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戰_387、你跟我好吧
覃小曼的話無不透露出濃濃的懷戀與酸意,就好像在牙縫裏塞了一枚青杏一樣,讓人滿嘴的酸麻,甚至連心尖都在顫栗。
她將這樣的成語用在我與黃婉的身上,這是需要勇氣的。要知道黃婉是老師,她如此誹謗一個老師的清白,是令人不可想象的。
我有些惱羞成怒,卻找不到發火的理由。無論怎麽說,覃小曼所表現出來的失落感,無法讓人衝著她發火。
我甩動雙臂低聲吼道:“覃小曼,你的心理很陰暗,要治。”
她低聲笑,說:“我本身就是個病人,是要治。怎麽啦?”
還能怎麽啦?老子又不好破口大罵,又不能動手教訓。我隻能灰溜溜地說:“你這話,等於在給黃老師潑髒水,明白嗎?”
“潑就潑了,能怎麽樣嘛?”
“不能怎麽樣。”我說,狠狠瞪她一眼,轉身就走。
覃小曼沒追過來,她隻在我背後喊:“王者,你要想不讓我說,你就應該跟我好。”
我暗暗罵了一句:“滾。”頭也不回就走。
覃小曼最後這句話,很顯然是在向我表白。如果說沒有上次她去深圳找我,看到我的境況後甩手就走的事發生,或許在我內心深處,多少還存在一絲曖昧。從我進學校開始,覃小曼對我表現出來的熱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在與賈包宇決鬥之後,覃小曼曾經公開說過,我王者是個人才。她是個愛才的人!
其實我對覃小曼還是有好感的,畢竟她是美女,又是學生會的人。在賈包宇未與我正式攤牌前,我確實存在過與覃小曼會發生一些故事的幻想。隻是後來賈包宇像防賊一樣的防著我,我才正式清醒地認識到,要想與覃小曼有故事,還真得為之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為一個女人拚命,我是絕對做不到的。天下女人如過江之鯽,熙熙攘攘,皆為禍水。但凡沉湎到美色裏去的男人,最終都難得善終。
我主動放棄幻想,刻意與覃小曼拉開距離。不但賈包宇看得出來,陳舒雅也看得出來。當然,覃小曼是最早感受到的。以至於後來覃小曼割脈自殺,陳舒雅還說是因為覃小曼是為了我。
我是斷然否定陳舒雅的說法的。陳舒雅在與我聊起覃小曼自殺時,滿臉露出的驚異神色讓我很多天不能安睡。
不過,這一次都是過去式了。就好像一本書,翻過去了一頁,再翻回來讀,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覃小曼說,讓我與她好,這裏麵的含義我能看不出來?她不是想與我好,她是看中了戴帽子下來的交流生指標!而且,就算我答應給她指標,中大會同意?
我邊走邊想,這個覃小曼還真不會利用人。你要指標何須找我?你隻要隨便跟賈包宇輕輕一嘟噥,他還不屁顛屁顛雙手奉上他的名額?
我在廣場的噴泉邊坐下,空洞地看著飛落的水珠。
這次回來,變化有點大,我差點就不能適應。
首先是錢大有向我示好。這個恨不得寢我皮,食我肉的男人,突然把我特招回學校,還表明隻要我聽話,接下來我將獲得去香港交流的機會。我就想不通了,這麽好的機會,給誰誰將有有一個輝煌的前途,錢大有怎麽會拱手送給我呢?
錢大有的想法我還不清楚,與他談話後,我越發糊塗。但我明白一個道理,天上絕對不會掉餡餅。錢大有如此待我,一定是他有求於我。
接下來就是覃小曼再次向我表白。她剛才喊著說要我與她好,這在勇氣之餘,還需要她
想通一個道理,做女人千萬別腳踩兩條船!
正在漫無目的的亂想,耳邊聽到有人叫我,抬起頭,就看到笑吟吟的王芙蓉。
我趕緊滿臉堆笑,王芙蓉於我,是目前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人。
“昨天我接到酒莊的電話,說美心嫂子現在好很多了。她不但主動去廚房幫忙,還要求去菜市場買菜了。”王芙蓉淺淺看我一眼說,撿起腳邊的一塊小石頭,隨手往噴泉裏丟。
我心裏一跳,問她:“你讓她出去了?”
“我這不是來問你嗎?你讓不讓她出去?”
“不能出去。”我認真地說:“她還是個病人,需要休養。”
“我也覺得是。”
“美心嫂子的事,辛苦你了,芙蓉。”
“不用跟我客氣。”王芙蓉淡淡地說:“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不需要感謝。”
我隻能以微笑來報答她。
“覃小曼又去找你了?”她突然問,語氣平淡,神情也很淡然。
“沒有。”
“我剛才還看到你們站在一起說話。”王芙蓉輕輕笑了笑說:“我還聽到她喊你,說什麽讓你跟她好?是不是這句話啊?我沒聽得很清楚。”
我尷尬地說:“沒有的事。覃小曼是去找錢處長的。”
“她去找錢處長?幹嘛?”王芙蓉吃驚地問:“錢處長這人,可是有點……”她遲疑著沒說出來。
“有點什麽?”我催著她問。
“他呀,有點色。”王芙蓉說完,一張臉變得通紅起來,恍如早上天邊的朝霞,絢爛無比。
我愣住了,半天沒接上話。
“不是我說的,是我們學院的女生說的。”王芙蓉趕緊解釋著說:“上屆的師姐們說的,說錢處長這人不愛錢,但喜歡女孩子。據說,他過去經常去我們藝術學院,還叫過女孩子出去陪人喝酒。”
“真的假的呀?”我吃驚地問。
“我相信是真的。”王芙蓉低垂著眼瞼說:“看一個男人是不是色,主要是看他看女人的眼光,第一眼會落在哪裏。”
“落在哪裏會讓人這樣覺得?”我好奇地問。
“當然是胸口啦!”她抬起頭,看著我笑。
我被她的笑弄得有些心虛。老子看女孩子,不正是她所說的嗎?先看胸口再看臉,接下來才看身材與屁股。難道我就是她說的色眼?
