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225、於蓧蓧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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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蓧蓧捧著一杯奶茶,靠在一株玉蘭樹下,安靜地聽著遠處的一位老人在拉二胡。琴聲悠揚,如泣如訴,恍如天籟之音,將她聽得神思恍惚,眼神迷離。

我悄悄走到她身邊,她沒發現我,恬靜地吸了一口奶茶。

我輕輕叫了一聲:“蓧蓧。”

她一驚,抬起頭來看見是我,滿臉便漾開了微笑。她將一根食指豎起來放在唇邊,示意我不要出聲。

她在聽遠處二胡傳來的《紅樓夢》主題曲,淒淒慘慘戚戚,哀哀怨怨入心。

一曲完畢,她才看著我笑,將手伸到袋子裏,變戲法一樣掏出一杯奶茶遞給我。

我接過奶茶,深深地吸了一口,讚歎道:“好喝,真好喝。”

她眉頭一跳問我:“你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什麽嗎?”

我疑惑不解地看著她。她叫我來,不就是我們很久沒見了,沒說過話了麽,還有什麽更深的含義?

“你還記得在這裏,我曾經讓你做過的一件事嗎?”她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問我。樹底下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偶有一個孩子滑著滑輪疾馳而過。

那裏曾經是劉曉梅她們培訓部擺攤設點的地方,我焉能不記得。

可是我自從報名認識劉曉梅後,很少去接觸書,更別說考試了。

我訕訕地笑,說:“當然記得。”

“情況怎麽樣了?”她滿懷希望地問我。

我尷尬地說:“前段時間有點忙,沒顧得上學習,耽誤了考試。這次我下了決心了,一次報四科,爭取全部一次性通過。”

這些言論,我在劉曉梅麵前說過。我與劉曉梅有約,如果我考試全部及格,她就答應讓我泡她。

一想起一個“泡”字,我頓時心慌起來。

我去泡劉曉梅,於蓧蓧又算什麽?

老子能腳踩兩條船嗎?就我這樣的人,如果被人知道這些,還不被罵作“渣男”啊!

眼光一落在於蓧蓧臉上,心便釋然起來。

她還是個小女孩,不能與劉曉梅比。我想,一個小女孩的愛戀,是純真得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愛情。愛情與她們,是鮮花、陽光、沙灘和浪漫。而對於像劉曉梅這樣的女孩子,就是前途、命運和追求。

她們不是同一階層的人。於蓧蓧出身香港,一直接受香港的教育。她的心裏是博愛和自由,劉曉梅就不同。她的心裏一定是奮鬥,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可惜了!”於蓧蓧老練地歎道:“王者,很多機會不能錯過的,一旦錯過了,再想找回來幾乎就不可能了,比如我。”

“比如你什麽?”這一天來,一連受到幾番打擊,先是甜姨聯係不上,我心煩意亂跑到蘭花兒辦公室,結果碰了一鼻子灰。接下來被苟麻子一通電話,弄得更是火冒三丈。狗日的苟麻子居然不相信我,怕我挖他的牆腳撬走陶小敏,他就沒想過,倘若我要與陶小敏發生點什麽,還輪得到他口口聲聲讓我叫陶小敏“嫂子”。

現在一個年齡比我小的於蓧蓧,開口閉口跟我談機會,我能不心裏窩火?好像我在他們眼裏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一樣,他

們難道不知道,我王者是孤身一人來深圳打拚的嗎?除了一腔熱血,我還剩下什麽?

於蓧蓧顯然覺察到了我的語氣不友善了,她淡淡一笑,又摸出一個鮮紅的本子在我眼前晃了晃說:“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搖搖頭,我也不想知道。

“這是我這次獲獎的證書。”她興奮地看著我說:“王者,我現在也算是知名油畫家了,我的畫被國外一家畫廊訂購了,他們要與我簽訂長期合同。”

“恭喜你!”我由衷祝賀她。老子自己不行,看到別人成功還真不嫉妒。

“我現在的畫,是按平方尺算錢的。”於蓧蓧自負地說:“像我這樣年齡的油畫家,被國外畫廊簽訂合同的,除我之外,還沒第二個。”

“於大畫家!”我也替她高興。於蓧蓧畫畫,據說與生俱來。她小時候就喜歡寫寫畫畫,讀小學的時候就獲得過地區級的畫作獎。她這點倒與徐大官有點像。徐大官一個普通工人家庭走出來的大官,就是憑著過人的能力,過關斬將,在人才濟濟的深圳混得風生水起。如果不是一腳走偏,按徐大官的風頭,一路走到北京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你不許叫我畫家,你就叫我蓧蓧就好。”她含著笑說:“我喜歡你叫我蓧蓧。”

