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39、轉移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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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錢處長吃一頓飯,全程我一句話沒說。

錢處長話也不多,偶爾看我一眼,歎息著說:“現在這個社會,已經變得讓人不敢想了。文化與修養,成了別人取笑的把柄。暴發與齷齪,倒成了炫耀的資本了。”

我心裏冷笑,錢大有處長話說得那麽道貌岸然,人呢?你難道不齷齪麽?

翁美玲似乎忘記了那晚的事,一直微笑著說話。她輕言細語,央求著錢處長給我機會,讓我繼續走完求學路。

他們是同學,而且翁美玲在學校就是當仁不讓的校花。至於錢大有說翁美玲是他的初戀情人,到現在我能證實,那就是他的一廂情願。不過,錢大有對翁美玲的癡愛,卻是實在的,她至今未娶,雖不說一定是因為翁美玲,但也不能否認沒有原因。

黃婉充分表現出她作為下屬的乖巧,她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並且學富五車,卻陷於行政工作而不能發揮她教學的特長,未免不是中大學生的一大遺憾。

飯局終於結束,我們送錢大有他們離開。

錢大有似乎戀戀不舍,耐不住我們沒有半點挽留他的意思。在互相祝福的道別聲裏,他們乘著深大的車離開了。

翁美玲等他們一走,命令我即刻隨她回家收拾行李,準備去深圳大學報到。

我遲疑著不肯走,摟著她的肩膀說:“翁媽媽,我不說讀書的料,你就放了我吧!”

翁美玲眉眼一跳,瞪著眼怒叱著我說:“你不讀書,是不是想害我?”

我頓時僵住了,她這話就像一根鋼針一樣,直接戳穿我柔弱的內心,鮮血淋漓。

翁美玲生氣,我隻能以沉默來對抗。由此一路回家,任翁美玲如何苦口婆心,我再也不吐一個字。

回家剛坐穩,接到徐小婷電話,說她已經從孟小冬哪裏回來了,想找我說說話。

我還在猶豫,翁美玲歎口氣說:“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不讀書,是舍不得這些女孩子吧?”

我趕緊表態說:“翁媽媽,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翁美玲也不跟我多說了,擺擺手說:“你想出去就出去,想通了再跟我說。”

坐在家裏除了時時能聽到翁美玲的長籲短歎,我不知該做什麽。聽到她這樣說,我抱歉地笑笑說:“翁媽媽,我會早點回家的。”

徐小婷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等我,看到我進來,頭微微頷首,淡淡一笑說:“請坐。”

我這一路幾乎是小跑過來的,與錢大有吃的是湖南菜,口味重,如今嗓子裏似乎要冒出煙來,便起身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抹一把下巴問:“徐小婷,有什麽話要說的?”

徐小婷愁眉不展的樣子,聽到我的話,抬起頭來掃我一眼說:“王者,我要失業了。”

我吃了一驚,問道:“什麽意思?孟總要解雇你?”

她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說:“廠子要還給梁大地,柴震要回來,我還能呆得住嗎?”

我腦殼裏似乎被鐵錘敲了一下,嗡嗡作響,疑惑不解地問:“你說清楚,究竟是什麽意思?”

徐小婷就起身過來,站在我麵前說:“說什麽都沒意思了。總之一句話,梁大地回來做老板,我是肯定不呆這裏了。”

孟小冬要把廠子還給梁大地?這個疑問在我心裏如蘑菇雲一樣升騰起來。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盡管孟小冬並不

在乎代工廠能不能賺錢,但代工廠的存在,卻給她本來平淡無奇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一個人活著,總要做點什麽事才不會覺得無聊。比如孟小冬,如果沒有代工廠的存在,她一天到晚還真不知道要幹什麽。雖然代工廠隻會給她帶來焦慮,但焦慮過後,人活得比以往都要充實許多。

“你說清楚,”我追問著徐小婷道:“我聽得有點糊塗。”

徐小婷眉眼一彎,淺淺笑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我的額頭一下,嗔怪地說:“你是耳朵聾了,還是人傻了?聽不懂嗎?”

我茫然地說:“是沒聽懂。”

“孟小冬要把廠子還給梁大地,手續都辦得差不多了。”徐小婷提高聲音說:“聽明白了沒?”

我點點頭說:“聽清楚了。隻是我想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你問我?”徐小婷驚奇地盯著我看,誇張地說:“人家孟總說,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冷笑著說:“誰說我知道?”

