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60、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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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料到劉曉梅會一口回絕梁大地的撤訴要求。

去法院之前,我將所有事情都考慮了一遍,唯獨沒考慮到劉曉梅的頭上去。自從中大回來後,我一有空就將原來報考的法律書拿出來看看,天長日久,到底還是摸到了法律之門的邊緣。像梁大地這樣的民事案,隻要當事人願意,隨時都能撤訴的。

但劉曉梅就是咬定不能撤訴,說案件的審理工作已經全部鋪開,法院不是誰家的後院,想怎麽來就怎麽來。法院一定要維護法律的嚴肅性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我張口結舌,隻能呆呆的坐在她的辦公室裏,一聲不響地苦思冥想。

劉曉梅已經從書記員轉為實習法官,這等於是從地獄躍進了天堂。同樣在法院係統工作,同樣在一個庭上開庭,書記員與法官的地位,是遙不可及的兩個等級。

實習法官本身不具有獨立開庭審理資格,但很多東西,規定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像劉曉梅所處的法院,一年大小案件上萬,就算所有法官日夜審理,一年下來也審不完一半的案子。沒辦法之餘,像她這樣的實習法官,也就隻能賦予她獨立審理的權力。

梁大地訴孟小冬的財產分割案,恰好就在劉曉梅的審理範圍內,恰好她就是審理法官。

屋裏就我和她,孟小冬與梁大地站在法院門口的台階上。我從窗戶往下看,能清楚地看到他們兩個在低聲交談什麽。

能說動梁大地來撤訴,已經耗了我不少的心思。現在遇到劉曉梅這個攔路虎,開始讓我一籌莫展。

我低聲問:“真不能撤訴?”

“不能。”劉曉梅硬邦邦地回答我。

“不浪費社會資源,我們主動撤訴還不行嗎?”我心裏有些火,強壓下去後,口氣依舊帶著濃濃的責問。

“說不行就不行。”劉曉梅根本沒看我,顧自盯著麵前的卷宗看。

“所有這樣的案子,你們都不許撤訴?”我疑惑地問。

“別人可以。”

“就我們這裏不行?”

“對!”

“你這是公報私仇。”我壓抑不住憤怒,脫口而出。

“隨你怎麽說。”她回擊我道:“王者,我與他們有仇嗎?”

“你與我有仇。”我說:“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也是沒辦法。”

“是嗎?”她終於抬起頭來看我,目光冷冷的,像一根芒刺一樣,刺得我根本不敢與她對視。

“你說說,我與你有什麽仇呀?”她冷笑起來,手指間的筆有節奏地敲打著卷宗。

“既然沒有,你為何不讓梁大地撤訴?”我質問她。

她輕輕笑了一下,說:“梁大地訴孟小冬財產分割案,明明能贏的,他為什麽要撤訴啊?我懷疑他受到了外界的壓力。”

“就算是,與你有關係嗎?”

“我是法官,我要維護社會的公平與正義。”

我怒極反笑,說:“劉大法官,公平與正義,不是那個人能維持得了的。需要社會共同努力。

社會需要和諧,我就是在創造和諧。”

她毫不為所動,看我一眼,站起身去給我倒水。

我拒絕她遞過來的水,黑著臉一聲不吭。

她臉上的神色柔和起來,淡淡笑了笑說:“王者,他們打官司,你跟著起什麽哄?”

我低沉著聲音說:“因為我喜歡幫人。”

“你幫誰?”

“我必須要告訴你嗎?”

“不需要。”她說:“我心裏明白。你不就是幫孟小冬嗎?這個孟小冬,不就是你過去的老板嗎?”

“是!”我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說得好聽。”她又開始冷笑,起身去關了門,走到我身邊站住,盯著我說:“王者,你幫孟小冬,是不是有目的?”

“沒有!”我毫不猶豫地告訴她。

“可是我怎麽總覺得,你是有目的的。”劉曉梅輕輕歎口氣說:“也不怪你,我能理解。畢竟人家能給你榮華富貴。”

她的話像蒼蠅一樣在我耳邊盤旋,我厭惡至極,卻找不出反駁她的話說。

劉曉梅或許沒說錯,在我內心深處,是否存在有她說的緣由,我還真不能肯定。

如果真如她說的,我感覺自己是很卑鄙的。可是我怎麽總覺得自己的行為無比高尚呢?我幫孟小冬,幫美心,都覺得自己是拯救她們,難道我的感覺錯了?

