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213、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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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針鎮靜劑,美心如一條被敲暈了頭的魚,四肢散亂的躺在白色的床單上。

我隔著玻璃,看著她柔弱無助的眼神,心裏揪緊得像要掐出血來。

邱光歎口氣說:“走吧,醫院不讓呆太久,也不需要陪護。”

我心裏難受,臉上卻依然掛著平靜,我對邱光說:“謝謝邱所,讓你費心了。要不,你先走,我再呆會。”

邱光笑道:“王者啊,看不出你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啊。你這樣對待一個同事,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沒必要再多擔心。你放心吧,人進了這裏算是最安全了。隻要錢跟得上,治療不會有太多問題。”

邱光說得實在,可我不擔心是說不過去的。畢竟她是王常舉的老婆,王常舉現在有難,我不管她誰管她?

退開一萬步,就算她與王常舉沒半點關係,可是她與我曾經有過雲雨,我又豈能一走了之?

邱光自然不會知道我們之間的隱秘關係,他笑眯眯地走到屋外,站在天橋上看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突然說:“要是這課樹被人挖掉了根,應該是活不了多長時間的。”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句話裏的含義,隻能輕輕一笑說:“邱所,你是大忙人,你先走吧。”

110出警,邱光親自上陣,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一個所長,有多少事情需要他處理,他居然站在第一線,親自出警,這本身就是令人意外。

邱光嗬嗬一笑說:“我今日是客串,接的第一單警,沒料到遇到你。你們孟總還好吧?”

我笑道:“還好,孟總有點忙。”

他哦了一聲,繼續問道:“甜姨呢?還行吧?”

邱光一連問了兩個人,看來他對孟小冬和甜姨的情況知道得並不多。但我連續幾次打架被送到派出所,都是甜姨出麵擺平。此種情況表示,他們之間並不是陌生的關係啊。

“甜姨回香港了。”我告訴他說:“甜姨已經不在孟總家了。”

“是麽?”邱光似乎很驚訝,甚至有些緊張:“什麽時候的事?”

“好久了。”我說,看著邱光滿臉的疑惑,我解釋說:“甜姨和孟總現在在打官司。”

“打官司?”邱光愈發緊張起來,幾乎是自言自語地說:“果然還是出事了。”

他沒再說什麽,匆匆要與我告別。我送他到電梯口,轉回來病房門口,剛好看到剛才接診的醫生從裏麵出來,於是趕緊迎上去,小心地問:“醫生,問題大嗎?”

醫生脫下口罩,居然是個清麗的女人,她看我幾眼問:“你是她什麽人?”

我本來想說是同事,話到嘴邊我咽回去,我說:“我是她家人。”

醫生哦了一聲,拿出病曆看了看說:“患者以前有沒有這類病史?”

我搖了搖頭,肯定地說:“沒有。”

她又哦了一聲,拿筆點著病曆本說:“從現階段看,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不過,程度還不深,應該是剛發。主要應該是受到強烈刺激造成的。如果各方麵配合得

當,治愈的希望還是非常大的。”

我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隻要有治愈的希望,就算上九天攬月,下五河捉鱉,老子也會義無反顧。

“你們這些家屬,平常就應該多注意,病人的心裏壓力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而是經過了長期的壓迫造成了今天的後果。這就好比是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如果使勁沒節製的擠壓,哪有不爆炸的理?”

我認真地接受醫生的責備,滿臉微笑,態度之好,前所未有。

醫生顯然說得累了,她起身去倒了一杯水,轉過身來問我:“你要不要?”

我趕緊表示感謝,謝絕了她的好意。

她端著水杯過來,驚奇地問:“你怎麽還不走?”

我愕然地說:“你沒讓我走啊。”

她便抿著嘴巴笑了笑,指著門外說:“你現在可以走了,沒你的事了。”

我遲疑地問:“我什麽時候再來?”

“三天吧。”她沉思了一下說:“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後你可以接她出院了。”

謝過醫生我起身往外走,走了幾步突然想起還沒問她要了電話,萬一有什麽事,我好直接找她。便轉回身來往回走。

醫生看著我回來,有些不高興地問:“你還有事?”

我支吾著說:“我想要你的電話。”

“你要我電話幹嘛?”她警覺地看著我。

我連忙說:“我怕萬一這幾天有什麽事,我好問你。”

“有事我們會給你打電話。”她冷冰冰地說:“對不起,我們不給家屬留電話。”

我無奈的歎口氣,眼光落在病曆上的醫生欄裏,看到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她的名字,便笑笑說:“蘭醫生,拜托你了。”

她驚異地看著我問:“你怎麽知道我是蘭醫生?”