她開始興致勃勃地講述其她這次巡展的故事,他們在東南亞各國巡展一遍後,本來應該打道回府了,卻被半路出來一個歐洲的文化商人,誠摯邀請他們赴歐洲巡展一次。

也就是這次巡展,於蓧蓧別出心裁的畫作引起了歐洲人的注意,大小報紙聯邦累牘報導,電視台跟進呼應,幾乎是一夜之間,於蓧蓧的名字便在歐洲大地上傳播開去,說在東方發現了一代奇人,其畫風能與畢加索相媲美。

如此高的讚譽開始還讓她惶恐,直到後來每個人見到她,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神態,她才明白過來,如果自己再把位置放得很低,以後會沒有人在意她。

於是於蓧蓧在整個巡展中就成了最神秘的人物,要想見到她本人,非常人可以做到。

我聽完她的這些故事,既羨慕又驚異。於蓧蓧趕上了一個好時代!我想。

“隻是在中國,認識我的人幾個。”她有些失意地說。

我將她手裏的證書仔細看了看,燙金的證書拿在手裏輕飄飄的,卻在我的心裏沉得如巨石一般。

一個小女子都能出人頭地,我堂堂一個男人,卻靠在給人做幹兒子苟活。

“要他們認識有什麽意思?”我強作歡顏說:“外國人認可你,我王者認可你,比什麽都重要。”

“是嗎?”她瞪大一雙純真的眼睛看著我說:“王者,你真的認可我?”

“必須的。”我嚴肅地說:“其實我在孟總家裏,就是天天看著你的畫而入眠的。”

於蓧蓧頓時笑起來,將一條胳膊塞進我的手臂裏,深情款款地說:“王者,其實有你認可我就足夠了,其他人認不認可,我才不管呢。”

我心裏一陣激動,側眼看過去,她正滿臉快樂的微笑。

我們在拉二胡的老人麵前停住腳步。

於蓧

蓧打開皮夾,拿出二十塊錢,蹲下身子,端端正正的將錢放在老人的琴盒裏,鞠了一躬說:“謝謝您。”

拉二胡的老人是個見慣世麵的人,他居然也欠起身來,朝於蓧蓧慈祥一笑,手底下絲毫未停,悲愴的琴聲在廣場的喧嘩裏,如一粒石子投入浩渺的湖麵一樣,漸至無聲。

廣場上人很多,流浪藝人也很多。幾個人圈裏都是流浪歌手在賣力的演唱。

一陣微風吹來,揚起她潔白的裙琚,居然若翩翩仙子一般的輕靈。

但凡搞藝術的人,大多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仿佛沾染了人間煙火,藝術便無法脫俗。於蓧蓧就不一樣,她巧笑倩兮,如小鳥一樣偎依著我,沿著廣場上的石子小道,徜徉前行。

有美女相伴,看人間歡娛,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突然,於蓧蓧站住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伸手摘下一片綠葉,在手心裏揉成一團。

我問:“你怎麽了?”

於蓧蓧歎氣說:“如果世界上就隻有你我,該多好。”

我笑道:“傻姑娘,如果世界上就剩下我們兩個,我們會孤獨死的。”

“我不會孤獨,因為我有你。”

“我會孤獨。因為我需要一個社會。”

於蓧蓧就靜靜地看著我,看著看著突然笑起來。

我狐疑地問:“你笑什麽?”

她盯著我看,笑容逐漸消失,輕聲說:“我媽是不是找過你了?”

“是。”我老實回答。

“我媽說,你手裏拿著她的命,究竟是什麽呀?”她好奇地問。

我心裏一楞,隨即閃過一個念頭,於蓧蓧見我,是另有目的?

我試探地問:“蓧蓧,甜姨給你說了什麽?”

她微微搖了搖頭說:“我媽什麽都沒跟我說。是我看到她每天愁眉不展的,就問了他,結果她就說了這麽一句話。我還疑惑著呢。”

“也許甜姨是說著玩的。”我淡淡一笑說:“甜姨這麽厲害的人,我王者算個屁啊,還能拿著她說的什麽東西?”

“是命!”於蓧蓧加重語氣說:“我最看不得我媽不高興。隻要她高興,我就是死也願意。”

“胡說!”我打斷她的話說:“蓧蓧,你這種思想要不得。”

“有什麽要不得的。隻要是為我媽好,我願意犧牲自己。我是她帶來這個世界上的,沒有她,哪裏會有我?所以說,我媽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

我頓時為難起來,於蓧蓧的每句話似乎都是有目的性的,她小小年紀,居然能滴水不漏地說出心裏所想,我不得不感歎起來,畢竟是搞藝術的人,連想法都與我等凡夫俗子不同!

“你覺得我能幫得上你嗎?”我遲疑地問。

“你說呢?”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柔聲說:“王者,我不需要你為難。”

“我不為難!”我脫口而出說:“舉手之勞而已。”

“是嗎?”她的眼底射出來一絲驚喜,還沒等我說完,她已經撲了上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王者,你總是給人意外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