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59、妥協

字體:16+-

王芙蓉提出來將美心安排在酒莊,這讓我既感激又猶豫。

美心有精神病,這是我灌輸給她們的思想。將一個患有精神病的人留在如此高檔的場所,她難道不擔心出點意外?

我站在露台上,獨自一個人抽著煙。

當時急匆匆將人偷出來,現在怎麽安排成了非常棘手的事。過去老宅還能安頓她,現在老宅夷為平地,我自己還在居無定所,神情恍惚的美心該怎麽辦?

我想過把美心送到孟小冬的別墅去,美心堅決拒絕了。我也想過把美心送到王常舉的老家去,美心一樣拒絕了。她一直不肯將心裏話說出來,究竟是走是留,她沒給我片點信息。

一支煙燒到了煙屁股上了,炙烤著我的手指生痛了,我才將煙頭扔在腳邊碾碎,看著遠處重重疊疊的高樓,看著樓底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流,我突然感覺到,偌大的深圳,還真沒有美心的立足之地。

王芙蓉就是在這個時候悄然來到我身邊,柔聲對我說:“你真不要想太多,相信我,能把美心嫂子照顧好。”

我苦笑著說:“芙蓉,你真不擔心?”

王芙蓉不屑地白我一眼道:“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有病就治啊,再說,我看你的這個美心嫂子,根本就不像個有病的人。”

“確實有病。”我認真地說:“不過,基本痊愈了。要不,我也不會帶她回來。”

王芙蓉抿著嘴巴笑,說:“不是帶,是偷,好吧,你把人偷出來了。你說,醫院要是發現跑了一個人,還欠著醫藥費,他們會怎麽辦啊?一定亂套了吧?”

我一直說美心是因為欠著醫藥費,絕對不敢露出半點美心是有事在身。我在想,倘若我實話告訴她們,她們還有不有膽量跟著我去偷人呢?

對於王芙蓉的疑問,我一笑了之。

“要不,等你安頓好了,再接她走也行。”王芙蓉說:“你總不能讓她流露街頭吧?”

王芙蓉的擔憂不無道理,像我目前的狀態,還真沒辦法帶著她在身邊,可是我要不管她,她就隻能流露街頭,如此以來,心思完全白費,隻要她露麵,國安的那幫人不會嗅不到她的味道。

美心再要落入他們手裏,隻會凶多吉少。

我權衡半天,終於答應她道:“這樣一來,就太麻煩你了。”

王芙蓉笑笑,轉身進屋。

安頓好美心,一塊巨石落地。我要先將梁大地搞定,再問美心筆記本的下落。

慰問團四個人第二天全部回去了,王芙蓉當著我的麵,鄭重其事叮囑豆經理,絕對不能讓美心出半點意外。

美心戀戀不舍我也要走,跟著我寸步不離。

我好不容易勸住了她,說辦完事就回來看她,她才擦著眼角讓我離去。

我心無旁騖了,開始打電話給梁大地。

梁大地一聽到是我的聲音,當即掛掉。

連打幾次都如此,我心裏有氣,幹脆發個短信給他。

梁老板:如果你不想失去財富,你必須接我電話。

過幾分鍾再打,他在電話裏惡聲惡氣地問:“喂,小子,你是什麽意思?”

我說:“梁老板,如果有你時間,我們不妨坐坐。”

梁大地沉吟一會,歎口氣說:“你來,我在國貿等你。”

從福田到國貿,地鐵十幾分鍾。

半個小時後,我出現在梁大地麵前。

梁大地帶了柴震過來,看到我,幹笑著打哈哈。

閑話少說,我開門見山地說:“梁老板,你的事,孟總跟我說了,我有個想法,看你能不能接受。”

梁大地抿著茶,眼光從我頭頂上射過去,看門口迎賓小姐在客氣地接待客人。

他不言語,柴震卻開口說話:“什麽想法?你說說看。”

梁大地不表態,我自然不會說計劃。因此柴震半天沒聽到我談想法後,開始有點麵子上掛不住。

他煩躁地往杯子裏加水,招手叫來服務員,要了一碗粥。

梁大地終於把眼光看在我身上,冷冷地問:“你是代表孟小冬來的?”

我搖著頭說:“不完全是。我隻是為你們好。”

“管你屁事!”梁大地顯然有些暴怒,聲音不高,卻透著絕望:“你能做主嗎?我與孟小冬之間的事,你最好少摻合。”

我對他的暴怒處驚不變,真正心底有底的人,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梁老板,你先不用動氣。”我安慰著他說:“我來,自然有孟總的意思在裏麵。”

“那你說,什麽歪主意?”梁大地不客氣地說:“王小子,過去你投在梁鬆門下,我看在大家都是梁姓人,不與你計較了。現在不同了,梁鬆管不了你,你也不會聽他的。所以,隻要你敢對老子動半點歪心思,別怪我我講情麵。”

我笑笑道:“你盡管放心,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我們就事論事。”

梁大地掃我一眼說:“快說,我沒空與你幹坐。”

我清了清嗓子說:“孟總說,想把工廠轉到你名下。”

“工廠?”梁大地一楞,隨即冷笑起來,瞪著我問:“工廠在哪?還有工廠嗎?”

