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共沉淪
牧影留意了一下蕭元易指尖指向的食物，而後恍然大悟般笑了笑：“王爺喜歡這個呀？喜歡便好，這是雲栽同我一道出去買早膳時推薦的，說是沈姑娘很喜歡。”
蕭元易聞言，眼底裏多了幾分讚賞：“做得不錯。”
“當時屬下買的時候便在猜想王爺應當會喜歡，現下看來屬下尚算是了解王爺。”
看他分明一副邀功的模樣，蕭元易無奈地笑了笑：“今日所為算是你功德一見，同本王說說，想要什麽獎賞。”
牧影沒想過事情會是這樣的走向，當即有些受寵若驚：“還能有獎賞？”
“若是不想要便罷了，省得本王浪費精力了，本王還得好好謝謝你，太過為本王著想了。”蕭元易笑意深深地看了牧影一眼。
牧影聞言，當即有些懊惱：“王爺，您什麽時候也學壞了，竟然說變臉就變臉，您從前可從來不會這樣的。”
“從前是從前，如今是如今，怎可一日而語？”蕭元易頗為有理地爭辯。
牧影自知在言語一事上他是說不過蕭元易的，因而隻能作罷：“萬事都是王爺有理的，屬下還能說什麽呢？”
“你倒是放棄得比我想象中快，就不再爭取爭取？”
牧影始終耷拉著腦袋，低聲嘀咕：“屬下才不是如此不識趣的人，何況跟在王爺身邊本就有了極好的待遇。的確不應該再奢求些什麽。”
蕭元易一時竟拿這幅模樣的牧影毫無辦法：“好了，不過是逗逗你，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再給你一次機會。”
果不其然，牧影當即變得有些興奮：“王爺既是說到這份上，屬下也就不同您客氣了。”
“屬下攢了銀錢，想買下東巷裏的一處宅子，但那處的宅子一向不賣尋常人，若是想購入必須得主人熟識的人推薦才行。”
“你說的不會是王府對外售賣的宅子吧？他們的宅子裝扮倒是挺有意思的。不過價位可不低，你有這麽多銀錢？”
牧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這麽些年積攢下來的積蓄了。”
“要接你的家人過來住麽？需不需要本王給你填補寫銀錢？”蕭元易妥帖地詢問。
牧影連忙擺手：“王爺，不必的，您能幫屬下拿到買宅子的資格，屬下已經感激不盡了。哪裏還敢求您多辦些什麽，何況這麽些年來你可沒少對屬下好。”
“這麽多年你為我出生入死，有奢求本王也能理解，這宅子就由本王送你吧。”
牧影沒想過蕭元易會考慮得這麽周全，他頗有些惶恐地回應：“王爺，此事萬萬不行，這宅子實在是太大的禮了，屬下也沒為王爺做些什麽，怎麽好收這宅子？而且屬下與王爺直說了，這宅子是屬下往後成婚準備用的。王爺同屬下非親非故，怎麽好......”
蕭元易覺得牧影如今實在太過囉嗦，“跟著本王這麽多年沒求過什麽，本王送你宅子也不行了。既然如此，你找旁人去幫你談下這件事吧。”
這不就是強逼著他收下宅子麽？
牧影瞬間有些左右為難。
他知曉雲栽是很喜歡那一處宅子的，可若是收下蕭元易的饋贈，他難免過不去心底裏那一關。
蕭元易看出了他正處於猶豫當中，倒是沒逼迫他，反而頗為耐心地開口：“現下想不清楚也沒關係，本王會給你時間的。你想清楚了之後隨時告訴本王。”
牧影歎息一聲，無奈地應承：“屬下知曉了，屬下會好好考慮的，不過說真的，王爺，屬下特別謝謝您。若是沒有您，就沒有屬下的今日。”
“若當真是想報答我，往後就好好跟著我，為我衝鋒陷陣，你的好日子還有許久，不止在這一日。”
牧影很中肯地應承：“此事不必王爺說，屬下也想得很通透了，這輩子能為王爺做些什麽，夠屬下慶幸許久的。”
“這麽誇張？”蕭元易有些意外地看著牧影。
牧影拚命點頭：“因為王爺一直以來都極為在乎我們，雖然你麵上不表，但我們心底裏都跟明鏡似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都是男兒身的緣故，麵對這種說辭時，蕭元易的麵色有些不自然。他咳著清了清嗓，順勢轉移話題：“本王該上早朝了。”
牧影當即反應過來，臉上展現出歉意：“是，差點還誤了王爺上早朝的時間。馬車已然準備好了，王爺，咱們走吧。”
蕭元易到門口乘上了馬車，直往皇宮去。
這一日，朝堂上有不少上諫的大臣，蕭元易輔佐皇帝處理完幾樁要事後便準備打道回府。
不料剛走到宮門口便見了蕭老夫人身側的老嬤嬤正在宮門口徘徊。
他眼神一動，示意牧影上前詢問情況。
不過片刻，牧影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蕭元易一聽聞是蕭老夫人再次病倒，火急火燎地回了王府。
老夫人房中。
蕭元易剛進門，便看見端坐在主位上的蕭老夫人。
她麵色紅潤，不似是身體有大礙的模樣。
蕭元易轉了轉眼珠子，關切地詢問：“母親這是怎麽了？身子哪裏不舒服？”
老夫人冷哼一聲，一字一頓地開口：“虧得你還記得我這個母親，我還以為你早就將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蕭元易當即擠出一點笑，討好地開口：“母親胡說八道什麽呢？是不是誰欺負您了？誰說霄兒不曾記掛您？平日裏有什麽好的，兒子不是都緊著您麽？”
“您是不是被誰家的老太太欺負了，若當真是如此，兒子替您討回公道，絕不會讓您受委屈。”
“油嘴滑舌的，可惜用錯了人！我何時吃這一套了。你有這心思應當多用在聽水身上。聽水扔下和離書出走一事你可知曉？”
蕭元易對此事的確並不知情，因此此刻明顯有些迷茫：“什麽時候的事？”
“你果然不知曉，丈夫做到你這份上，佛祖都要氣死了。”蕭老夫人義憤填膺地拍了拍身側矮矮的桌案，咬牙切齒地強調：“你快去將人追回來，若是追不回來，你也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