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當國公

第九百一十章 又生變故

字體:16+-

李治一直被病痛折磨著,每次聽到殷元和李恪的消息都會感到十分的羨慕,如果自己也能去,那應該是一件很能讓人滿足的事情吧!

師徒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他們也是君臣吧!如果沒有皇帝的身份,就算是病痛再怎麽折磨,李治也要跟著去,而殷元,勢必會帶著李治。但是,這種事情,隻可能存在於幻想之中。

李治聽到過很多的非議,因為自己多病,武後臨朝,有很多人都不滿意,而且他們無疑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那就是當今的吳王李恪。很多人都相信,李恪比李治在女才華,也更適合做大唐王朝的皇帝。

這種流言就算是李治不想理會而李恪也沒有當真,可是時間長了總是會發生一些意外的。所以,李治更加明白,平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武後在他的眼皮底下胡作非為,他也沒有理會。畢竟,拋開了私人感情,他的確需要有人來平衡一下李恪日益增長的威望。

但是李恪又不是一個坐著等的人,他不願意停止自己的事業,可也不想被自己的兄弟猜疑。於是,李恪在朝中打壓留言,甚至表示大唐隻有一個皇帝那就是李治,任何人如果有換掉李治,那就是對李治不忠,對大唐不義,也是背叛了太宗皇帝。

李恪的話好像很管用,從此沒什麽人敢再胡說八道了。但是殷元,卻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於是,殷元突然回朝,第一個就去見了李治。

李治歡天喜地的去迎接殷元,但是殷元卻黑著臉,讓他不解其意。

李治道:“先生,是什麽人給你難堪了麽,為什麽你回來,卻看起來不高興。”

殷元歎道:“你到底是我的學生,跟我一起學了很多年,我想你應該學到了我對於陰謀的嗅覺。但是現在看來,我教你的東西,陽春白雪的太多,你始終心地純良,不懂如何拆穿陰謀的本質。”

李治皺眉道:“先生何意?”

殷元道:“李唐江山快要改姓了,你卻還在這裏問我什麽意思,你說我是怪你還是不怪?”

李治不明白,於是道:“請先生教我?”

殷元道:“我問你,吳王和我,這一生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培植黨羽,而且幾十年的風格已經很確定了。天下人都很清楚,那麽試問,就算是有人擁戴吳王,他能有什麽好處,會有什麽從龍之功嗎?”

李治搖頭道:“不會,三哥從掌吏部的時候,就很少因為黨爭而放棄用一個人才。很多事情,他甚至會拋給先生。甚至,他還任用過很多非議他,至今和他不和的官員。”

殷元道:“這一塊先不說了,再說說他們能通過政變得到什麽吧,你覺得這麽一群人,根本就說不出什麽黨派來,為什麽會這麽團結,是吳王和我故意煽動嗎?”

李治又搖頭道:“當然不會。”說完又哭笑道:“其實我明白,問題是吳王兄比我能幹,他們治理天下,一樣有一個賢明的君王。”

殷元笑道:“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你以為他們為了天下,為了抱負希望有一個賢明的君主。可是大唐已經空前強盛,你的所作所為都在他們的眼裏,如果你不是賢明的君主,他們還能找到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李治無奈道:“我,終究不如他。”

殷元道:“正因為你不如他,你才是他們眼裏最好的帝王。你要知道,一群執掌天下大事的人,他們最喜歡的不是帝王能夠想始皇漢武,甚至是太宗那樣的人,他們喜歡的是能夠讓他們放開手腳治理天下的人。而且,你還是一個仁慈的人,從來不會對他們刻薄。”

李治一愣道:“真是這樣嗎?”

殷元點頭道:“我們已經改革了很多年了,朝廷體製之完善,自古未有。你想想,如果換了一個凡是親力親為的帝王,他們可能有今天。雖然,我們確實不願意朝廷官員權力泛濫,但是敢於挑戰這種體製的,不都是一些權力欲望很盛的人嗎,我斷言這種人更不願意讓一個控製欲極強的帝王做自己的主。所以,在大唐發展空前絕後的時候有人說這些,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李治突然頓悟了,沉思了半晌道:“先生,難道這天底下有些人的心,就是石頭頑鐵,無論如何都捂不熱,也化不開嗎?”

殷元看著他道:“人,總是喜歡得到而不是失去,在你眼裏明明看起來是貪得無厭,也許在人家的眼裏,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抱負。野心,勢必不是一個好聽的詞,但是夢想和野心的區別在哪裏,該怎麽評價呢?”

李治道:“夢想,損失淩駕於別人的生命之上,那應該就是野心了吧,用卑鄙無恥的手段獲得自己想要的,本身就是一件很卑鄙的事情吧!”

殷元微笑著點頭道:“那麽你覺得,怎麽做好一個帝王?”

李治笑道:“這個問題可以有很多種方法,但是先生此時此刻想得到的答案是,成全世人的夢想,滅殺世人不軌的野心。這樣一來,天下的事情,不論是不是盡在掌握,但是最終都會逃不過你的道理,對嗎?”

殷元道:“隻可惜,這個道理你懂,但還是會被人蒙蔽的。這,本身是一場天底下最大的夢想之戰,也是野心之戰。進一步,那就是屍山血海,退一步看似什麽都好。但是我們都可能會忽略一個問題,那就是從來沒有站在她的角度上考慮過事情。”

李治道:“我看已經不需要了,枉顧別人的性命,這就已經是罪過了。”

殷元道:“我們不充聖人,陰謀權術我們都是行家裏手。甚至不客氣的說,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來自於陰謀。你是帝王,你的一舉一動,賞罰之間牽動的是天下人的人心,而我卻不一樣,吳王也不一樣,我們看到的,卻是即將到來的切膚之痛。”

李治皺眉道:“切膚之痛?”

殷元道:“我想,你不僅在史冊之中,見過那些皇權之下的累累白骨吧?”

李治一愣,看著殷元難以置信道:“會嗎?”

殷元道:“我不知道,但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可能會產生前所未有的變故。而且在陰謀的鬥爭中,最基本的一條就是,不要把任何人當成是聖賢。”

李治點了點頭道:“所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殷元笑道:“說起這個,我總是會想到方麵為了修建晉王府,你曾經在殿上和群臣爭吵,當時你就說過,天下最卑鄙的事情莫過於以己度人。但是,事實上我們一直在用最小人的心思,防備天下一切的陰謀,從無幸免。”

李治笑道:“是啊,當年,我就是那麽天真無邪呀!”

殷元道:“那很好,這句話會流芳千古,可以說是為人心留下了一句經典,任何人都要為這句話而審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