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戰_214、危機四伏(1)
厄運就如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張倒下,其餘的應聲而倒。
美心的事還沒個頭緒,梁大地已經找上門來。
我在去醫院的路上被梁大地堵住了,柴震跟他在一起,看到我,滿臉堆笑地說:“王老弟,哦,現在應該要叫你梁梓陽了啊,梁少爺才對。”
我厭惡地掃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你們想說什麽?”
梁大地笑眯眯地說:“老弟啊,我們現在是本家了。自家兄弟,沒事就不能坐坐喝杯茶了?”
我冷冷地說:“喝茶行,改天。今日沒空,我有事。”
梁大地還是笑眯眯地說:“我知道老弟你忙。你要圍著幾個女人跑,能不忙嗎?老弟是個風流情種,我們老梁家有福了啊。”
梁大地的話陰陽怪氣,聽起來極不舒服。不過他話裏有話,表明他對我並不是一無所知,而是什麽都掌握得很清楚一樣。
老子現在改名梁梓陽,是銀行行長梁鬆的兒子,梁氏宗祠族長梁三爺的唯一孫子。得罪我,就是得罪整個梁氏家族,就是得罪手握重權的行長大人。
我輕蔑地說:“梁老板,你要是沒事,請讓開。”
梁大地肥胖的臉扭曲了一下,他摸出一支雪茄,半陰半陽地說:“如果不是你,我梁大地會要與你決鬥的。”
我驚愕地問:“梁老板,你為什麽要與我決鬥?”
梁大地臉上突然冒出一陣開心的笑容,他壓低聲說:“現在是肥水沒流外人田了。我還要決鬥嗎?她在我**與在你**,結果都是我們梁家人的**。”
他的笑猥瑣而下流,一張臉因為得意而扭曲得不成人形。我心裏一陣惡心,如此不要臉的話,他居然輕輕鬆鬆就說出口來,可見此人的道德敗壞到了何種地步。
我怒視著他說:“梁老板,你說話,最好是想清楚再說。別胡說八道,免得到時候找不到牙在哪裏。”
梁大地稀疏的幾根眉毛跳了幾跳說:“我說的不是事實?她孟小冬看不起我,嫌我老,嫌我不中用,現在好啦,我梁家出了你這麽個優秀人兒,她還不照樣要臣服在我老梁家**啊!”
我心裏一陣怒氣翻滾,小腹裏的熱氣又開始凝結成球。我仿佛能聽見四肢百骸在嘎嘣作響。我悄悄捏緊拳頭,準備照著他的麵門就砸下去。
梁大地顯然感覺到了殺氣,他退開幾步,示意柴震過來說話。
柴震猶豫著沒敢過來,遠遠地說:“梓陽,梁老板有重要的
事跟你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好不?”
要動手,梁大地和柴震兩個人綁起來也不是我對手,但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動手,消息傳到梁三爺父子和翁美玲的耳朵裏,不見得是好事。梁大地大鬧祠堂百年修譜慶典後,幾乎是被梁氏驅逐出來的人,但畢竟人家頭頂上戴著個正宗的“梁”字招牌,我隻是個冒充的梁氏後人,而且梁大地再不濟,也是個港商。盡管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香港農民,不過在大多數的眼裏,香港人的光環總比我們大陸人要炫目得多。
我很反感別人叫我“梁梓陽”,梁三爺一家這麽叫,我尚能忍受,外人這麽叫,就好像當著我的麵羞辱我的先人一樣,我會羞愧無比。
柴震看我沒答應他的話,怯怯地說:“梓陽,你梁大哥是真的有話要對你說,是為你好啊。”
我甕聲甕氣地說:“老柴,請教我王者。”
柴震一愣,隨即滿臉堆笑說:“好好,叫什麽無所謂。不如我們去喝茶,你看如何。”
我默許了他的建議,隨著他們進了茶樓,找了一個包廂,各自坐下。
梁大地開門見山地說:“老弟,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這幾句話都要說。你現在確實是我們梁家的人了,你的名字都修進族譜裏去了。所以,我們現在是兄弟,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吧?”
