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一輩子的榮幸
所以，殷元的意思還是，蔡旻的消息來源錯了唄！
蔡旻有點無奈道:“那可是禁衛的探子，而且是李將軍的心腹，天底下會背叛的人有很多，可是這些出生入死的人，能夠讓他們背叛的條件，並不容易啊！”
殷元點頭道:“自然是很不容易，但是有時候可能根本就不用他們的背叛，其實隻需要傳遞一個假的，但是他們會相信的消息，會比讓他們背叛，容易上很多的。”
蔡旻覺得，這比禁衛有人背叛容易接受多了。
蔡旻道:“那，鄖國公認為，到底怎麽做，才能夠有效的把假消息傳遞給我們？”
殷元道:“別跟我說你從來沒見過顧布迷陣，你我都是長著眼睛的人，今天進門的時候，門根本就沒關，一推就開，可見至少租給他們房子的人，還不知道裏麵的人早就已經溜之大吉了。”
蔡旻點頭道:“不錯，如果我是房東，我的房間裏的租客離開，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去看看自己的房子，然後上鎖或者是另找人租出去。”
殷元點了點頭道:“所以，你應該去問問，那些蹲守在這裏的人判斷人還沒有離開的依據是什麽，而且是越詳細越好。這樣的話，你會從中明白一些什麽的。”
蔡旻點了點頭剛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停下來道:“我問完之後，在什麽地方可以找到您？”
殷元看了看他道:“不用了，天色已晚，你還是回家吧！如果你不嫌棄，我家裏空著的客房還是很多的的。”
蔡旻道:“用不用留下幾個弟兄照應？”
殷元看了看他，笑道:“你要是覺得我這個人沒什麽用，那你就多留幾個，免得這裏的各位，還要找我的麻煩。”
蔡旻一愣道:“就算是您武功蓋世，我也隻管恪盡職守。”
殷元笑道:“好，你這個理由可以說是已經漂亮到了極點，我要是不答應那就太不近人情了。所以，留幾個弟兄吧，尤其是刑訊玩的比較好的弟兄。”
蔡旻點了點頭道:“您放心就是了。”
蔡旻給殷元留下了五個人，然後就離開了。其實，殷元骨子裏並不是一個事事都要弄得清清楚楚的人，而且他一直認為，有些不影響大局的事情經過，是沒有必要去細究的，因為結局已經注定，過程中的一些事情，基本上就可以猜出來了。
蔡旻這個人，是不是可造之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李世民派來的人，好歹也是個天子近臣，所以能讓他長點本事，也不是一件壞事。
等蔡旻離開，殷元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圍在這裏，要是在屋子裏思考的人被打擾了，那到時候怎麽辦，那你們是問嗎？”
一群人頓時不知所措，那老鴇子突然哭天搶地的大叫道:“哎呀，我的老天爺呀，這以後可怎麽活呀？”
殷元看著她道:“這是怎麽了，以後怎麽就沒法活了，等我離開，你的頭牌還是你的頭牌，你的錢自然還是你的錢，誰也拿不走。”
老鴇子盯著殷元看了好一會，好像是在確定，這個人真的惹不起。
於是，老鴇子大呼一聲，跑了出去，連帶著妓院裏麵的人跟著跑出去了。
蔡旻留下來的人正在等殷元指示下一步幹什麽，但是殷元卻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隻是坐了回去，看起來特別的悠閑。甚至，還很不滿意的道:“什麽茶這麽難喝，打開門做生意，就這麽個態度可還行？”
聽了殷元這話，妓院裏麵的人馬上就給殷元換了一壺新茶，好在這地方找一個泡好的茶並不為難，所以這個速度自然是很快。
過了之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鳴琴被妓院裏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抓了回來，披頭散發，看起來好像還經曆了一場爭鬥。
這時候，殷元抬起頭來，看了看鳴琴道:“你，可是考慮好了？”
鳴琴看著殷元道:“你到底是誰？”
殷元道:“你跑了都會讓他們抓回來，很明顯我是你惹不起的人，這還用問嗎？”
鳴琴皺眉道:“這一點我看得出來，但是我沒看出來，你居然好像在等我。”
殷元道:“廢話，我當然在等你。”
鳴琴搖頭道:“不，你是在等我被抓回來。”
殷元笑道:“你要是這麽理解也可以，因為我覺得，你從這裏逃走這件事很有意思，但是有意思並不意味著我就要成全你，這根本就是兩件事。”
鳴琴道:“你怎麽知道我不在裏麵？”
殷元聳聳肩道:“你看我，像是個傻子嗎？”
鳴琴搖頭道:“一點也不像，而且我以為你應該是故意留給我逃跑的時間，是不是？”
殷元苦笑道:“你太抬舉我了，我可沒有這個本事，隻不過我一直認為，人在緊張的時候可能還不是最容易犯錯的時候。如果，一個人突然在緊張的時候變得鬆弛，就可能犯最大的錯。所以，我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很願意給別人留一些時間的，不然也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旁邊一個多嘴的家夥道:“你們真是有眼無珠，這位乃是當今鄖國公，他的眼裏，豈有你這等宵小之輩的活路。”
鳴琴麵色大變，突然覺得如果眼前的人是殷元的話，那這次被算計，可能是這輩子最大的榮幸了。
殷元看了看鳴琴道:“現在覺得如何，冤枉嗎？”
鳴琴點了點頭道:“冤，跑了好久的冤枉路。”
殷元道:“所以，人是從你們這裏跑掉的，隻不過是一個障眼法罷了，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麽他們進了你們這個神奇的地方，就能夠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我以為，魚目混珠的章法，最關鍵的是魚目本身就很像珠，並不是隨便什麽都能夠冒充的。”
鳴琴笑道:“這是兩個問題，我倒不是不能回答，但是我隻是沒想到，這年頭天底下最風流的人，居然會不了解青樓的秘密。天底下的青樓，自然應該給人方便，因為這裏的鶯鶯燕燕，最知道的就是不要讓客人為難，那樣以後就不來了。”
殷元點了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如果我所料不錯，這裏應該是給客人準備了專門用來逃跑的暗道。”
鳴琴道:“果然，聰明的人隻需要稍加提示就能夠知道真相。那麽，你何妨再猜一猜，這魚目混珠，到底是個什麽魚目？”
殷元笑道:“雖然我沒看見，但是我早就聽說過長安酒家、青樓之中，胡姬頗受歡迎。想一想，這裏要是有幾個身形高大的胡姬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而且，就算是沒有胡姬，踩著點木棍什麽的，也能冒充個大個。我這個人確實是很好奇，但是對於那些沒什麽營養的事情，我是絲毫沒有興趣的。”
鳴琴愕然，既然這樣，那這件事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今日被殷元所擒，的確是此生最大的榮幸了，因為像殷元這樣的人，再不可能和他這樣的一個女子去一較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