“孟小冬孟總。”

“你亂說。”

“小妮可以作證。”

“她真這麽說?”我毫不懷疑徐小婷說話的可信度。她沒必要騙我,把我扯到這件事情上來。

徐小婷輕輕點了點頭,掃視一眼辦公室說:“王者,我在這個廠裏呆了將近八年,這裏的一桌一椅,我都能記得它們的音容笑貌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這些桌子椅子還會說話呀。”

徐小婷歎口氣說:“我是真有感情了。”

“有感情就別離開啊!”我說:“就算廠子還給了梁大地,這個廠子沒有你,還不是一樣得散。”

“散不散,跟我無關了。”徐小婷歎息連連,她這樣失落的神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因此我的心也隨著她一起一落起來。

“其實,跟你有很大關係。你不在,廠裏這些工人怎麽辦?他們可都是奔著你來的。”我說,眼光去看門外。

走廊裏燈光幽暗,沒有一個人。工人們都在下麵廠房裏加班。

對於進廠的人來說,加班是他們最幸福的事。沒有班加,收入就會少一大塊。他們寧願加班累得睜不開眼,也不願意躺在**享受半刻時光。時間對他們來說,真的就是金錢。

他們背井離鄉出來,不僅僅是滿足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在他們的身後,還站著無數個家庭,以及無數張嗷嗷待哺的嘴。

我的話顯然打動額徐小婷,她開始默不作聲。

良久,她輕聲說:“要不,王者,你給孟總說說,能不能不把我們踢給梁大地?”

“她決定了嗎?”我疑惑地搖著頭說:“徐小婷,其實你比我更懂孟總了。她這個人,一旦做了決定,幾乎很難改變。”

“總之一句話,她要把廠子給梁大地,我就離開。”她撅著嘴,心情顯得很煩躁。

“這麽說,事情還可能改變?”我狐疑地問。

徐小婷搖搖頭說:“應該是改變不了了。孟小冬告訴我,她已經在辦手續了。手續一完,梁大地就過來接手。”

我哦了一聲,想起孫玉曾經給廠裏拉來的代工單,問她道:“訂單還有吧?”

徐小婷皺著眉頭說:“按目前這個狀態,做兩年沒問題。”

有訂單就有錢賺,孟小冬在廠子正在賺錢的階段要把廠子還給

梁大地,這讓我大惑不解啊!想當初,廠子已經沒訂單可做,幾乎處於飄搖狀態,孟小冬都不曾輕言放棄,到今天一切都不需要操心了,她反而要下這步棋,這裏麵有什麽樣的奧秘呢?

我還在苦思冥想,徐小婷已經在我身邊坐下,輕輕推了我一把說:“王者,我辭職沒事幹,幫你做飯好不?”

我嚇了一跳,轉頭去看她,緊張地說:“你說什麽呀?”

徐小婷臉一紅,低聲說:“我沒事做了呀,給你做飯,還能撈個地方住呀。”

“胡說八道。”我罵道:“你徐小婷是幫人做飯的人嗎?你這樣的人,誰請得起。”

“我不要錢。”

“不要錢也請不起。”

“你隻要給我一張床就好了。”

我心裏突然生出一個惡作劇的念頭,笑道:“床就隻有一張,你要,得跟我睡一起。”

她楞了一下,隨即漲紅了臉,輕聲罵道:“流氓!”

我嘻嘻一笑說:“怕了吧?怕了就不要胡思亂想。好好的呆在廠裏,不為別的,就為廠裏還有李小妮這幫姐妹。你總不能扔了他們不管。”

“我不!”她嘟起嘴說:“隻要廠子給了梁大地,我堅決不在廠裏。”

“梁大地有那麽可怕嗎?”我冷笑著問。

“不是可怕,是惡心!”徐小婷直言不諱地說:“他仗著自己是個香港人,從來不把我們當人看。”

“去他娘的!”我狠狠地罵了一句:“他一個香港農民,裝什麽裝?”

鼻子裏聞到一絲香氣,徐小婷幾乎是緊挨著我。香氣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似有似無,絲絲縷縷。

我裝作無意識地移動一下屁股,以便與她保持一段小小的距離。

徐小婷似乎沒感覺到我的刻意,她隨著我的移動,也將身子往我這邊靠了靠。

“你說,孟小冬這麽做,究竟是什麽意思?”徐小婷突然問我道。

她一改過去言必稱“孟總”的習慣,開口閉口都以“孟小冬”三字稱呼,這讓我有些小小的不習慣。看來她在心底已經與孟小冬劃開了界線。她與她,不再是老板與員工的關係了,因此她在稱呼她的時候,沒必要再避諱。

我沉吟一會說:“總會有她的理由。”

“什麽理由?”徐小婷不屑地說:“他們的婚都離了,還有什麽理由?如果孟小冬這時候還與梁大地牽扯不清,就是對梁大地新老婆的不敬,都沒關係了,還把廠子還給他,難道她想讓梁大地念她一輩子的好麽?”

徐小婷忿忿不平地說:“她這樣做,就是給人家新媳婦留下話柄。”

我心裏想,就算孟小冬真有這樣的想法,譚茗茗又敢吱聲嗎?她一個鳩占鵲巢的人,注定這輩子都隻能忍氣吞聲,還敢與正牌出身的孟小冬當麵交鋒麽?

“她今天叫你們去,沒說什麽事?”我問。

徐小婷搖了搖頭說:“什麽話也沒多說,就讓我們做好準備移交。”

“你也沒問?”

“我敢問嗎?”徐小婷冷笑著說:“她是老板,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一個打工的人,有什麽資格去問東問西啊!”

“你呀!”我歎道:“古時候官府要殺個人,還得讓人死個明白!”

“要問你去問!”徐小婷站起身說:“你不給我個說法,我就纏著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