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妃難哄:這主母我不當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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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父母因著沈牧的婚事對沈玉娘也是有些虧欠的,此刻見她將姿態放低至此,一時不好繼續再為難。

畢竟事情再往下鬧,恐怕他們也要騎虎難下了。到時候要是破壞了沈牧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姻緣,可謂是得不償失。

想到此處,沈牧父親率先做主了結此事:“罷了,此事便這樣過去吧。往後我們兩家也不會再來往了,我們走。”

沈牧被侍從攙起時,依依不舍地看了沈玉娘一眼。

沈寶興捕捉到他的目光,於心中斥一句假深情,而後連忙擋至沈玉娘跟前,隔絕他的視線。

花廳重新恢複安靜,沈唐同邢嫣對沈玉娘心疼不已,連忙扶著人起身,“好孩子,受委屈了。”

沈寶興在一旁附和:“阿姐,您何必跪這種人?”

沈唐聞言,瞪了沈寶興一眼,“你還好意思說這話,你阿姐是為了誰低頭你不知曉麽?”

沈玉娘無奈地歎息一聲,“父親,先別同寶興吵架了,我腿有些麻了,有什麽先坐下說吧。”

沈唐恍然,連忙同邢嫣一道將人攙到椅上落座,又將準備好的茶水推到她跟前以便她潤嗓。

沈玉娘沒推拒,抿了一口茶水方才重新開口:“今日寶興之所以衝動,多半是因為我之前同沈牧之前的情誼深重,他實是看不慣我這樣被辜負,所以才倉促出手。”

沈寶興連連點頭:“我就知道阿姐是最懂我的。”

“不過以後還是不能靠武力解決問題,你尚未娶妻,不好將名聲給弄得太差。”沈寶興的出發點雖是好的,但沈玉娘也不太讚同用武力解決問題。

沈寶興自知這次辦了錯事,此刻有些手足無措:“都是我讓阿姐犯了難,我這就去跪祠堂。”

“等等。”沈玉娘無奈出聲止住沈寶興的腳步。

沈寶興不解地回頭:“怎麽了,阿姐?”

“你課業繁重,要是去跪祠堂了,豈不是要落下進度了?罷了,這回的事也應當給你教訓了,我知曉你是想為了我出頭,往後不要做這種傻事了。他有他的良緣,合不該去叨擾,到時候若是對你的婚事有影響豈不是影響大了?”

邢嫣聞言,臉上也有一瞬的慌張:“寶興,此事你阿姐說得沒錯,往後不許再衝動行事了。”

沈寶興不情不願地點點頭,片刻之後才續話:“我知曉了,往後不會再衝動了。何況他這回沒還手,我們男兒之間的恩怨也就了結了。”

沈玉娘罕見地沉默了片刻。

她猜想,沈寶興之所以不還手,應當是顧念著兩家的情分吧?

“既是如此,這件事便到此為止了。我今日也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雲霓聞言,連忙上前攙著沈玉娘。

待她的身影從花廳消失之後,沈唐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沈寶興:“雖然我也很想教訓沈牧,但你這孩子實在糊塗,哪有借自己的手出手的?”

沈寶興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難不成父親是讓我借刀殺人?”

沈唐麵色一變,一敲沈寶興的額頭:“整日裏胡思亂想,我看你是真需要麵壁思過了。”

沈寶興連忙告饒:“父親,兒子知錯了。”

“你知錯最好,回房去吧,今日好不容易休沐,又鬧出這一樁大事來,我看你是嫌為父命太長了。”

沈寶興最是聽不懂這種話:“父親,兒子真的知錯了,往後保證再也不會如此了。”

沈唐歎息一聲,嫌棄地朝他擺了擺手。

等他轉身離去後,邢嫣臉上歉意十足。

“老爺,都怪妾身,是妾身沒將寶興**好。”

沈唐攏著她的肩將人攏進懷裏,而後溫聲回答:“此事如何能怪你呢?寶興原本已經一切正常,誰能料到會突然出了這樣的幺蛾子?你也不必愧疚。他這回見玉娘為了他的事付出如此多,應當不會再犯了。”

“希望如此吧。”邢嫣感慨一聲:“他也的確許久不曾這麽衝動了。”

“咱們沈家也不知道是做錯了什麽,怎麽孩子們就過得這樣艱難呢?”

沈唐寬慰著邢嫣:“世事瞬息萬變的,哪有每回都能恰好被解決的事?”

......

沈玉娘被攙回屋,雲霓關切地詢問:“小姐的膝蓋可還有什麽不舒服的?需不需要奴婢去尋些藥來?”

“不必了,方才我那不過是場麵話罷了,哪至於這麽脆弱?”沈玉娘是見氣氛劍拔弩張,所以才盡力轉移話題重心。

雲霓見狀,才終於鬆了口氣:“還是咱們家小姐聰明。”

“有時候寧願不那麽聰明,聰明反而累人。”她歎息一聲,而後閉了閉眼。

“小姐乏了?要不要先歇息?”

“我歇一會,你去替我尋些宣紙來,房中的宣紙已將近用盡了。”

練字能盡心,這是沈玉娘常用的方法。

雲霓領命,很快將宣紙呈來。

沈玉娘練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字,心情總算平複下來。

她剛將宣紙收好,雲栽便匆匆忙忙敲響了房門。

沈玉娘應聲示意她入內,她臉上尚存著擔憂。

“怎的了?”沈玉娘不解地看著雲栽,。

雲栽從上至下觀察過一番,確認沈玉娘身上無礙才鬆出一息。

“奴婢方才嚇死了,今日府裏發生的事奴婢都知曉了,小姐受委屈了。”雲栽心疼地看著沈玉娘。

沈玉娘卻隻是事不關己地揮了揮手:“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原是在為了我的事操心,放心吧,我身上也不曾少塊肉,不過是被為難了片刻而已。”

雲栽氣鼓鼓地應承:“依奴婢看,二少爺也沒做錯,簡直是為民除害,隻是下手還是輕了些。”

沈玉娘聞言,臉上笑意頓時更深:“你這話咱們偷偷躲在房裏說便罷了,要讓沈牧府中眾人聽了去,可是不得了,到時候累的又是我,我又得絞盡腦汁解釋了。”

雲栽聞言,隻覺又氣又好笑:“都這種時候了,小姐竟還有心思開玩笑。”

“人嘛,活一輩子,總要遇些不公的事,而且不是所有的公道都能討回來的,與其如此,何必讓自己束縛一世呢?”沈玉娘看得很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