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試藥
陸道年這次行動很快，在讓士兵根據賬本抓買鹽的人時，另一隻小分隊已經成功端獲了好幾個販賣私鹽的窩點，再順藤摸瓜一下，整個西都的點基本都被控製住了。
這下他也不需要害怕打草驚蛇了，打算等會派人去張貼公告，告訴剩下的還沒被抓的買鹽人——自首寬大處理，被抓牢子蹲到底。
至於現在抓的這些人。
他瞥了一眼把屋子擠得滿滿當當的人。
“你們是被抓來的，沒有寬大處理這個選項，但當今聖上寬宏大量，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選擇的機會，那這樣，我這需要大概五十個人去試藥，選擇去試藥的人，一切事情既往不咎。”
“至於那些不試藥的人，直接去蹲牢子。”
百姓們怕蹲牢子，又怕試藥。
可是試藥可能會死，蹲牢子死的概率不高，大家都認為自己是會好好活在牢裏的那個幸運兒，所以最終隻有寥寥十來個人願意去試藥。
陸道年一開始也沒指望能直接招滿，所以故意說高了數字，現在十來個人也夠了。
“試藥的跟我來，其他人押到大牢，每人先給十五大板。”
此話一出，剛剛還覺得在牢裏待著挺好的人一下子就躁動了，鬧著囔著要去試藥，陸道年隨機把一個人踹開，“囔囔什麽呢，給過你機會了，沒有反悔的可能了。”
陸道年可不是什麽好性子，表情一冷，聲音一沉，駭的百姓們不敢再鬧，跟個鵪鶉一樣被官兵送到大牢了。
剩下的人則被陸道年帶著去找沈山梔。
沈山梔看著這突然多出來的十來個人，一臉懵逼。
“這是幹嘛？”
“你不是說人不夠，沒辦法確定藥的可行性嘛，這些都是身上有蠱的人，唐師兄把過脈了，確實都是血蟲。”
話音剛落，沈山梔神情變得焦急，聲音拔高，“都是血蟲？你們接觸的人有沒有做好防護措施！”
陸道年聽出她著急了，趕緊解釋。
“有，有做防護措施的，把帶蠱的和正常人都分開了，關到大牢裏的，也是分開關的，不會波及到其他人。”
開玩笑，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人皆有可能身有蠱蟲，他們怎麽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
沈山梔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這個藥方給你，你讓人去抓藥，有多少人身上有蠱蟲或者接觸過有蠱蟲的人，就抓多少副，有條件洗澡的就用來泡澡，沒條件的點了當熏香熏也可以。”
“切記，今天穿的衣服，要燒掉。”
陸道年應下，“我都記下了，你自己也要小心，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我說，我會給你準備好的。”
“好。”
沈山梔深深地看著陸道年，很想上去給他一個擁抱，從他溫暖的懷抱中汲取一些動力，但理智控製住了她，“道年你回去吧，別回頭，你一回頭，我就更放不下你了。”
陸道年眸色晦暗。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握，握了又緊，最終還是按照她說的那樣轉身離開，步子很快，估計他也是害怕自己控製不住回頭與她親昵吧。
待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處。
沈山梔才收回視線，緩緩關上院門，一轉身麵對那些病人時，又變成了那個沉著冷靜的沈大夫。
“所有人去偏房，裏麵長期點著熏香，從現在開始，每人每天至少要在裏麵熏三個時辰。”
泡澡治療的方法成本太高了，熏香的話蔓延範圍廣，可受到治療的人相對較多，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琢磨出最好的藥效和最合適的成本。
剛把偏房裏的熏香加完量的喻餘，出來正好聽到沈山梔的話，也就不走了，撈起邊上的筐子，給每個要進屋的人分發灌好的湯藥。
“湯藥配熏香，效果更佳，所以後續出現什麽吐血或者身上無緣無故出血的情況，你們不要著急，這都是正常現象。”
看著撈過湯藥頭也不抬就衝進偏房的病人們。
喻餘有些摸不著頭腦。
皺眉詢問沈山梔。
“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啊，我感覺他們好像很害怕我。”
沈山梔看著他笑的跟紙人一樣死板僵硬的臉，還有手上黑黢黢的湯藥，再加上周身縈繞的屋內散出來的煙氣，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可能是覺得碰上孟婆了吧。”
“哈？”
喻餘低頭看看自己，對此表示無語。
隻不過再無語，接下來每天他都得站在這裏給他們送藥，那些病人從一開始的神色萎靡四肢無力，到現在看著有精力多了。
沈山梔心情也輕快多了。
“我剛才給他們把脈，脈象基本正常，看來我們現在的治療方子是沒問題的，後續麵對大眾，可以適當的加重藥量，效果會更好。”
“那我們就定下用這個藥方了？”
喻餘晃了晃藥方。
沈山梔點頭。
“就用這個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這不是我們管得了的了。”
能鋪這麽長的路的，必然不是什麽普通人，雖說自家師兄也不是簡單的大夫，但和那種人對上，也有可能會吃虧，所以還是別接觸最好。
喻餘知道她的好意，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力度不大，但還是把她拍的腦袋朝前一點一點的，她吱哇亂叫，手啪啪啪的拍他。
“我發型都亂掉了！”
“哎呀，自家人，不嫌棄你。”
“這是嫌不嫌棄的事情嗎？這是我的形象問題！”
“好吧好吧，開始愛漂亮了呢，愛漂亮也好，你要是不愛漂亮，我給你定的頭麵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沈山梔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跟小貓咪一樣。
“二師兄你給我買首飾了？！”
“怎麽，有什麽好驚訝的，你喊我一聲師兄，我也真心把你當我妹看，做兄長的給自家妹子買點東西不是很正常嗎？等明兒出去了，就給你拿去，保證你愛的不行！”
他不是吹的，這套頭麵絕對驚豔！
沈山梔笑的彎了眉眼。
“好嘞，我可太盼著明天了，來來來，二師兄你先坐，我去交代病人，你好好歇著哦。”
她跟狗腿子一樣把喻餘拉到桌邊坐下，還特別殷切的給他倒上一杯茶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