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戰_340、暗藏玄機
孟小冬將代工廠轉移到梁大地的名下,卻是針對甜姨而來。
甜姨正式起訴孟小冬,要求歸還由其代持的公司股份。
兩個女人突然兵戎相見,讓我始料不及。原來的同盟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她們像一對紅了眼的狼,恨不得衝上去撕了對方。
我坐在孟小冬別墅的沙發上,聽著孟小冬慢慢告訴我前因後果,居然分不出究竟是有理了。
甜姨起訴她,是決意要撕下她們之間最後的一塊布。孟小冬被起訴,在大惑不解之後恍然醒悟過來,這世界沒有真正的朋友!一切都是利益之下的感情。
官司一旦有了第一個,就像七星瘡一樣,連綿不絕。從梁大地起訴她,到甜姨起訴她,前後也就不到三個月時間。梁大地訴她侵占財產案還未落槌,甜姨以一樣的理由起訴如影隨行,如期而至,以至於孟小冬在聽完我的不解後,爽朗一笑說:“打官司就好比捉虱子,虱子多了,你還怕癢嗎?”
孟小冬的不屑一定是裝出來的輕鬆,我在她的笑容裏看到了一絲緊張和惶恐。她一定明白,甜姨不像梁大地。梁大地本事再大,在深圳這塊地方也就一個披著港商外衣的香港農民,他的人脈、圈子,以及梁大地本身的修養和能力,尚不足以撼動她深耕這麽些年的地位。
而甜姨就不同。甜姨還不是甜姨的時候,她所處的會所就接待過如過江之鯽的各類高官,社會賢達,甚至各路報不出名號的英雄。換言之,在深圳這塊地方,黑白兩道,甜姨認識的人,比孟小冬不知要多到哪裏去了。
更關鍵一點就是,甜姨背後還站著一個徐大官。徐大官雖然現在已經是籠中之虎,但他的餘威和影響力並沒有因為他身陷囹圄而喪失幹淨。徐大官做了這麽多年的官,提拔任用的親信還是有無數個至今活躍在各個方麵。台麵上的人,都知道孟小冬是徐大官的一個老友的女兒。走得近的,才會知道甜姨是徐大官藏在香港的一個二奶。
如果把孟小冬和甜擺在徐大官人脈的天平上,毫無疑問,天平一定會向甜姨這邊傾瀉。因為有人知道,甜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甜姨的背後,還有一個令徐大官無比柔情的女兒於蓧蓧。
孟小冬的擔心不無道理,倘若官司真的開打,她一點勝算也沒有。甜姨沒有準備好,不會貿然起訴她。她能起訴她,一定是手頭掌握了能令孟小冬一敗塗地的證據。就算雙方的證據都不能令對方敗訴,但甜姨既然敢於邁出這一步,也就暗示了她有勝訴的把握。
法院給孟小冬的起訴書複印件就擺在我麵前,我凝神看了看,問了一句傻到骨子裏的話:“能不能不打麽?”
孟小冬聞言一愣,淡淡一笑道:“箭都在弦上了,能不發嗎?”
“當然可以。”我說:“引而不發的事大把。何況,你跟甜姨這麽多年在一起,是塊石頭都捂熱了,何必非得走到這一步呢?”
孟小冬歎口氣說:“人啊,在貪欲麵前,誰都戴不了麵具。”
我不明所以地去看她,她淺淺笑道:“王者,這才是社會真實的一麵。我告訴你,這世界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其實就兩個字,貪欲!貪欲能讓人改變本性,能讓一隻羊變
成一頭狼。”
她的這些話我似曾相識,卻找不到反駁她的理由。她每一段話裏,都重複出現“貪欲”二字,讓我的疑惑愈發多了起來。
“甜姨不像是有貪欲的人。”我直言不諱地說:“她很善良啊!”
“你呀!”孟小冬輕輕歎口氣說:“總會被假象迷惑。”
“是嗎?”我被她指責,多少有些不高興。甜姨是什麽人,我還真說不準。但不管怎樣,她應該不會如孟小冬所說,是一個有著極強貪欲的女人。
甜姨在起訴書上很明白的寫出了訴訟要求。要求孟小冬返還所有股份,並承擔訴訟費用。甜姨提交的證據有徐大官的手書,以及徐大官委托孟小冬代持股份的協議。
我拿著起訴書說:“甜姨這是孤注一擲呀。”
孟小冬糾正我說:“不,應該是困獸猶鬥。”
我對她形容甜姨的話不喜歡,板著臉說:“孟小冬,你這樣說話不好聽。雖然甜姨現在是你的對手,但還不是你的仇人。”
孟小冬深深看我一眼,搖著頭說:“王者呀王者,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麽?”
我笑道:“我還真看不出來。”
孟小冬就過來在我身邊坐下,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柔聲說:“我做這一切,不都是為你嗎?”
