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私鹽
沈山梔從空間中出來後，馬上研墨給陸道年寫信。
陸道年是在宮門收到這封信的，看完後馬上掉頭進宮，正喝著茶的齊故淵看到他去而複返，有些奇怪。
“怎麽又回來了陸將軍？”
陸道年動作幹淨利落的行禮。
“啟稟聖上，微臣有話要說。”
“說吧。”
齊故淵慢悠悠的走回桌案後坐下，把茶盞擱下。
“臣覺得蠱蟲一事非常不簡單。”
“微臣夫人被下蠱，是因為礙了齊甜甜的眼，齊甜甜身份地位在那擺著，弄到蠱蟲並不難，但是微臣夫人這次救下的人，經過調查，隻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
“有誰，會花那麽大的功夫弄到蠱蟲，然後下到一個普通人身上呢？”
“不會有人這麽做的，所以微臣懷疑，這背後有陰謀，有人利用什麽媒介，把蠱蟲大麵積散播開來，微臣很懷疑媒介是私鹽。”
沈山梔想的很對，私鹽的手中很廣，且因為不管是買還是賣，都是犯法的，所以即使百姓們意識到自己就是因為那個鹽才中蠱的，大多數人也不敢說出來。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確定這個猜想的真實性，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的話，就可以打開突破口。
隻有突破口出現了，大家才敢說出自己的異樣，才可以統一治療。
齊故淵垂眸思索。
“你說的有道理，朕也確實想過好好整頓一下私鹽的事情。”
有了齊故淵的支持，調查進行的很順利，他們從長明身上入手，再根據沈山梔提供的血蟲潛伏時間，真的找到了有問題的那家店，在突襲下，他們還真當場抓住了店主販賣私鹽。
店主雙手抱頭蹲下。
“軍爺饒命啊，小的也是近幾天才賣私鹽的，沒賣多少的，真的！”
他急著自證。
士兵反手把劍鞘壓上他的脖子，壓的人不受控製的趴伏在地上，臉已經和地板緊貼了，但脖子上的壓力卻不減反增。
他漸漸的開始呼吸不過來了，喉嚨深處發出一些刺耳的不明聲音。
陸道年站在他麵前。
聲音冷漠。
“放了他。”
士兵應聲收劍鞘退下。
陸道年把前袍往邊上一掀，屈膝蹲下，手臂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垂眸看著他，語氣平淡的闡述他販鹽的經過。
“二月初一，你從走商手裏拿到了私鹽並開始售賣。”
“第一次膽子小，賣的少，且每次交易都很謹慎，但第二個月見前麵沒出差錯，心思就活絡了，進貨量翻了好幾倍，價格也往上抬了不少，但生意依舊火爆。”
“直到今日，你淨利潤不低於千兩。”
見底褲都被人扒幹淨了，老板是真的不敢再吭聲了，跟個鵪鶉一樣把自己團起來。
陸道年也不執著與他對視，隻是自顧自的往下說。
“但現在，我們發現你販賣的鹽裏有蠱蟲。”
老板猛的抬頭。
腦袋搖的都快掉下來了。
“我雖然賣私鹽，但那都是愛錢，不可能往鹽裏放蠱蟲啊！”
這句話陸道年是相信的，可是他不能說出來，還嚇唬他。
“你這人謊話連篇，嘴裏到底幾句真幾句假我可分辨不出來，到時候給你送到刑罰司，刑具一上，你說出來的話才有可信度。”
老板傻眼了。
想說點什麽，卻被士兵用布堵住了嘴，直接拖出去了。
因為太過於害怕了，他也就沒注意到士兵們和陸道年的眼神交流，隻覺得自己這一去真的沒有活路了，眼淚掉的跟洗臉一樣。
陸道年起身拍了拍衣擺，手輕輕一揮。
“把所有的鹽都搜出去，賬本也翻出來給我。”
士兵們行動迅速，轉眼的功夫，他要的東西就都放在跟前了。
被匆匆請來的唐頌隨手打開一袋鹽，用帶著手套的手撈起一把鹽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覺得看的不明顯，就點了火折子，對著鹽一點點炙燒。
鹽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很快就可以看到白色鹽粒上有摻雜了黑色的點點。
是蠱蟲無誤了。
“確實有蠱蟲，且含量不低，但這些都是休眠狀態的，看大小，應該全是血蟲，道年，這東西寄生後會成為什麽樣的，你也見過，所以這件事一定要查到底。”
不查出個所以然，日後反撲就麻煩了。
陸道年也明白這個道理。
“山梔跟我說，她根據唐師兄你的藥，弄了個可以隨時服用且副作用少的克製血蟲的藥，隻不過現在這個藥還算是初級階段，她不敢拿出來給百姓用來著。”
現代出了個新的藥，想要麵世，都要做各種各樣的試藥等麻煩事，而她此時此刻隻需要確定藥效和副作用，聽著蠻簡單的，但她手下隻有長明這個試藥的。
又因為長明的身體不好，她給人試藥都不給搞藥效重的，所以進展就慢了許多。
陸道年沉思了一下。
“這確實是個問題。”
他說著招來一個士兵，把賬本給他。
“根據賬本上的信息，把人都給我帶過來。”
說完他重新看向唐頌。
“我知道山梔進度慢的原因了，這個賬本上全是買過私鹽的人，等會就辛苦唐師兄一個個檢查過去，看是不是都被寄生了。”
“然後我從被寄生的人裏抽幾個人，看他們願不願意來試藥，給報酬，如果都不願意……嗬，要麽蹲牢子，要麽試藥，我相信他們知道怎麽選。”
唐頌爽快的答應，但給那麽多人把脈可不是什麽輕鬆活，唐頌從白天坐到黑夜，手臂都抖了，探頭一看，卻還有長長一條隊伍沒把脈。
唐頌emo了，唐頌不想幹了。
“這工作量都頂的上我一年的了。”
他語帶疲憊。
陸道年也沒閑著，正在把那些確定了中蠱的人押送到早就準備好的治療區，順便還檢查了一下該區域的安全問題，確定無誤回來，正好聽到了唐頌這話，爽朗一笑。
“這才哪到哪呢。”
“鹽買回去可都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吃，我今天隻讓士兵帶了一部分人過來，想著到時候借著這些人的名號，讓剩下的那些人自動來找我們，畢竟一個個抓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