我沒辦法反對他的話,梁大地所言,確實屬實。梁梓陽的名字確實開了祠堂門,鄭重其事寫在了梁鬆子嗣一欄裏了。
“我們自家人,絕對不害自家人。”梁大地感歎說:“雖然我們不是一奶同胞,起碼我們大家都頂著一個梁字。是自家人,就要拳頭對外,我們總不能將自家利益拱手送給別人吧?這要在過去,就是漢奸啊。”
梁大地的話讓我想笑,看著他鄭重其事的樣子,我心裏嘀咕著想,這老小子還是有一套的,要不當年貌美如花的孟小冬,以及人中極品的譚茗茗,怎麽就會看上禿頂肥胖得像一頭豬一樣的他。
梁大地的口才非常人能比,放在古代,可以用舌燦蓮花來形容。
我直言道:“你有什麽話,直接說。我不喜歡繞彎子。”
“好!”梁大地拍手叫道:“我喜歡爽快的人,老弟不愧是三爺的孫子,大氣!”
我笑了笑,沒作聲。與梁大地多說幾句話,我都覺得悶,胸口像堵了一塊石頭般。特別想起他蠢物一樣的趴在孟小冬的身上,我就有作嘔的衝動。
“你把協議書給我。”梁
大地直愣愣地說。
“我沒有啊,什麽協議書?”我裝作一頭霧水的樣子叫起屈來:“梁老板,你聽誰說我有這個東西?”
梁大地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冷冷地說:“老弟,你以為我老梁這幾十歲是白活的嗎?沒有證據,我會找到你門上來?”
我雙手一攤說:“你要不信,可以搜我身的嘛。”
梁大地哈哈大笑說:“老弟,你還真把我當作一個香港農民了啊!”
我嘿嘿地笑,輕蔑地看著他和柴震說:“如果你們找我說這事,算是找錯人了。”
梁大地遲疑了一下說:“如果我找錯了,那麽王常舉投案自首和他老婆進精神病院,這都是什麽事?還有一件事,我聽說銀行管保險櫃的主任叫什麽孫玉來著。這個孫玉也不想想,沒有她,王常舉如何進得去銀行?”
我沒料到梁大地會如此清楚這些,他甚至沒叫錯一個人的名字,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眼皮子弟發生的,他是洞若觀火的一個人,不到必要時候,不會拿出來這些殺手鐧。
“我聽說,這個王常舉可是你哥們。而且在案發之前,他還見過你。”梁大地捏著茶杯,放在唇邊舔了一口說:“如果我把這些線索給警察說說,你說,他們會不會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
“查吧!”我硬著頭皮說:“身正不怕影斜。”
“確實!”梁大地感歎說:“要是我三爺知道自己新收的孫子卷進去這麽一個案子,會不會著急呢?還有,我梁鬆哥堂堂一個行長,兒子卻與江洋大盜是兄弟,他又會有何感想?”
毋容置疑,梁大地的每句話,都像毒蛇一樣吐著信子。他仿佛看穿了我一樣,每一句話都直奔我心裏最柔軟最脆弱的那一部分去。
我強做鎮靜,冷冷地說:“梁老板,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我沒意思。”
“沒意思你還說?”
“我隻是警告你,現在與自家兄弟配合,我們還是兄弟。要是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到時候魚也死了,網還不會破。”
“隨你的便。”我站起身說:“梁老板,我就沒弄明白,你與我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麽,我再次鄭重告訴你,你找錯了人!”
說完我轉身往外走,柴震想來攔我,我怒目瞪了他一眼,他嚇得後退了幾步。
梁大地在我背後陰森森地說:“王者,你莫怪我!”
我轉過頭去,鄙夷地看著他說:“梁老板,隨你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