了。殷元的態度不明,他可不願意賭。於是,他很快做出了他認為最好的做法,那就是連夜進宮,去向李世民請罪。

李承乾在宮裏看望長孫皇後,人還沒有離開,李泰卻已經到了,同時還有李治趴在一張桌子上看書。

立政殿裏,李世民看著李泰,笑道:“青雀也來了,難得你們二人今天這麽有孝心啊!”

李承乾看了一眼李泰,突然發現這廝的眼神不對,但是到底是為什麽,他實在是判斷不出來。

突然,李泰“撲通”一聲跪在李世民腳下道:“父皇,兒臣一時糊塗,釀下大禍,請陛下父皇責罰。”

三個人頓時一頭霧水,李泰今天這一出,實在是發出意料之外呀!

李世民道:“你何罪之有啊?”

李泰道:“兒臣久聞長安有江湖豪強,常做不法之事,但是對於一些街市上的三教九流卻有一定的約束作用。所以,兒臣大膽使用計謀,意圖控製江湖豪強,為朝廷所用。但是,誰料那人竟然是鄖國公的朋友,被鄖國公救走之後,有人泄露了消息。為了皇家的顏麵,兒臣隻好殺了那人,結果事發,被劉行敏揪著不放,如今鄖國公,也不願意放過兒臣了。”

李世民很是為難,聽了李泰的話,他居然聽到了很多的信息。

第一,殷元勾結三教九流。

第二,李泰殺人了。

第三,殷元向李泰動手了。

第四,最重要的是,有人知道李泰幹了殺人的事了。

李世民,他是個很護犢子的人,但是麵對大是大非還不糊塗。

李世民想了一會,怒斥道:“逆子,你幹的好事。朕為治天下殫精竭慮,你卻在這裏做這種盡失民心的事情。你可知,這件事如果傳出去,皇家將沒有任何顏麵可言。”

李泰伏在地上道:“兒臣知錯了,兒臣請父皇責罰。”

長孫皇後道:“陛下,你怎麽不聽聽青雀解釋呢,他也是為了替你分憂啊!”

李承乾在一旁聽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也是很無奈的。為什麽李泰總是恃寵而驕,這不僅僅是李世民的錯,這自己的母後,到了關鍵時候,也是個和稀泥的好手啊!

李世民道:“就算是目的是好的,那也是犯了錯,這一次朕一定要好好的責罰。”

李承乾想笑,他李世民的責罰,不痛不癢的那就太多了,過後李泰該怎麽樣還怎麽樣。隻是,好像殷元要倒黴。

這時候,李治在那裏笑出了聲。

李世民正在氣頭上,回頭大聲道:“你笑什麽,是不是被殷懷素給教的連規矩都沒有了。”

李治道:“父皇息怒啊,兒臣隻是覺得好笑,魏王兄的話裏麵,沒有一丁點的錯處,何必請罪呢!”

李世民自然聽得懂李治的意思,這意思就是,李泰來請罪,說得卻都是自己的好處,根本沒說重點。而且,到底是為了治理長安的三教九流還是為了別的,那還很難說呢!

李承乾覺得更加可笑,連李治一個孩子都能夠聽懂的事情,李世民非要裝糊塗。

李承乾向李治道:“雉奴,不許胡說。你魏王兄才識過人,豈是你能夠評價的。這有時候,說話和做文章,就是要分出重要和不重要來,不重要的事情,還是不要過多的渲染為好。”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承乾,這才發現李承乾一直在冷眼旁觀,心裏明的像鏡子一樣。

李世民道:“太子,你說該怎麽辦?”

李承乾笑道:“回父皇,於公這是刑部、大理寺的事情,於私這是父親管教兒子的事,豈容兒臣置喙。”

李世民同樣知道,李承乾這是有樣學樣,他李泰把事情避重就輕,自己就避輕就重。

李世民厲聲道:“你是長兄,兄弟犯錯,你難道沒有一點關係麽?”

李承乾道:“兒臣沒有管教好弟弟,自願領罪,從明日起,兩年裏就不要一個銅板的供應了,再閉門思過,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