“你不說實話,我就不幫你。”她冷笑著說:“王者,你已經傷害了一個人的心,我不能讓你繼續去傷害別人。”

“我誰都不願意傷害!”我歎息著說:“我就是個在夾縫中求生存的人,我能傷害誰呢?”

“你傷害了我。”她定定地看著我,眼圈開始發紅。

對於劉曉梅,我心裏除了愧疚,再無其他。

她在我讀中大時,與厲海去了學校,聲明分手,從此果真不再與我聯係。她突然提出來的分手,至今是個謎。

分手是她提出來的,男女談戀愛,女方主動提分手,這對男方本身就是致命的打擊。要知道天下的男人,在自己沒有主動提出分手前,對女人都有一種無以言表的控製欲。分手這事,誰先提出來,誰就掌握主動,麵子上要好看得多。

我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認為劉曉梅棄我而去,一定是有新的目標。而且我從來在她麵前都是自慚形穢的,她一個大學生,又是個美女,還有個做高官的親戚,我算什麽呢?一隻小螻蟻而已。

既然她棄我去了,我再貼上去,自尊就會像碎玻璃一樣,散落一地。

可是現在,她居然說是我傷害了她,這讓我多少有些氣憤。

我沉聲說:“是你拋棄我的。”

“我沒有。”

“沒有嗎?”我冷笑著說:“當初是誰跑去我學校說的?”

“我是被逼的。”她的聲音開始嘶啞。

“誰逼你了?”我驚奇地問。

“你的新媽媽。”劉曉梅直言不諱地說:“她說得對,我們不是

一路人。”

“你是說翁美玲?”我狐疑地問。

“就是她。”劉曉梅說:“是她找上我家的門,還找上了厲海爸爸。”

“她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劉曉梅凝視著我說:“她說,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不能過早地沉湎於兒女情長。而且她還說,如果我不撒手,你將讓你失去所有。”

“我本來就什麽都沒有,不存在失去什麽。”

“可是,她安排好了你的路,我怎麽能堵在你前進的路上呢?”她輕輕歎息一聲說:“可惜天不遂人願啊!”

我的心一沉,她這話是在暗示我,老子今非昔比了麽?

沒錯,幾個月前,老子還叫梁梓陽,堂堂的銀行行長兒子,中大學生。幾個月後,我被打回原形,狗屁不是。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我言不由衷地說:“你是不是覺得可笑?”

她搖了搖頭說:“我也願意你是這個樣子,隻有這個樣子,我想,他總會記得回家的路。”

他是誰?他不就是我麽?我還能回家嗎?我能回哪個家?

我撇開她的話題,問她:“劉法官,你就告訴我,你能不能幫我撤訴。”

“你是為了孟小冬?”

“我是為自己。”

“與你有關係嗎?”

我沉吟著不好回答她。她說的也是,與我有關係嗎?我過去隻是孟小冬的一個特別助理,一個低到塵埃的打工仔。

“這裏麵有許多東西,一下說不清楚。”我說:“總之,你幫的不是我,也不是孟小冬,你是幫大家。”

“什麽意思?”

“以後你就明白了。”

“還有以後嗎?”

“隻要我還活著,一定會有以後。”

她突然伸過手來,捂住我的嘴巴,嗔怪著說:“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她身上的暗香隨之而來,絲絲縷縷的鑽進我的鼻孔裏。像黑夜裏開放的白蓮花一樣,令人心旌神搖。

我想伸手去抱她,想了想還是終於放棄。我突然覺得,我現在對她的所有的曖昧,對她來說都是一種侮辱。

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低聲說:“王者,你讓我無法自拔了。”

我嘿嘿一笑,說:“劉法官,這可是你的辦公室呢。”

“我不管。”她嬌嗔地說:“我更是一個女人。”

我咀嚼著她的話。她說自己是個女人!女人啊!是我把她從一個少女變成了女人,她在承受精神的折磨,而我還在逍遙自在。

我的心裏浮現出她初試雲雨的嬌弱,她在玉露丸的摧殘下,如梨花帶雨一般,令人永世難忘。

“抱抱我!”她命令我說:“我不管你現在是怎麽想的,王者,你別想逃脫我。”

我終於伸手去摟住了她,她嚶嚀一聲,身子便軟了下來。

小腹裏一陣奇熱,如一頭奔跑的小鹿。

“親我!”她說,微微閉上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