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沈玉娘頗為無奈地笑了笑，卻還是由著他的性子，給出一個很符合實際情況的回答：“自然是我們沈府所有人一道邀請你，畢竟你跟我們如此親近。”
沈牧早料到回答約莫是這幅模樣，釋然笑了笑：“你們如此用心邀請我，我哪裏還有不同你們一道去的道理？”
“我知曉了，那便萬事給你準備一份。”
清楚沈牧的心意之後，見時間也不早，她示意沈牧盡快去忙自己的事。
此時的攝政王府內。
餘聽水方一起身，春雨便匯報了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
“夫人，咱們王爺清廉，即便是過年也始終堅持不收禮。今年倒是怪事頻生，有許多人送，甚至於有的人還想借口送到老夫人那兒去，隻說是孝敬她的。”
餘聽水用帕巾擦拭麵頰的動作頓了頓：“那母親收了麽？”
春雨得知這件事後特意留意了一下，發現蕭老夫人為人是十分圓滑的。
“不曾，不過看起來老夫人也不太願意應付這些事。”
餘聽水了然，“我知曉了。”
“夫人有法子處理此事了麽？”
餘聽水已經擦拭好麵頰，此時怡然坐回銅鏡前，熟練地開始描眉，一麵不忘應聲：“有法子了，法子還不簡單麽？既是每日都上門來，咱們就出去躲躲清淨。府中無人，他們便不可能將年禮給直接送進來。”
這倒是個好法子。
到時候想送禮的人碰灰多了，自然也便知曉她們私下裏的態度。
春雨麵露欣喜，自然而然誇讚道：“夫人果然是聰慧過人。”
餘聽水的動作頓了頓，笑著反問：“此番是真心話？”
“自然。”春雨頓時有些著急。
餘聽水見了她的模樣，眼尾笑意掛得更深。
等到一切拾掇完畢，她如慣例去給蕭老夫人請安。
一敘家常話結束，她調整了一下身上裙擺，若有所思地：“母親，聽水聽聞近日裏總是有些人送禮來，我便想著新年休沐那幾日，咱們外宿幾日，也讓府裏下人好生與家人團聚，母親以為如何？”
往年新年是沒有這個慣例的，隻是今年新年實在特殊。
蕭老夫人也正愁著應付起那群人來麻煩至極。
聽聞餘聽水的提議，她麵上掛起笑，頗為認同地應承：“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可以按照你說的來。”
餘聽水有些欣喜：“真的麽？那母親覺得咱們去泡溫泉放鬆是否合適？”
蕭老夫人其實對外出究竟去哪沒有多大興致：“合適。若是方便，查看一下是否有溫泉建在廟宇附近，許久沒去拜拜了，有些事也需親自詢問大師。”
餘聽水約莫猜測到蕭老夫人的意思，積極應聲：“聽水知道該如何行事，請母親放心。”
蕭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餘聽水先下去休息。
回房之後，餘聽水迅速開始敲定出遊的地點。等蕭元易下朝回府的間隙裏，她迅速尋人說明情況。
得知要外出之後，蕭元易倒有些意外：“原以為你是個安靜的性子，不想也要在新年出門？”
餘聽水頗為無奈地應聲：“還不是因為王爺如今聲望越來越高，您聲望一高，王府也跟著沾光，越來越多明裏暗裏的手就想伸進來。妾身同母親說完，母親也覺得該躲躲清淨。”
蕭元易略一頷首。因為近日繁忙，他倒是沒怎麽關切此際有關的府務。
“手伸到母親那裏去了？”
餘聽水如實點頭。
蕭元易見狀，皺了皺眉：“這幫人還真是不死心，既然如此，便按照你說的，出去躲躲清淨。等到他們不再關注著咱們府裏了，再出去也不遲。”
餘聽水認為蕭元易所言十分有理：“那王爺覺得去哪合適？”
蕭元易遊曆過大好河山，如今倒是沒有哪處非去不可的地方。
餘聽水是他的新婚妻子，有些事情合該按照她的心意來。
“按照你的心意來吧，本王倒是不挑剔。”
再三確認蕭元易並沒有屬意的出遊地之後，餘聽水便開始全盤操辦新年出遊一事。
因著不確定全員是否願意隨行，餘聽水囑咐春雨挨個院裏問清楚。
問話遞到林秋茹院中時，她派冬青回絕了：“側夫人近來身子不適，想在房中多溫書，便不同大夥兒一道去了。若是不方便留在蕭府裏，我們側夫人說新年便回娘家過。”
“到時候同娘家的說辭一定不會透露府裏的狀況，也不會讓娘家人誤會。”
春雨將冬青回來的話一字不落告訴餘聽水。
餘聽水倒是有些意外於林秋茹的決定。
畢竟她早就知道林秋茹的德行。
以往這種場合她定然不會棄之不顧，此間也不知是否有什麽隱情。
想到此處，餘聽水頗為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春雨很快猜中她所擔憂的：“夫人是不是擔心這其中有詐？”
因著春雨是自小跟在自己身邊的，所以她極為信任。聽見這句詢問時，倉促點了點頭。
“奴婢有法子。”
餘聽水不解地抬起頭：“什麽法子？”
“奴婢與怡心院中的竹青頗為熟悉，可借機打探下。”
雖說侍女身上通常打聽不出什麽來，但餘聽水一時間沒有更好的法子：“好，那便按照你說的來。”
“奴婢一定給您打探清楚。”春雨拍拍胸脯保證。
餘聽水心中卻有一絲不對勁的預感，可她無論怎麽尋，也尋不到這預感的源頭。
......
在籌謀著新年去向的時候，某一日的請安中，蕭老夫人同蕭元易提及被擱置的清水廟一行。
蕭元易近日忙於要務，倒是一時間沒能記起，不過餘聽水倒是未曾催促。
他不動聲色地應承下來，而後又安撫母親：“好了，母親先別生氣。近來兒子太忙，是兒子的不對，不代表兒子不將您放在心上。此事才過約定期限不到五日，兒子明日便帶聽水去，可好？”
聽見蕭元易的擔保，蕭老夫人的臉色勉強好看些：“這才差不多。聽水處處為你著想，你可別辜負人家好姑娘的一片心意。如今你整日繁忙，她如此為你操心，你是該知足的時候了，可不能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