王芙蓉之前與我們在一起,她總是微笑不語。很少說話的她連笑都是保持著不露齒的狀態,沒想到她會正麵與我討論起男人看女人的眼光這樣高深的問題來。
“你臉紅了。”王芙蓉居然打趣著我。
我訕訕地笑,說:“我有什麽要紅臉呀。亂說。”
王芙蓉抿著嘴巴笑說:“王者,我覺得覃小曼去找錢處長,就是羊入虎口呢。”
“管我屁事。”
“你不去英雄救美?”
“我都說了,管我屁事。要救,也是老賈去救。再說,錢處長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吧?要不,學校還會安生啊!”
“對別人不會,對覃小曼,可就說不定了。”王芙蓉分析著說:“你以為覃小曼當上學生會幹部全部都是賈包宇的功勞啊?就憑著他賈包宇,一身蠻力能幹什麽?中大學生裏,臥虎藏龍,什麽樣的人都有,誰不想做學生會幹部啊。可偏偏就她覃小曼能輕而易舉當上,你不覺得這裏麵還有什麽事嗎?”
“能有什麽事?”
“沒有錢處長幫忙,覃小曼能當得上?”
“錢處長幫她有什麽理由呢?”我疑惑地問。
“因為人家漂亮啊!”王芙蓉格格笑起來。突然話鋒一轉問我:“王者,你什麽時候回深圳?你要不要去看看美心嫂子?”
“有時間我就去。”
“你回去,把我也帶上吧。”她笑著說:“我也想回一趟深圳了。”
王芙蓉與我聊的話,讓我在她離開後陷入沉思。
美心好轉,要求出去,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我從把她從康寧醫院偷出來,至今沒聽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就連蘭花兒也沒來過半個電話。如此平靜,反而蹊蹺。
美心是國安的人重點監控對象,她突然失蹤了,居然會沒動靜?
我越想越感覺到背後有些發冷。我知道,越是表麵上看似平靜的水麵,底下都是暗潮洶湧。越沒動靜,越讓人害怕。
他們不會讓美心就此失蹤的。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這讓他們的職業感情何以堪?最關鍵的一點是,美心手裏拿著孫玉的筆記本,這個讓王常舉丟了一條命的筆記本,裏麵究竟暗藏了多少秘密,他們一點也不知道。
筆記本在我手裏,而且我也從頭至尾通讀了一遍,實話說,我還真沒從筆記本裏找到什麽秘密。我甚至有股衝動,把筆記本交出去,換來美心的平安。
想歸想,我最終不敢付諸實際行動。在我還沒完全弄清楚裏麵究竟藏有什麽秘密之前,我不會輕易交出去。我隻懂一個道理,如果筆記本裏沒他們需要的東西,他們犯不著與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為難。
我必須要阻止美心拋頭露麵!
王芙蓉走遠了,我看到她的背影隱入到了一株高大的白玉蘭樹後。
我摸出電話,定了定神,開始給蘭花兒打。
電話接通了,響了很久沒人接。
我不甘心再打,還是沒人接。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裏麵傳出來蘭花兒疲憊的聲音。
“有事嗎?”
我心裏冒起來一股激動,很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居然有被一雙溫柔的小手撫慰的感覺。
“是我,蘭醫生。”我定定神說:“我是王者。”
“我知道是你,你有事嗎?”蘭花兒的聲音很冷淡,仿佛在與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這讓我有些意外,又有些不自在了。
“沒什麽事。”我說:“我想告訴你,我又回中大來讀書了。”
“是嗎?”她的聲音明顯高了不少,我能聽出聲音裏含有驚喜。
“是真的。”我說:“我作為特招生進入中大讀書,要參加明年上半年的全國大學生武術錦標賽。”
“要祝賀你!”她說:“要沒其他事,我先掛了。”
我疑惑地問:“你有事嗎?”
她那邊停頓一會,歎口氣說:“我沒什麽事,我已經被停職了,閑著呢。”
“停職?”我愈發疑惑。
“美心不是不見了嗎?我們幾個醫生都有責任,全都停職了。”
“跟你有什麽關係?”我氣憤地說。
“如果與我沒關係,與其他醫生不是更沒關係嗎?”她在電話裏笑,說:“好啦,我不跟你聊了,我要出去走走了。”
“你要去哪?”
“散散心啊!”她說:“我要趁著這段時間去一趟西藏。”
她沒等我說話就掛了電話,讓我捏著話筒半天回不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