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防備
“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往後行事定會更加謹慎的。”雲栽應承一句。
沈玉娘知曉此事過後府裏眾人會有分寸許多,倒是沒再囉嗦地交代一通。
風波過後,沈玉娘的生活再度恢複平靜。
不知不覺中,新酒樓也到了開業的黃道吉日。
是日清晨,雲栽始終有些不自覺的緊張,連開口說話都有顫音,倒是很好地消解了沈玉娘的緊張:“也不是一窮二白的時候了,現在的試錯成本儼然比以前更好,你怎麽倒是比回香樓開業時更為緊張了?”
雲栽替她整理衣服的動作一頓,而後無措地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已經調整過許多遍了,隻可惜什麽用處也沒有,還望小姐見諒。”
“無礙,這樣還挺可愛的。”沈玉娘臉上笑意極深。
雲栽被沈玉娘驟然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等收拾好一身裝扮之後,沈玉娘登上馬車往新酒樓去。
因著來得早,她還得以將樓中一切再檢查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紕漏,她才安心下來。
“小姐,今日咱們這兒會有很多人麽?”雲栽站在門口,有些好奇地張望。
新酒樓開業,入店用膳的價錢是極為實惠的。即便前有回春樓的成功作為底氣,沈玉娘也不敢打包票:“消息都已經放出去了,接下來就要看咱們之前積攢的知名度是否足夠了。如果有人願意買賬並宣揚出去,我想一切倒是不會太困難。”
雲栽聞言,當即開口安撫道:“奴婢相信,小姐已經做好準備便一定能得到眾人認可,咱們就耐心等著吧。”
沈玉娘僅有的緊張因為她的一番話煙消雲散:“你就對我這麽有信心?”
“那是自然,我們家小姐是多厲害的人我還能不知曉?旁人見了定然也是要誇讚的。”雲栽自信地揚了揚下巴。
沈玉娘樂不可支地看著雲栽,“你是一時半刻閑不下來的,留點精力,一會兒萬一真是讓你說的成真了,你可要忙得腳不沾地了。”
雲栽渾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好了,小姐,奴婢巴不得像您所說的那樣忙得腳不沾地。”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很快便到了提前測算過的開業吉時。
門前燃了一陣炮仗,濃烈的喜氣撲麵而來。
沈玉娘高高興興地揭了牌匾,迎客入新酒樓。
新酒樓名為春回樓,內裏裝飾也以春景為主,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前往。
雲栽忙了將近半日,過午時才得以歇一口氣,不自覺走到櫃台旁同沈玉娘搭話:“小姐,今日來的人比我們想象中多啊,而且文人雅士也有許多,竟都還很喜歡咱們的茶飲。奴婢覺得之前料想得還是太客氣了,說不定春回樓回比回香樓更加興旺。”
沈玉娘撥動算盤的動作一頓,笑著看向雲栽:“幸而今日召你來了,雲霓幾人在那頭幫著水蓮,應當還算應付得來。現下食客少些,你快去歇息,晚些便來不及了。”
她一向體恤下麵的人,雲栽習以為常:“小姐也別總一個勁兒埋頭苦幹,您也是人,也需要休息吧,別光是擔心奴婢。”
沈玉娘連連應聲:“這裏還有一筆賬,處理完便去歇息。你先去吧。”
雲栽看了一眼她密密麻麻的賬簿,而後無奈點點頭:“奴婢知曉了,奴婢這就去。”
沈玉娘處理完賬,抻了抻懶腰,準備入後園休息時,視線敏銳地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連忙上前,準備朝蕭元易行禮時卻被製止。
“本......我今日是蕭公子,不必多禮。”
沈玉娘反應很快,招攬著人往雅間走。
確保周圍並無耳目,她笑著開口:“王爺是厭倦了自己的身份了?”
蕭元易神秘兮兮地開口:“此事是天機,天機不可泄露。你可曾聽聞,人知曉的秘密越多,便越可能遭殃?本王是為了你著想。”
沈玉娘當即了然,沒再追問,“那王爺看看要用些什麽,吩咐底下的人即可。”
見她要轉身離開,蕭元易清了清嗓,開口將人留下:“有些東西要給你。”
而後他給牧影使了個眼色,示意牧影不要停留在此處。
牧影多聰明的人,當即會意,朝沈玉娘詢問道:“沈姑娘,雲栽呢?”
沈玉娘知曉牧影同雲栽關係親密,自是不阻止兩人親近的,很利落地指明方向:“在後園,你若是尋不到人可以問一下其餘人,她剛忙過歇下,應當不至於亂跑。”
“多謝姑娘,屬下這就去了。”
牧影如風一般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
沈玉娘看向蕭元易,低聲詢問:“是什麽東西,弄得這麽神秘兮兮的?”
蕭元易自顧自將雅間的門又關得緊些,而後從袖中抽出一隻錦盒遞到她跟前。
“打開看看。”他言簡意賅地開口,倒是沒有自覺解釋清楚錦盒中物品的想法。
盛情難卻,沈玉娘試探著將錦盒接穩,打開之後見裏麵是一隻純金的擺件,一時有些意外。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蕭元易卻沒有收回的意思:“都送你了,你要是不喜歡便趁本王不知曉的時候丟了。送出去的禮哪還有收回來的道理?何況這是賀你開業的,自是要用心些。”
話說到這份上,沈玉娘哪還有反駁的底氣,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擠出一句:“那好吧,多謝王爺。不過王爺以後還是不要準備這麽貴重的禮物了,我受之有愧。”
“隻此一次。”蕭元易開口擔保。
沈玉娘這才安心。不過既收了禮,自也要有所回饋,她思索片刻,開口提議:“不如今日你這雅間裏的消費便由我來請,也算是感激王爺來捧場了。”
蕭元易知曉她一向是不會隨意收受旁人的好意,不想將場麵鬧得太過混亂,他爽快答應下來:“那你可要做好準備,我今日宴請了一位貴人,恐怕消費不低。”
“沒關係,既是賞臉來我這,我自是招待周全,請王爺放心。”沈玉娘沒有露出一點心疼銀錢的模樣。
自察覺蕭元易是純粹幫助自己想彌補從前的過錯,加之自己也與沈牧徹底分道揚鑣後,沈玉娘對蕭元易的防備遠不如以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