我指著病曆說:“這裏寫著你的名字啊。”

蘭醫生便笑了起來,眼睛看著門外說:“外麵還有好多家屬在等著,你真要沒事,先走吧。人在我這裏,不會有事的。”

她說著順手一樣,在一張紙上寫了一串電話號碼。

蘭花兒!這是她的名字。一個精神病醫院醫生的名字。

我心裏念叨著她的名字,突然感覺到一絲諷刺。這麽好聽的名字,居然是個精神病的醫生,造物主還真會捉弄人。

蘭花兒醫生一身白大褂,看不出她的身材,一條口罩斜掛在一邊,遮住了她半張臉,也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她的一雙眼睛,卻真如一汪泉水般透明,清澈而明亮。

回到龍華家裏,梁三爺聽到我回來,搖著一把蒲扇過來告訴我說:“梓陽啊,今天有個女孩子來找你。”

我問:“爺爺,是誰?”

梁三爺笑眯眯地說:“我不認識,不過,人長得蠻漂亮的。”

“姓什麽?”

梁三爺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拍著額頭說:“哎呀,我這個老糊塗,這麽久忘了問人家姓什麽了呢?”

他在我屋裏轉了幾個圈,突然想起什麽一樣

說:“不過這姑娘我是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凝神想了半天,大喝一聲道:“我想起來了。”

梁三爺的大喝把我嚇了一跳。自從我搬到他家來後,梁三爺每晚不與我說上半個小時的話,他是不會去睡覺的。按他的說法,要是他不趁著晚上跟我說話,白天他都看不到我人影子。

我是悄悄搬進梁三爺家的,而且拒絕了梁三爺要在祠堂大張旗鼓舉行入譜的儀式。我不想讓所有人知道,我王者貪圖富貴,居然認了別人做爹媽。

低調!必須低調。我對梁三爺說,搞不搞儀式都不能否定我已經成了他孫子的事實。我是心甘情願的來做他的孫子的,我會盡一個做孫子的道義,做一個中國好孫子。

梁三爺在我堅決的態度下終於動搖,加上梁鬆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至於翁美玲,說句不好聽的話,我現在打個屁也會讓她大驚小怪。隻要是我堅持的,沒有她不同意的道理。

我甚至沒把這個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孟小冬。

唯一知道我搬來與梁三爺住在一起的隻有徐小婷,因為我們僅僅一牆之隔,出入很容易碰到,與其讓她疑神疑鬼,不如早點告訴她,我現在不是梁鬆的司機,但成了照顧梁鬆老爸的助理。

徐小婷對我的謊話居然絲毫沒有懷疑,她甚至還取笑我說,一個大男人去做一個老男人的保姆,屬於硬碰硬。

梁三爺在我的床邊坐下來,搖著蒲扇說:“梓陽,我想起來了。這個女孩子就是隔壁廠裏的廠長,叫什麽來著?”

“徐小婷吧?”我問。

“對對對,就這個名字。”梁三爺興奮地說:“其實這女孩子我都認得好幾年了,她原來是大地廠裏的嘛。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做了廠長了。人不錯,不錯。”

梁三爺連連讚歎,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兒般燦爛。

我笑道:“爺爺,看來你很喜歡人家啊。”

梁三爺毫不掩飾地說:“我當然喜歡啊,人漂亮,又有能力,這樣的姑娘,要是做我孫媳婦,多好啊!”

我嚇了一跳,趕緊堵住他的嘴說:“爺爺,你亂說什麽呢?她都比我大。”

“大好,女大三,抱金磚啊。”梁三爺盯著我的看,似乎想在我身上發現什麽,看了一會,他朝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蹲在他腿邊,他將嘴唇貼著我耳邊輕聲說:“我看了,這個女孩子屁股大,好生養。說不定可以給我生幾個漂亮的重孫子出來啊。”

我大窘,臉便覺得發燒。

梁三爺哈哈大笑說:“梓陽啊,這個事不能怕羞啊。要是你願意,就勇敢去追啊。爺爺支持你。”

我氣急敗壞地嚷:“爺爺,你都說了些什麽呀?”

我一邊說,一邊將他推出去門。我站在門邊叮囑他說:“記得吃藥,不吃別怪我不理你。”

梁三爺笑嗬嗬地答應,哼著小調搖著蒲扇去了。

我等他一走,頓時如泄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頹喪地跌坐在床頭,心亂如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