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二品誥命
殷元向李治道:“怎麽樣,今天我家裏,朋友夠齊全的吧!”
李治點了點頭,不無遺憾道:“先生心裏,恐怕還是缺了一個人啊!要是三哥能夠在這裏,我想那才是老師心目中的十全十美。”
到什麽時候都不缺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殷元覺得這孩子也太不會聊天了。李恪那是不來麽,那是根本就來不了,山高路遠的,就算是送了信去,李恪恭賀的書信到長安的時候,隻怕都已經是喜事漸漸地淡了。
正在這時候,上官儀突然帶人來了,手裏捧著聖旨,讓殷元吃了一驚。
上官儀先是向殷元道賀,然後才宣讀李世民的旨意。
聖旨的意思是,殷元屢次為朝廷立下大功,堪為百官表率。如今,李姝傳嗣有功,特別提出嘉獎,然後加封二品誥命夫人,賞賜金銀若幹。
二品誥命夫人,這是個很大,很厲害的封號,早知道,殷元名義上的嫡母崔氏,也就混了個二品誥命夫人的頭銜。說起來,她可是撫養殷元成人的,怎麽看都比隻是給殷家懷了個孩子的李姝的貢獻要大。
倒是以殷元的身份,封個二品誥命夫人稀鬆平常,但是關鍵是她李姝不是殷元的正牌妻子啊。所以,這一下子,皇家的恩寵就體現的淋漓盡致了。
懷個孩子就加封,這也算是讓賓客們驚掉了大牙了,他們就從來沒敢想過,有一天能有這樣的待遇。事實上,殷元也是處於懵逼的狀態下,要是這都能加封,那孩子生下來,是不是還得再加封才行。
誰能想到呢,這一幕,反正殷元沒有想到。
上官儀宣讀聖旨之後,向殷元笑道:“鄖國公,陛下對你,可真是恩寵又加了。你這裏高朋滿座,他就不能來品嚐你家的美酒佳肴了,不過他早有關照,令在下吃了再走,另外還要給陛下帶回去一份不易變質的食物,還有兩桶酒。”
殷元當然知道,既然是說桶,那自然是說葡萄酒了,李世民是好這一口的。
殷元笑道:“陛下一番心意,在下不僅心知肚明,更要以後有所報答的。至於美酒佳肴,那當然是不能缺的。我這就讓人去準備,保證你吃完就能夠回去交差。”
上官儀點了點頭,笑道:“那,在下在這裏,也要再次恭賀鄖國公了。”
殷元道:“多謝,請入座!”
賓客確實很多,而且,裏麵還有李家的女眷,長樂公主等人。李姝喜形於色,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出望外。
到這個時候,也沒什麽後事如何的顧慮了,且先高興就是了。隻是,殷家的場麵雖然也還不錯,但是就是沒有什麽歌舞,因為不管是殷元還是蘭陵,都沒有養著這種人。當然了,殷府還是有一些老人的,但都已經過了風華正好的年紀,也就不出來丟人現眼了。
殷元傷好了一些之後,也不好意思繼續裝下去了,所以馬上就去辦公了,將少府監的事情再安排一遍,卻還是讓他們繼續積累書籍,別的不著急。而她的工坊,就算是在殷元受傷期間,也沒有絲毫的放鬆。
好像事一直在趕著事,李世民正式任命殷元統轄火器署,設於禁苑之側,可遙望芳林門,從位置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李世民對這個機構寄予厚望。至於這個機構的管理,殷元直接向李世民負責,這也就意味著,李世民不希望有任何人把手伸到火器署裏麵去。為了火器署的安全,直接調了左武衛的軍馬一千,命雲塘負責守衛。用的都是殷元的人,李世民的想法很簡單,這件事不論成敗,秘密就停在殷元這裏了,不允許任何人私窺。
李世民總是有讓自己的兒子出來曆練的習慣,但是這回,沒有任何人插得上手,就算是李治這麽個小孩子,都不行。
火器署並不歸於任何一個機構管轄,主官品級定在了從三品,儼然一個新的朝廷機構誕生了。隻不過屬於新生,還沒有露出它的威懾,也還沒有助長大唐的獠牙。
殷元這個署長,其實對於火器的製造一點都不陌生,隻是有些東西,就不好拿出來炫耀了,要是說自己早就製造出了火器卻沒有拿出來,聽著怎麽就那麽像作死呢!
所以,對於殷元來說,如今的難度就在於材料的選用,還有到底做到個什麽程度,他需要平衡一下。火藥的用途還很多,製造火器,明顯就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殷元從此之後,身兼數職,雖然沒有權傾朝野,但是幾乎已經是皇帝之下無人能管了。當然,這不是因為殷元要架空竇德素,事實上殷元很想讓竇德素管一管,可是事太大,竇德素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硬,根本就不敢管。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今殷元的種種行事,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也隻有李世民,才能夠授意,同樣也隻有李世民,能夠承擔後果,其他人都不行。
殷元是沒覺得有什麽可高興的,而且這已經是早就能夠想到的事情了。可是到了任何時候,瞎扯的人是不會少的。在剛剛宣布任命之後,房玄齡就非得給殷元燒個尾巴。
說實在的,殷元也就擺過一次的燒尾宴而已,而且也是被人要求的,不是自己主動的。
感受到了相似的要求,殷元有點納悶道:“房相最近,到底是不忙呢還是有空了,怎麽有功夫來消遣小子了呢?”
房玄齡道:“我有什麽好消遣你的,吃你一頓你現在都不願意了麽。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小氣的人啊!”
殷元笑道:“可你說這燒尾宴,也得有尾巴燒啊,我看我這個人,好像是沒什麽尾巴呀!而且,你看我這個人,隻懂吃,歌舞什麽的,一向都不太懂,難免會讓房相失望啊!”
房玄齡笑道:“歌舞什麽的,我也是不太懂,但是對於吃,我倒是跟你一樣,有幾分品鑒功底,所以能吃一口就是了。”
殷元道:“就咱倆?”
房玄齡道:“咱們兩個人吃飯,恐怕難免會有些寂寞,不去再去找幾個人來,之前我和賓王說過,他倒是很有興趣的。”
殷元道:“那當然了,一個每天吃糠咽菜的人,當然是恨不得天天有宴席可以參加,這樣就可以說是自己沒有辦法,推脫不得所以才吃了酒肉。”
房玄齡笑道:“賓王和太子殿下,被你折騰的不輕啊!聽聞太子可是天天在那裏搜尋好吃的素齋給他和賓王,但是這兩個人,要不是互相監督著,恐怕一定要壞了你給他們定下的膳食規矩啊!”
殷元想了想道:“這個事情,我倒是有點辦法,過幾天,我就給他們想點辦法,讓他們解解饞。”
房玄齡道:“那是以後的事情了,今天的燒尾宴,你倒是辦不辦啊!”
殷元笑道:“您要是今天能夠湊齊十個人,我就什麽都不說了,別的什麽事情都扔在一邊,回家就給你們準備燒尾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