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趁人之危
“王爺胡說八道什麽呢？我隻是剛睜眼，在發呆。”沈玉娘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
蕭元易一時失笑，片刻後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又將人擁得緊些。
“怎麽不再睡會？時辰還早，離我出發去上朝也還有一會。若是到時間了沒出去，牧影會催的。”蕭元易妥帖地解釋著。
沈玉娘吸了吸鼻子，極認真解釋：“我倒不是擔心耽誤時間，是平日裏就睡得不多，昨夜又睡得太好，所以就提前醒來了。王爺呢，昨夜王爺睡得好麽？”
其實蕭元易睡得不太好。
他夢到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邊的沈玉娘恢複了真正的記憶，並且發誓這輩子不會跟自己產生任何瓜葛。再回想起她那決絕的神色，他感覺自己的心是鈍痛的。
“怎麽了？”沈玉娘察覺了他的異樣，抬手撫了撫他的睫毛，莫名有些心疼：“總覺得你似乎有心事。”
“沒有，不必擔心，我方才不過是想起了似乎有些未處理的事。不過不是什麽要緊的，昨夜睡得很好，因為有你，是極難得的好覺。”
沈玉娘見他眼神誠摯，這才安心地舒了口氣：“那就好，我很榮幸。”
兩人繼續互相依偎著。
彼時雲栽同牧影在外間候著，兩兩相對，唯餘無奈。
“他們......發生了什麽麽？”雲栽顫顫巍巍地詢問。
牧影無措地抓了抓後腦勺：“這我哪能猜到，昨夜也不敢聽牆角啊。不過我覺得以王爺的性子，不會胡來的。而且如果沈姑娘往後恢複記憶，知道他所做的事，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也是。”雲栽讚同地點點頭，而後又附加：“我們家小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而且我總覺得小姐這回生病以後，似乎有了點從前從未見過的模樣。”
牧影若有所思地：“我聽說書先生說過，有些人會隱藏一些自己的真實模樣，不過是擔心旁人知曉之後會討厭自己。你們家小姐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雲栽雖然不清楚，卻覺得他說得頗為有理。
“說不定真是這樣，以我們家小姐的性子，如此行事倒是十分正常。不過我覺得若真是如此，我們家小姐就真的多想了，以她的性子，很難討不到旁人歡喜吧？”雲栽有些不確定地看著牧影。
牧影不自覺回想起沈玉娘初入府的模樣，行為舉止都極為端莊優雅，麵對下人也是極為妥善體貼的，他從一開始便很認可這位王妃，左思右想也沒想清楚蕭元易為何對她如此針鋒相對。
“我同你所認為的一樣，當初王爺對她不好時，我隻覺得王爺是瞎了狗眼。”牧影信誓旦旦地開口，絲毫沒察覺蕭元易已經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身後。
“本王瞎了狗眼？”蕭元易臉上那些因為沈玉娘而欣喜的神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淡。
牧影一下彈開一尺遠的距離，驚恐地看著蕭元易，而後支支吾吾地狡辯：“王爺聽錯了，我不是在說您，我是在說旁的王爺。”
“哦？你是在說哪一位，需要我給你傳達一下麽？本王的人脈尚算發達。”蕭元易揶揄地看著牧影、
牧影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求助地看向雲栽。
雲栽腦筋轉得飛快，很快生出主意來，篤定地開口：“王爺，他是在說胡族的王爺呢，這些見聞都是從賽娜公主那處聽聞的，不信您去問問賽娜公主啊。”
蕭元易自然是不信的，不過他也並不準備追究牧影。
畢竟牧影所說的是事實。
隻是他們兩人提及賽娜公主，蕭元易才忽然想到什麽，“不知玉娘還記不記得她，她近日的行蹤你們知曉麽？還是跟著玉娘麽？”
“賽娜公主近日似乎要辦什麽事，神出鬼沒的，一時間倒還真的找不著人，她估摸著還對小姐病情一事蒙在鼓裏呢。”
“玉娘說不定會想見她，所以如果你們見到她了，可以捎句話，讓她得空過來看看玉娘。”蕭元易雖然不願意賽娜公主跟沈玉娘接觸，他很清楚她見了沈玉娘之後有可能會說什麽。
不過沈玉娘到底是將她視為好友，他也不想做得太絕情。
雲栽聞言，很爽快地答應：“王爺放心，奴婢隻要見著公主了，一定將您的話傳達。”
“好，沒什麽事的話你們就開始準備今日的事吧，我們二人已經起身了。”
牧影殷勤地應承：“王爺放心，隔壁房間裏已經準備好一切您早朝前所需要的用品了。”
蕭元易反應平淡地點點頭，在他眼底裏，牧影一向周全。
他離開前看了一眼雲栽，而後開口：“去伺候你們家小姐吧。”
雲栽福了福身，連忙推門走進屋裏。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蕭元易也開始邁步去往隔壁房中。
牧影在他洗漱結束之後一邊替他更衣，一邊打探道：“王爺，昨夜您跟沈姑娘......”
“想問什麽就問，不用拐彎抹角的。”蕭元易此時倒是格外爽快。
看起來心情應當不賴？牧影如是猜想著，而後清了清嗓：“這可是王爺讓屬下問的，到時候可不許怪罪屬下。”
“說吧，廢話怎麽這麽多。”蕭元易嫌棄地看了一眼牧影。
牧影摸了摸鼻尖，選了個極為委婉的問法：“你們昨夜怎麽忽然就睡到一塊了？屬下以為您不會呢。”
“又在想些什麽胡說八道的？”
牧影恍然大悟，而後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屬下什麽都沒想，隻是一時間不確定王爺會不會趁著這期間要個你同沈姑娘的孩子。”
“我看你是糊塗了。”蕭元易擰著眉看著牧影。
牧影連連認錯：“是是是，是屬下糊塗，屬下不該胡說八道，王爺怎麽會是趁人之危的人呢？我們家王爺一向都是正人君子。”
“早膳已經準備好了，王爺不如先用膳吧？今日起的不算很早，要趕著去早朝的。”牧影適時提醒道。
蕭元易也記著早朝上有幾件要事，倒是沒再多說什麽，坐在桌案前享用起早膳。
“這個味道不錯。”他在吃到一屜玲瓏剔透的包子時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