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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就事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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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典道:“崔博良,唐少卿問話,你就好好的回答就是了,不需要答非所問。”

崔博良看了看崔典道:“哦,看來說的是崔閥了,可是我確實已經不是崔閥的人了,這裏,自然就是來做客的了。”

崔典冷笑道:“難道,你還想讓我給你準備茶水,讓你趾高氣揚的做貴客麽?”

崔博良笑道:“那我就明白了,這應該算是,我和崔家有私仇啊,不然怎麽會讓崔閥都不講究待客之道呢!既然有仇,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客氣了。”

唐臨道:“這麽說,是崔閥逐你在前,懲罰你在後了?”

崔博良道:“也不能這麽說吧,我也是自願回來受罰的,畢竟,崔閥可沒有強行把我帶回來。”

崔博良的話可以說是坑了兩方的人,誰也沒有落著好處。不管崔博良向著哪一方,唐臨都能夠解脫,可是現在,崔博良無疑是在玩弄自己啊!

崔博良也很好奇,殷元今天怎麽就不說話了呢,這可不是殷元的做事風格。通常來說,殷元是一個充滿了鬥誌的挑戰者,今天好像他很平靜啊!

唐臨道:“既然你是自願回來的,那崔閥懲罰你,就是沒有錯了,對嗎?”

崔博良笑道:“您是大理寺少卿,崔家有沒有錯,這您自己說,我就不說了。”

唐臨一愣,這倒是真的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一個人自願,就能夠對他作惡麽,要是有人說自己不想活了,難道就應該手起刀落把人給殺了麽!

唐臨第一次覺得,崔博良也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好像是自己一直沒有把這家夥看在眼裏,崔家也小看了這個旁支的子弟。

崔博良道:“鄖國公,您好心幫我出頭,事到如今,還是說幾句吧!一事不煩二主,這討回公道的事情,就看您的了。”

殷元終於開口了,站起來笑道:“這個好說,我既然主動管了這等事情,豈能虎頭蛇尾呀!依我看,事情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崔博良先被人趕出門去,崔閥懲罰他,難道還能算是執行家法麽!如果這都沒算,那世上又有幾件事不會被崔家當成是執行家法呢!想一想,這可是很可怕的事情,皇權之下,必須要有公平。”

唐臨感覺腦袋上都有點冒汗了,好不容易讓殷元安靜了一會,這會他又開始了。崔閥不是隨便讓人拿捏的主,而殷元,更是不可能給別人讓步的家夥。

唐臨道:“鄖國公,您乃是當朝名臣,金紫光祿大夫,而且還是蘭陵公主駙馬,天下事,自然是跟您息息相關的。所以,您能不能,退一步,就此為天下增一件和睦的美事?”

殷元皺眉道:“這是為什麽呢,我不明白,這明明是一件刑獄的案子,怎麽會扯上那麽多的事情。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難道一件事牽扯出成千上萬的頭緒,你才覺得合適麽?”

這天底下的事情好像都是千絲萬縷,所以大家會忘記,一件事怎麽解決,其實更應該看這件事的本身。作為一個刑名之人,如考慮那些有的沒的,本來就是一件不太合理的事情。可是,唐臨考慮了,而且考慮的還很多。他甚至想到,這件事也許會和自己以後的仕途都息息相關。如果一個人想在仕途混的不錯,當然是兩邊都不要得罪的好。當然了,可能大部分人會偏向崔氏,因為崔氏勢力不僅僅很大,而且還看起來站在民間,隻有官員才會成為暴政之下的暴吏。所以,對抗像殷元這樣的人,就變成了一件剛真不阿的事情,因為天底下的話語權,往往是握在門閥的手裏,而不是殷元這種人的手裏。

所以,唐臨的想法其實是很可以理解的,殷元覺得,自己要是苛求他,應該也算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畢竟風氣如此,不是他唐臨個人的錯,而且就個人而言,唐臨其實算是很不錯了。

唐臨道:“鄖國公說的是,在下的確是把事情想的太過複雜了。其實,這件事確實隻是一件刑獄官司罷了。”

殷元點頭道:“既然是一件刑獄官司,那就隻論對錯就好了。我想事到如今,這件事是崔家有錯,應該不會有錯了吧?”

唐臨有點難以道:“這,恐怕不好說吧。”

殷元道:“哦,怎麽還不好說了,哪裏不好說,說出來我再跟你好好的說說。”

再跟你好好說說的意思就是,有什麽你下不了決心的,我幫你來下。這點弦外之音,唐臨還是能夠聽得出來的。可是,這就等於被殷元牽著鼻子走了,到時候崔家這邊,也就等於是給得罪死了。

得罪殷元當然也是一件不好感受的事情,而且現在聽殷元的語氣,好像自己已經沒有什麽退路了。這,已經在催自己做出決斷了。

這個唐臨的打算是不一樣的,因為唐臨本來就沒打算過這麽早做決定,至少應該讓孫伏伽也知道知道才可以。如果自己在這裏下了決定,到時候給孫伏伽沒能交的交差,孫伏伽再無法給李世民交差,到時候就等於成全了殷元,害了一堆人了。

所以說,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唐臨不得不懷疑都是殷元在設計自己了。也許從自己聽了殷元的建議來崔家的時候就已經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那就是他應該想到,殷元本來就對於這件事沒有太多的耐心,所以一定會速戰速決。而速戰速決,自然是不會留什麽餘地日後慢慢清算的。

所以說,事情到了這一步,其實可以讓唐臨做的選擇也已經不多了。

也許,到現在為止,突破口其實是還在的,這個突破口就是,事主崔博良。如果崔博良願意讓步,這件事說不定就會有一個兩全其美的結果,既能夠讓崔家看起來錯了,保全殷元的麵子,也能夠讓崔家擺脫罪責,保全自己的顏麵。

所以,唐臨將目光投向了崔博良道:“崔博良,既然是崔氏毆打你致傷,那現在我問你,你願意原諒崔氏的魯莽,還是要讓崔氏像你賠罪道歉?”

唐臨明顯是拿崔博良當成是什麽都不懂的人來騙,因為他這兩句話,其實說的都是對崔家從輕發落。按照律法執行的事情,本來是他最應該說的,但是他就是沒有說。

殷元覺得,唐臨這家夥也有點學壞了,知道明哲保身了,也知道從一件事裏麵找到最有利的解決辦法而不是最正確的做法了。

帝國的執法部門如果這個樣子,那看來的確是清平盛世不可能存在呀,這種態度之下,也許有無數受委屈的人,卻唯獨沒有敢申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