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菩薩降世
莫名的，沈玉娘潛意識裏認為餘聽水並不是這樣的人，於是下意識去反駁雲栽的話：“她應當不是這樣的人。”
雲栽氣鼓鼓地看著沈玉娘：“我們小姐果然還是這副菩薩心腸，看什麽人都是好人，難怪之前在王府的時候總是被那林秋茹害呢。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自那林高流放之後，他們林家也算是沒落了，她也失寵了，真是叫人解氣。”
沈玉娘倒是沒記著以前的恩怨，聽到雲栽的話隻是輕輕歎氣：“人做任何事情還是要對得起自己。我們問心無愧便好，其餘的看天意吧，或許天有時候看不順眼一個人，厄運就會無限降臨了。”
沈玉娘的確恨林秋茹的所作所為，不過她此前之所以如此猖狂，一切都是得到了蕭元易的應允，如若不是蕭元易應允的，她一個人絕不敢如此行事。
雲栽實在佩服沈玉娘的心態，卻仍替她覺得不值：“不過那新王妃倒是吃了紅利了，小姐栽樹她乘涼，我聽聞那林秋茹並不針對她。”
沈玉娘無意繼續這個話題，隻是捏了捏雲栽的鼻尖，“好了好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
雲栽忽然被提及，一時間有些失措：“提我？小姐，奴婢有什麽好提的。”
沈玉娘抬起指尖點了點下巴：“牧影那小子怎麽說，可曾同你說明心意？”
聽聞這番話，雲栽忽然莫名其妙紅了臉，支支吾吾地糾正：“什麽什麽心意，我聽不懂小姐在說什麽。”
沈玉娘見狀，麵上笑意頓時更深：“你呀你，就知道操心我的事，自己的事反而是這副態度，你這樣可不行。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我一切都好。”
“我知曉了。” 雲栽不自覺攪著手，“不過我們姑娘家的也不能太主動是不是？這還是小姐告訴我的呢。”
“的確不能太主動，但也不想看你蹉跎著時光。所以你可以適當地主動一些，也好打探他的態度，若是他真沒那方麵的心思，咱們就直接拋棄了，找下一個多好，是不是？”沈玉娘覺得雲栽不應該耽擱太久。
雲栽聽聞沈玉娘的話，頓時有些瞠目結舌：“小姐，這樣……好嗎？”
沈玉娘見她神色誇讚，很確切地點頭：“自然好了，你說過的，幸福都是靠自己爭取的。”
雲栽消化著沈玉娘的話，後知後覺自己並未否認自己的心意，一時間臉紅至極。
“怎麽了？”沈玉娘歪頭，不解地看著雲栽。
雲栽深吸一口氣，方才解釋道：“小姐怎麽知道我有心意？”
“其實你藏的很好，但愛不就是如此嗎？你即便藏起來了，你的眼睛也會出賣你。雖說你每次見我時眼睛也是亮亮的，但我知道那是崇拜。你對牧影的可不一樣，那是關切，是愛護。” 沈玉娘很認真地替她剖析心意：“有的人一輩子遇見一次便是奢侈了，所以別浪費彼此的心意。”
“那小姐是不是覺得他很好，完全不像是跟在王爺身邊長大的人？” 雲栽有些好奇沈與娘對牧影的態度。
沈玉娘看著雲栽期待的眼神，很中肯地應道：“的確是不太一樣，畢竟他身邊的許多人都比較淡漠。隻有牧影是熱烈的，而且此前我有難時牧影曾多次幫我，這樣的恩情我不會忘。我覺得他很靠譜，他如若不及時剖白心意，有可能是有顧忌。”
“不過這顧忌我便不清楚了。需要你們去溝通清楚。” 沈玉娘覺得這樣的事還是得雲栽親自去慢慢了解。
雲栽了然，感激地看向沈玉娘：“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多謝小姐。”
她轉身去收拾餐桌時，紅燭猶猶豫豫地走上前。
沈玉娘從珠盤上抬起眼，見她神色猶豫，猜想她有要事，“怎麽了？”
紅燭笑了笑：“掌櫃的，我接下來能休息三日麽？我知道年關很忙，本應提前同你說的，但我未婚的丈夫說想同我一起去清水廟，在去之前要用素食三日。”
“素食？”沈玉娘不自覺想起了餘聽水：“近日怎麽突然流行起素食來？有什麽講究麽？”
紅燭沒料到沈玉娘居然不知道清水廟每年的傳統。
她怔愣片刻，有些臉熱地解釋：“掌櫃的，是這樣的，清水廟的送子觀音極靈。不過那邊的住持說，若是誠心想要孩子，去之前就必須虔誠，先吃三日素菜，祈願更加靈驗。”
原是這樣的習俗。
她不自覺回憶起餘聽水來時的場麵，一時間有些失神。
沒有得到回應，紅燭變得有些惆悵：“若是沒有人能頂替我或者您覺得忙不過來便罷了，我回去商量商量。”
沈玉娘回過神來，歉意十足地開口：“不是的，你盡管去吧，祝你一切順利。我方才不過是在想一位友人的事。”
“掌櫃的也有友人準備備孕麽？”紅燭好奇地詢問。
沈玉娘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不過是新婚罷了。你去吧，我會找人來暫時替你的班。”
另一邊，驅往攝政王府的馬車上。
春雨一手抓著食盒，一麵猶豫要不要跟餘聽水說自己的心裏話。
餘聽水看出春雨的猶豫，很直截了當地：“你想說什麽？”
春雨打好腹稿，方才開口：“夫人，咱們之後要不要盡量別去回香樓了？王爺知道您去的次數多了不見得對您好。而且萬一您這樣的行徑讓他總是看到或是聯想到與前王妃相關的事，到時候有些東西死灰複燃，豈不是不好了？”
“不會的，你放心吧。” 餘聽水卻絲毫不擔心：“畢竟那沈玉娘很傲，是不可能當妾室的。而我的身份與地位擺著，連同我平起平坐都難。”
春雨仔細一想，倒也是這麽個理。
難怪，餘聽水從來都是這副不慌不忙的模樣，原來所有最壞的結果都已考慮到。
既是她有考量，春雨便也不再擔心她會受傷害，不自覺鬆了口氣：“夫人有分寸便好，不會傻傻被人算計，奴婢之前可緊張了，現在一顆心鬆下來，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