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肥妻不好惹,空間在手超凶噠

第115章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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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梔平時臉皮多厚,什麽話都可以張口就來,但現在被陸道年這麽一調侃,卻有些臊得慌。

帶著粉意的指尖觸上他的腰際,隔著厚實的衣物一用力。

說實在的,陸道年壓根不覺得疼,但他又不是傻,知道這個時候說不疼隻會惹得媳婦惱怒,就裝出疼的樣子。

“媳婦好狠的心。”

沈山梔很清楚自己下手的輕重,見他這樣就明白他是裝的。

“我啊,就是不夠狠心,行了,趕緊回去吧,小書小妍還在家中等著呢。”

“那咱今晚吃什麽?”

“做個糖醋排骨,再來個蒜苗炒臘肉怎樣?”

“成!”

冬日午後的陽光柔和暖人,將互相依偎的陸道年與沈山梔的身影拖得極長,連帶著他們說的話,也像是被蒙上一層紗一樣,朦朦朧朧。

風一吹,尾音散盡。

他們的身影也越來越遠,但互相依偎的樣子,卻始終不變。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很快就到了去西都的日子。

跟所有人道了別後,沈山梔把陸錦書路錦妍一個個抱上車,自個最後跟送行的人揮揮手,也上了車。

她避開孩子悄悄地壓了壓眼角淚痕。

但突然,她聽到了一些車外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掀開車簾一看,竟然是喻餘騎著馬跟在邊上。

“二師兄你這是?”

“我打算去西都擴大一下我生意版圖,反正目的地一致,就跟你們一塊走好了。”

本來和相熟的人分別就很讓人傷感,但現在有喻餘陪著,那種傷感一下子散了不少,沈山梔抬頭給他遞了個蜜餞。

“謝謝二師兄,來,吃個蜜餞。”

喻餘接過。

“去,外邊冷,快進去裏麵暖會,外邊有我和陸道年看著,安全著呢,你坐累了還可以放心大膽睡。”

這年頭劫匪還是不少的,出遠門的人各個提心吊膽,沈山梔來這後還沒出過遠門,對這個沒概念,再加上有陸道年和喻餘在,心裏很有安全感,還真帶著孩子放心的睡了。

但醒來的時候,卻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對。

剛想拉開簾子詢問一下情況,簾子就被窗邊的喻餘摁住了,“別看,好好在裏麵待著,等會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別出來。”

他們遇到劫匪了。

可是劫匪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隻是隱匿在路兩邊的灌木叢裏尾隨,他們不知道對方具體數量,所以沒有率先爆發衝突,雙方還維持著一種玄妙的平和。

沈山梔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快速的把路錦妍陸錦書摟到自己身邊,然後掏出出發前準備的各色藥粉,隨時做到將其揚出去的準備。

但是過了一刻鍾,都沒聽到外邊有什麽動靜,她剛想鬆口氣,耳邊卻炸開了喊聲,那群劫匪終於坐不住了。

隻見他們揮舞著各色武器,張牙舞爪的從灌木叢裏蹦出來,一窩蜂撲向了馬車。

駕車的陸道年一隻手穩住馬,一隻手抓起一把提前準備好的小石子灌注內力丟出去,一顆顆指甲蓋大小的石子精準擊中劫匪的膝蓋,碰撞聲和痛呼聲此起彼伏。

喻餘也沒閑著,手指翻轉,夾在指縫中的銀針如利箭一般射出。

銀針直入穴位。

運氣好的,紮到的是一些無關痛癢的穴位,運氣不好的,當場就倒在地上抽搐著吐白沫子。

眼看著那麽大一群人,還沒近陸道年他們身,就倒下了一半,剩下的人猶豫了,一個年輕人抓著鋤頭,膽怯的問領頭人。

“吳哥,我們還衝嗎?”

吳哥咬牙點頭,“衝!再不衝我們連下頓飯都沒有了!”

語罷,自己帶頭衝上去。

也不知道是心口的那股氣起作用了,還是他本身就有兩下子,竟然讓他衝到了陸道年身邊。

眼看著那把鐮刀就要落在陸道年身上了,陸道年輕巧的一抬手,鐮刀就易主了,刀鋒轉而落在吳哥脖頸上。

鋒利的刀鋒剌出一條淺淺的血口子。

疼痛讓吳哥僵住了。

其他人見他被製服了,那股子氣也散了,當下四下逃竄,唯有幾個人還在邊上遊離,想要把吳哥救回來。

吳哥梗著脖子喊。

“你們快走!別栽在這!”

陸道年加重了手下力道。

“還有心思管別人呢?我還是第一次見用農具打劫的,說吧,怎麽回事?”

不僅是工具,看他們的身法,也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劫匪,那麽他們為什麽要來搶劫,就是值得思索的事情了。

可是吳哥就是不說,一臉的倔強看的陸道年來氣,正想給人點教訓瞧瞧,車門被拉開,沈山梔出來了。

“這位大哥,誰家都有苦楚,你跟我們說說,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上忙,畢竟好好過日子,總比落草為寇好。”

也許是女性本身攜帶的感覺比較柔和,剛剛還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吳哥,態度終於軟化了。

“誰願意放著好日子不過,來幹這種要人命的勾當,可是老天爺和朝廷壓根不打算讓我們過好日子。”

“今年雨水少,莊稼收成少,我們自己都不夠吃,朝廷卻在三個月內下了兩次征稅,我們給不起,根本給不起!”

“可是稅交不上,朝廷就要收我們的地。”

“我們隻是一個靠著那點地過活的農民,但現在,我們連地都沒有了,唯一的生路就是來做劫匪,為自己討口飯吃。”

“你們隻是過路人,也幫不上我們,現在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要殺要剮隨便!”

吳哥始終認為沈山梔說的幫忙隻是為了套話。

現在能說的也都說了,自己多半死期在前了,可是他等來的不是疼痛,而是鐮刀被挪開,一個小娃娃縮在門邊,給自己遞紗布。

“你流血了,要包起來。”

小娃娃正是陸錦書。

他年歲小,剛剛又被護的嚴實,再加上陸道年和喻餘二人很快將牆麵控製住了,他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所以看到吳哥,隻當他是二叔路上遇到的受傷的朋友。

吳哥愣了好久才接過紗布,在捂上傷口時,眼淚也落下來了。

不是疼的。

而是感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