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88、男人的話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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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兒被停職,我心裏終究是有愧疚的。盡管我從來沒說過美心的失蹤與我有關係,但如冰雪聰明的蘭花兒,何能看不穿我玩的鬼把戲。

蘭花兒真的就像一朵蘭花,不與人爭豔,不與人比芳。她永遠都沉默著,嫻靜地散發出幽香。

我沒去安慰她,停職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影響不了她的生活。生活本身優渥的她,職業收入隻是一個點綴。但對於一個對職業無比熱愛與尊重的人來說,停職就好比是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病。

就好比司機不給車開,廚師不給菜炒。像她這樣一個無比熱愛醫生職業的人,停她的職,等於就是打斷了她的一雙手。

蘭花兒所表現出來的淡然是刻意偽裝的,我能從她淡然的話語裏聽出來她的失落和憂傷。

一個人隻有心情沒辦法安寧的時候,才會想去西藏讓靈魂安放。

我突然想起來,應該去西藏的是我,而不是她。我就像被生命放逐的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裏苦苦掙紮。我甚至看不到一個盡頭,看不到希望。我不明白我現在如此活著,究竟有多大的意義。

認識王常舉,他丟了一條命。認識美心,她變得使人陌生。至於孟小冬、孫玉,她們都像一朵絢麗的晚霞,在我灰暗的天空裏,努力綻放出最後一絲豔麗色彩。而沉默如山的劉曉梅,始終讓我感覺到背後有一雙冷峻的眼睛,在注視著我孤獨前行。

我甚至突然有個想法,拋開這一切,回歸到原點。我想念起當年讀書的揮斥方酋,想念起兒時夥伴的兩小無猜。過去的時光就好像晚霞一樣煙消雲散,留給我的,隻有成長的煩惱和憂傷。

人在孤獨寂寞的時候,總會想起往事。我想起我爹我娘的眼光,就像兩把刷子,將我洗刷得清白透亮。在他們的心裏,兒子就算再不是個東西,他們也無法狠心去拒絕。天下做父母的人,心底柔軟得如同三月的草地。即便踐踏得不成樣子,依舊會千般愛憐地任由恣意。

躺在宿舍的**,我想哭。

今日是星期天,一大早全勝就喊我去爬白雲山。我實在沒心情,拒絕了他的邀請。

勻不餘這段時間似乎很忙,據說他的遊戲已經玩到了最高段。賣裝備對他來說已經是小兒科了。勻不餘的遊戲技能甚至驚動了開發公司的人,計劃要邀請他加入開發的團隊。

賈包宇一如既往地往覃小曼宿舍跑。隻要是休息日,賈包宇必定會守在女生宿舍的樓下,安靜地等待覃小曼從宿舍裏發出來的指令。

隻有我一個人,無處可去。

想得越多,心情越悶。我幹脆坐起來,準備出門走走。

這次歸來,一切都不需要我操心。好像什麽都準備好了一樣,我隻需要按部就班地去執行就行。就連我進教室,還驚喜地發現我原來喜歡坐的位子,依舊空蕩蕩的好像在等我歸來。

班裏的同學對我歸來也沒表現出任何異動,仿佛我隻是出去玩了一圈回來,一切依舊。

早餐沒吃,肚子有點餓。我決定去校門外找點吃的。食堂

裏的飯菜我總是不敢恭維,盡管中大食堂的飯菜不亞於三流飯店的水平,但吃起來,總會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大鍋飯的氣息。

剛找了個地方坐下,手機就響了。

孟小冬在電話裏問我:“王者,你人呢?”

我遲疑了一會,老實告訴她說:“我回來中大讀書了。”

“我已經知道了。”孟小冬說:“我隻是奇怪,你為什麽半點風都不透給我?”

“我還沒來得及。”我小聲地說:“我想等穩定下來了再告訴你。”

“你當我是你什麽人?”孟小冬的口氣顯得有些不耐煩。她喜歡居高臨下的說話,這些我曾經給她提過,說她這種說話態度很容易傷人。孟小冬對我的提醒不置可否,她每次在我提醒她的時候,她都會說這麽一句話:我又不求人!

“你是孟總,孟大老板!”我說:“我心裏清楚。”

“還有呢?”

“還有什麽?”

“我還是什麽人?”

“你還能是什麽人?”我狐疑地問:“孟小冬,你考我?”

她就在電話裏輕輕歎了口氣說:“都說男人的話靠不住,靠不住,還真靠不住。”

“你什麽意思?”我沒好氣地說:“不就是沒來得及告訴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說過,我是你老婆,你把老婆都忘到後腦背了,還靠得住嗎?”孟小冬不滿地說:“老婆應該是最親的人,你連最親的人都不告訴,我還能相信你們男人的話?”

