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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 白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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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女人很可能和對方的關係很密切,但是根據殷元的推斷,她不大可能能夠知道對方的秘密,更不會知道對方為什麽會針對自己。因為,殷元如果去做這件事,也不會輕易透露真相的,就算是個露水的紅顏知己,那也不例外。

殷元似在思考,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擊著椅子,聲音自然不會振聾發聵,可是已經足夠讓這裏的人失去主張了。事實上,如果這裏的人知道他們攤上的是一件和驚擾聖駕有關的事情,那恐怕這時候也隻剩下交代遺言了。

殷元之所以思考,就是因為他在替別人想一條活路,雖然看起來這件事一旦爆發,他們的活路並不多。雖然李世民是真的肯讓殷元自行處置,但是往往這種時候,正是對一個人考驗的時候。多年的政治生涯,天真這種東西,早就沒有了。

對於李世民來說,殺死這麽些人都用不著悲天憫人,甚至不隻是李世民,天底下從來沒有缺少過把身份卑賤的人當成螻蟻的人。而殷元之所以不一樣,還是來自於他所受過的,根深蒂固的先進教育。

這年頭悲天憫人好像不像是誇人的說法,而且還不缺乏有人把悲天憫人這樣的德行,當成是懦弱的天性。為此,殷元對於很多人的思想,都一直不敢苟同。

給殷元修折扇的人回來了,匠人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把扇子修補的完好無損。

殷元拿過來之後,看了看替自己跑路的這家夥道:“你這醃臢的手,可有把我的扇子攥的緊緊的?”

那人趕緊道:“不敢不敢,在下醃臢之人,自然不敢玷汙了您的寶貝。”

殷元笑道:“所以,你就絲毫不重視,任由我的扇子掉在地上都不會管嗎?”

那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得說自己該死,但是好像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地方該死,非要找一個理由就是,殷元覺得不痛快罷了。

這其實很能說明問題,他們的生死,就看別人痛快不痛快了,殷元不痛快他們沒法活,李世民不痛快他們更加沒法活,而且殷元也會活的不痛快。

殷元笑道:“行了,你不管怎麽做,我總是能夠找到理由來說你錯了,這就是我的本事和地位,而你們沒有。所以,你們的生死,此時此刻已經不掌握在你們的手裏了。”

說完,殷元搖了搖扇子,向鳴琴道:“你也沒的選擇,跟我走一趟吧!”

走到了門口,又想起了什麽,回過頭來問了一下扇子是誰修的。

離開之後,殷元讓別人先行回去,自己去找幫自己修扇子的木匠了。

為什麽去找一個木匠,當然是因為他很閑,所以想找個高精尖的木匠,給自己做一個比較特別的東西。

木匠能做的事情其實還是很多的,甚至就算你給他的不是一塊木頭而是石頭,大部分木匠都能給你雕出花來。這不是胡說,而是藝多不壓身這種事情,自古有之。

這位會修扇子的家夥出奇的年輕,首先就不像個浸**多年的高手,如果不是手上的老繭,殷元恐怕要懷疑青樓裏的人在胡說八道了。

他看起來更像個衣食無憂的公子哥,衣服看起來寬鬆,顯得整個人都很慵懶。說實在的,在家裏能和殷元比懶的人不多,但是殷元是一個偶爾勤勞起來親自下廚的人,而且外出的時候必定幹淨利落,工作的時候必須雷厲風行。

殷元看著對方道:“你修補好了我的扇子,知不知道我的扇子是一個很厲害的木匠做的,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卻是正兒八經的名匠手藝。你能夠修補的完整無缺,看起來你的手藝應該很不錯啊!”

木匠抬起頭來道:“閣下的扇子,看起來價值千金,光是刻在上麵的每一個字,都是仿得極好的王右軍字體,而且每一根扇骨都是精雕細琢,價值不菲。我在想,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讓你這樣一個看起來還算是比較斯文的人,拆了自己的扇子?”

殷元道:“那其實也很簡單,當你打架的時候手裏隻有一把扇子,你不用它不行。”

木匠看了看殷元道:“閣下,是個武士?”

殷元笑道:“武士,這個稱呼我可是很少聽說啊!可惜我並不是一個武士,而且我甚至不以武藝為生,這個稱呼應該留給那些專業人士吧!就像匠人這個稱呼,也是那些以手工為生的人才會這麽稱呼的。而閣下,我看起來並不是很像。”

木匠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無法以手工為生,從來掙不回來什麽錢。”

殷元笑而不語,這還真是個誠實的人,不說謊啊!

殷元道:“那,閣下以何為生?”

木匠道:“祖上田產頗多,賴以為生。”

殷元點了點頭道:“聽起來,你祖上一定是很有錢了。”

木匠笑道:“算不上很有錢,但是衣食無憂,所以才有餘力,生出這麽個敗家的後世子孫。”

殷元道:“可你的確是個很厲害的匠人?”

木匠點頭道:“在這一點上,我還不算是很差。但是長安城裏最好的匠人都在殷府,這是公認的事實。如今,一個上好的匠人價值不菲,所以我這麽點微末道行,在沒有高手的地方,還可以立足。”

殷元笑道:“那你以為,這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木匠道:“好事還是壞事,像我這樣一個明顯偏向於匠人的人,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天下的匠人越來越值錢了,可是天底下在田地裏勞作的人,還沒有變得越來越值錢。”

殷元看著對方,突然笑道:“哈哈,我看你是個很有趣的人。我這個人這輩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和你這樣有趣的人交朋友,不知道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木匠笑道:“久聞鄖國公不論是販夫走卒還是赳赳武夫都能夠量才使用,而且喜歡交一些特別的朋友,今日能得鄖國公折節下交,實在是在下三生有幸啊!”

殷元道:“哦,你認識我?”

木匠搖頭道:“我不認識,可是當朝鄖國公的習性,就算是大街上的人,也能夠說出一二來。”

殷元無奈道:“看來,人太有名真的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

木匠笑道:“我叫白淩雲,每天都在這裏,如果鄖國公用得到在下,隻管吩咐。隻是我這個人和別人不一樣,不喜歡被束縛,所以就算是您有意招徠,我也隻能拒絕了。”

這話都說到前頭了,殷元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不得不說,人家這算是醜話說在了前頭,要是殷元不識趣,那就怪不得人家了。

殷元笑道:“白淩雲,好名字。總是有一些人生性淡薄,卻有一個壯誌淩雲的名字。”

白淩雲笑道:“您應該不難理解,很多人的人生,注定會背叛家人的期望的。”

殷元點了點頭,但是事實上他並不喜歡背叛這個詞用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