“為我?”我暗暗吃了一驚,疑惑地去看她。
“就是為你!”她神情莊嚴,態度端正,語氣沉緩地說:“我不想你的財富被別人分走一杯羹。”
“怎麽又是我的財富了?”我笑起來說:“孟小冬,這跟我可是沒一毛錢關係。”
“就是你的財富!”她十分肯定地說:“我人都是你的,財富難道不是你的嗎?”
我頓時惶恐起來,孟小冬沒有任何隱藏地表明了她的想法,她是要與我過一輩子了!
我想推開她,還沒動,她已經雙手抱了過來,摟著我的脖子,媚眼如絲地說:“傻瓜,姐姐這一輩子,是再也離不開你了。”
我正色道:“孟小冬,你想得好遠啊!”
“不行嗎?你不要我?”她驚奇地看著我說:“你嫌棄我嗎?”
我搖搖頭說:“我沒資格嫌棄你!你那麽有錢,人又長得那麽漂亮,我算什麽東西呀?一個一窮二白的打工仔。”
“我過去也是個打工妹。”她莞爾一笑說:“野百合還有春天,我們不能改變自己命運嗎?”
“但不是這有的改法。”我遲疑著說,心裏想著老子如果靠著女人改變命運,今後在人前還怎麽抬頭做人?
男人活著,是靠著骨氣和勇氣。男人再弱,也不能像一根藤蔓一樣,去纏繞參天的大樹,去尋找一塊別人的陰涼。
男人可以站著死,絕不能趴著活!
“英雄都不問出處,何況現在這社會。”孟小冬安慰著我說:“我知道你心裏想著什麽。我跟你說,我孟小冬在你王者麵前,永遠都隻做一個小女人。”
我假笑道:“當真?”
她認真地說:“當真!你以為我哄你開心嗎?”她眉頭一跳,不無歡喜地推了推我,嗔怪著嚷:“你看你,都口口聲聲叫我名字了。”
我嘿嘿一笑說:“不叫你名字
,我叫你小狗嗎?”
她乖巧地將頭偎進我胸口,低聲說:“我就願意做你的小狗,一條小母狗。你要惹惱了我,我就咬死你。”
我的背上不禁沁出一層細汗出來。孟小冬所言不虛,她在我麵前,確實乖巧無比。即便她在得知我與孫玉的苟且,她也沒發過一次脾氣。隻是後來對孫玉的防範,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說:“孟小冬,你想過沒,如果官司輸了,該怎麽辦?”
孟小冬抬起頭來,笑眯眯地看著我說:“你以為我會輸嗎?放心吧,我輸不了!”
“那麽有把握?”我遲疑地問。
“你看我是吹牛的人嗎?”孟小冬笑吟吟地說:“王者,你就乖乖的看著吧!甜姨如果想把事情鬧大,對誰都會沒好處。”
“為什麽?”我猶豫著說:“逼急了,人家還怕魚死網破?”
“魚可以死,網不會破。”
“你那麽肯定?”
她認真地點頭,盯著我說:“因為我有你!”
她的這句話,顯然是給自己打氣。我算根毛啊!我想。我能為她做什麽?
孟小冬話雖這麽說,她的忐忑神情還是讓我看到了她的心虛。我試探地問:“孟小冬,甜姨起訴你的主要原因是什麽?”
孟小冬一愣,滿麵愁容地說:“她想獨吞股份。”
“甜姨不是那樣的人吧?”我狐疑地說:“當初你們說要讓我代持的時候,不是都說好了麽?股份各占一半的。”
“所以說,她有貪欲呀。”
“甜姨自己給你說的?”
“不是,是於蓧蓧!”孟小冬撇了撇嘴說:“黃毛丫頭很衝的。”
“於蓧蓧?”我又吃了一驚,她什麽時候來找過孟小冬了?
孟小冬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冷笑著說:“沒找你,失落了吧?”
我搖著頭說:“我有什麽好失落的?她又不是我的什麽人。”
“錯!”她盯著我看,似笑非笑地說:“甜姨不是把她許配給了你嗎?”
我忍俊不禁笑起來說:“你以為還是封建社會啊,還許配,許配你的頭啊!”
我說著話,手不老實去探摸她的胸口。入手一片滑膩,頓時心裏湧起一股激動,稍稍停頓一下,便四處漫遊開去。
孟小冬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她嬌嗔一聲,整個人便軟癱下去。
無邊溫柔裏,我問她道:“孟小冬,你為什麽要把廠子還給梁大地呢?”
她還沉浸在溫柔裏,輕聲說:“有些事,你不懂。”
“你告訴我,我不就懂了?”
“懂了對你又沒好處,何必要懂呢。”
“不給他不行?”
“給誰?”
“給誰都不想給他。”
“你吃他的醋?”她嬌笑起來,手指在我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說:“你還真吃他的醋了呀!”
我不屑地說:“他有什麽本事讓我吃醋?我才不在乎他。”
“真的嗎?”她揚起明淨的一張臉來,突然伸出舌尖,在我臉頰上蜻蜓點水一樣的輕吻一下,高興地說:“王者,該你懂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