我笑了笑說:“對不起,好不?”

“對不起就完了?”

“你還想怎麽樣嘛?”我也不高興了。

“我不想怎麽樣。你這個書,不讀也罷啊。”她直愣愣地說:“讀再多書又有什麽用?你還怕活不下去?”

我突然有種屈辱感,孟小冬的話意思再明白不過,隻要我王者跟著她,這輩子確實是不需要靠讀書來改變命運。因為她的財力足夠讓我衣食無憂。

我沉默不語。

電話那端的孟小冬看我半天不出聲,小心地問:“你在想什麽?”

我苦笑一聲說:“我什麽都沒想,腦子一片空白。”

“本來就不需要想那麽多。要不是我去找翁美玲,還不知道你悄悄去了學校了。”孟小冬歎道:“我給翁美玲也說了,書,我們不讀了,費神。”

“你亂來!”我沒好氣地說:“孟小冬,你怎麽能給我做主呢?”

“你的主,我當然能做。”她乖巧地柔聲說:“王者,我的親親小老公,我們不讀書了,好不?”

“不行。”

“我們一起去旅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呀。”

“那是你的想法。”我斷然說道:“讀書不僅僅是改變命運,讀書的目的是讓精神得到升華,充實和滿足自己多知識的探索。”

她在電話裏哈哈笑起來,笑畢,扔給我一句話:“書能吃?能穿?沒有錢,一切都是空話。”

“錢又不是萬能的。”我

嘟嚷著說。

“可是沒有錢,一切都是不能的。”孟小冬勸著我說:“真的,王者,你現在需要的不是讀書,而是一個社會圈子。讀再多的書,沒有社會資源,都是泡影。”

“圈子是慢慢積累的。”

“別廢話了。一句話,你是要讀書,還是要我?”孟小冬下著最後通牒說:“你要讀書,就要放棄我。”

我沉吟不語。

“舍不得我?是不是?”她輕輕笑起來,柔聲說:“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再說,我現在需要你,沒有你,我覺得生活一點樂趣都沒有了呀。”

“可是……”我想了半天,說不出要說的話。

“沒有什麽可是了。翁美玲我也說了,我要把你帶回來。”

“你不可以亂來的。”我硬著頭皮說:“我決定要繼續讀書。”

孟小冬那邊沉默了,過一會,她掛了電話。

我苦笑著搖頭。我想不明白孟小冬的意思,老子讀書礙著她什麽事了?我多讀書,不僅僅是因為我自己,我還得替我遠在千裏之外的老爹老媽著想。作為兒子在高考沒能讓他們長臉,現在能有個正規大學讀書,多少算得上是亡羊補牢。

孟小冬想把我像當作男人屁股後吊著的一串鑰匙,看似偉大,其實用處不多。

我是個最不喜歡被束縛的男人,特別是女人的束縛,我寧願什麽都舍棄,也不願放棄自由。

孟小冬需要我?她無非是需要我的肉體!我想。

孟小冬多少次跟我說,我是讓她感受到什麽是做女人的男人,做女人的美妙也是我給她的。她說自己就是一塊未曾開墾過的原始森林,不但神秘,而且驚喜無限。

孟小冬也許沒說假話,與她在一起,我的感覺確實不一般。

比如孫玉,比如劉曉梅,甚至是美心,我除了在瞬間的激動,仿佛找不出可以讓我流連難返的理由。

隻有她,讓我在激動之餘,驚喜不斷。

小店老板送上來一盆炒粉,笑著問我:“怎麽是一個人?”

我微笑著看他,說:“難道我要幾個人?”

“你們幾個人不都是經常一起來麽?”店老板笑嘻嘻地說:“我看你們中大,你們幾個人還算是合眼的。”

我嗮笑道:“難為中大的人都需要你看順眼?”

店老板輕輕一笑,轉身離開。

“三年前,我與你們一樣,也是意氣風發的學生。”店老板靠在櫃台邊上說:“我是在北京讀書。”

我哦了一聲,順口問道:“什麽學校?”

“北大。”

“北大?”我驚得一張嘴合不攏來。堂堂一個北大畢業生,屈身在中大校門外開個小飯館?

“信不?”

“信。”我點著頭,由衷地看著他說:“老板,你真牛!”

“我能怎麽牛?”他淡淡一笑說:“書讀得再多,人還是總歸要吃飯啊!”

我心裏一跳,想起孟小冬的話來,頓時陷入一片迷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