我笑笑沒作聲。

“孟小冬這女人就是賤!”梁大地惡狠狠地罵道:“他以為老子是傻瓜啊,工廠都沒有了,還拿什麽給我?我去她娘的,又來忽悠老子。”

我說:“梁老板,你先不用急,工廠名義上是沒有了,但實際上還在,而且還升值了。”

梁大地不解地看著我。

我說:“你想啊,這次事故,本身與工廠沒任何關係吧?是人為的事故造成的損失,總得有人出麵來賠償吧?”

梁大地不置可否地點頭。

我趁熱打鐵地說:“這次事故影響那麽大,政府在處理的時候一定會舍血本。他們要消除影響,唯一的辦法就是拿錢堵住當事人的口,你說是不是?”

梁大地似乎被我說動了心事,猶豫一會說:“事是這麽個事,理也是這麽個理。但是……”。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過頭去問柴震:“現在救出來多少人了?”

柴震皺著眉頭說:“不多。”

“不多?”梁大地像突然醒悟過來一樣朝我擺著手說:“哦,老子明白了,你不用說了,孟小冬這賤貨在挖坑讓我跳。”

“梁老板何出此言?”我蹙著眉頭說:“孟總可是一番好意。”

“好她娘的意!”梁大地罵道:“這麽多人埋在裏麵,這個爛攤子誰敢接手?不是捉個虱子放自己頭上抓麽?老子不幹!”

“正因為如此,價值更大!”我說:“一條人命,就是一筆巨款啊!”

梁大地凝神想了想,還是搖著頭說:“不行,危險太大,我不幹。”

“如果梁老板不願意接受,那

就非得走訴訟這條路了?”我冷笑著說:“你也知道中國法律,打官司是最耗人力財力的。而且你起訴孟總的東西,有很證據是站不住腳的。官司打下來,你未必就能贏。”

我故意恐嚇他。梁大地本身文化不高,在大陸雖然有些年頭了,並不見得對司法很熟悉。他們香港用的是歐美法係,我們大陸采用的是大陸法係。兩者一比較,天壤之別。

上一次的股權分割案到現在還是個未知數,判決沒下來。就算下來,一審二審,再來個終審,時間就會拖上三五年。

股權分割案起訴時,他們還沒離婚。現在離婚了,股權分割擺在一邊,梁大地起訴的是婚後財產分割。

梁大地的起訴標的很明確,現在他住的別墅歸他,其他財產,協議談判。

梁大地之所以要起訴,是因為他住的別墅歸在孟小冬名下。當然,買這套別墅的時候梁大地是出了錢,當初梁大地也想在房產證上添上自己的名字。是孟小冬堅決不肯,他才作罷。

現在婚離了,自然不能囫圇吞棗。房產證上隻要是孟小冬的名字,他梁大地就沒任何權利處置房產。隻要孟小冬想收回來,隨時都能收回來。

梁大地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他不但有了譚茗茗,還生了個兒子。他梁大地沒地方去,還能回到香港鄉下,但譚茗茗母子,他梁大地卻怎麽也舍不得讓他們流落街頭。

孟小冬也就是看準了他的心思,在梁大地起訴要分割財產的時候,當機立斷反訴梁大地,要將房產的歸屬權再次確認下來。

梁大地在我的質問裏沉默不語。他非常明白,與孟小冬的官司,過去他還能耍無賴,現在有我在,他不能不顧忌。

“你說,我該怎麽接手?”他突然開口問我。

我心裏一跳,知道他要繳械投降。

於是我說:“很簡單,你與孟總簽一份協議,把時間往前提一點就行。”

“這樣可以?”

“當然可以。”

“你說,這次會賠多少錢?”

“簡單點說,總比原價值要多一倍以上。”

“真的假的?”

“你如果熟知國情,你就不會懷疑。”我笑眯眯地說:“梁老板,隻要你願意接,不出一個月,你將獲得讓你想不到的財富。”

“你沒騙我?”梁大地遲疑地問。

“我騙你沒一毛錢意思。”我說:“孟總說了,你們夫妻一場,分手了還應該是朋友。不要鬧得麵紅耳赤,都不好。”

梁大地半天沒作聲,良久歎道:“媽的,老子好男不跟女鬥。你回去告訴孟小冬,隻要我老梁能過得去,我不會讓她麻煩。”

柴震跟著說:“是啊是啊,梁老板本來是要個公道的。孟小姐做事很絕,不聲不響將股權轉到她自己名下去,招呼都不打一個,真絕情。”

梁大地罵道:“便宜這個賤貨了!”

梁大地隻要一提起孟小冬的名字,就口不擇言地罵,這讓我心裏很不舒服。要不是帶著任務來,我起身就會一拳砸過去。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自己安慰自己。

“梁老板,這樣吧,你和孟總都去撤訴。撤訴後,簽協議,你開始接手處置工廠。”我說,站起身準備要走。

“撤訴?”梁大地猶豫著問:“想撤就能撤的嗎?”

“我有辦法!”我說:“明天吧,明天一起去法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