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她奔赴死亡
警方的調查結束之後,阿卡塔又見到了那個銀發的男人,她朝對方跑了過去,然後將他一直在尋找的優盤交給了他。
回應她的,是男人黑洞洞的槍口。
阿卡塔沒有驚慌,也沒有逃跑。
她張開了自己的雙臂,麵露幸福的閉上眼睛,準備擁抱死亡。
“倒是有趣。“
她聽到男人低沉聲音。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於是,阿卡塔活了下來。
於是,她在男人的暗中幫助下加入了組織,成為了貝爾摩德的下屬。
她很努力,就像是在實驗室裏麵一樣努力。
她和以前似乎沒什麽變化,但她卻明白,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她該去死的,如果不是琴酒需要她,她早就該死了。
但是琴酒需要她,她的恩人還需要她……
“死亡很簡單,活下來才是最難的。”琴酒曾對她說過:“你已經加入了組織,在組織越久你就越會明白,你所遭遇的一切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遲早有一天你會忘記它,獲得代號,擁有新的開始。”
琴酒的話阿卡塔始終記在心裏,但是,她的恩人說錯了。
她獲得了代號,也見過了更多慘無人道的事情,但是她還是沒有忘記。
她永遠記得那個晚上,永遠記得令她完全喪失生存意誌的那一晚。
她也永遠記得那個晚上的琴酒,宛如天神降臨一般,開槍殺死了那四個人渣。
她忘不了琴酒的恩情,但也忘不了那夜的折磨,對琴酒報恩是她生存下來唯一的理由,如今總算是要達成所願了。
她不再欠琴酒什麽了。
“啪”,有人衝過來狠狠給了她一巴掌,然後一把撕掉了她的麵具。
“你不是貝爾摩德!”對方的嗓音中發出低吼。
“嗬。”阿卡塔哼笑了一聲,突然一抬腿狠狠踢向對方的頸部,卻被對方輕鬆捏住了腳踝。
下一秒,阿卡塔的腳踝傳來劇痛,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她的腳踝被扭斷了。
“貝爾摩德呢?”有人捧來筆記本電腦,筆記本屏幕上的烏丸蓮耶憤怒地朝她質問。
阿卡塔坐在地上冷笑,對著屏幕另一端的人嘲諷:“你以為,貝爾摩德會將自己逃走後的行蹤告訴我嗎?你輸了,先生,她似乎並不想配合你呢。”
“啊——”烏丸蓮耶無能狂怒,瘋狂地大吼:“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沒有猶豫,三號掏出手槍對準了阿卡塔的頭部。
阿卡塔靜靜地望著黑洞洞的槍口,宛如又回到了被琴酒用槍指著頭的那一日。
隻是這一次,不會有人再將她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了。
“砰——”
槍響了,阿卡塔的身體也猛然墜落,身體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烏丸蓮耶依舊在狂吼,三號和五號靜靜地承受著來自烏丸蓮耶的怒火,有清潔人員過來將屍體拖走,沾了鮮血的地板重新被清潔。
很快的,地麵光亮如新,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琴酒的人攻下了研究所,查特與蘇特恩暴露、叛逃,卡爾瓦多斯攜其他貝爾摩德的下屬一同行動,將整個研究所徹底攻占了下來。
但是,沒有發現阿卡塔,甚至沒有幾個研究員在。
從查特的匯報中得之一切的琴酒緊緊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才重新睜開,命令他們立刻撤離。
電話才掛斷,來自先生的命令便傳了過來,貝爾摩德的人背叛了組織,讓琴酒立即展開追殺。
【是,先生。】
琴酒回複了對方,卻守在諸伏高明的病床邊久久都沒有離開。
諸伏高明還是無法開口,他的手指動了動,努力想要向琴酒傳達自己的意誌。
“沒事的。”琴酒告訴諸伏高明:“貝爾摩德逃出來了,先生很生氣,所以讓我去將她抓回來。”
諸伏高明的手指不動了,仍舊擔憂地望著他。
“放心,我知道該怎麽辦。”琴酒對諸伏高明露出一抹安撫性的笑意,仿佛心情真的格外輕鬆。
然後他轉身,離開病房,表情一片陰鬱。
阿卡塔已經死了。
盡管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但琴酒卻清晰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現在臨近晚上八點,阿卡塔的身份肯定已經暴露。
如果先生審訊,就一定可以問出阿卡塔是他的人,先生對待他的時候就算再如何隱忍也會有異樣,但是完全沒有。
先生就仿佛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所以阿卡塔根本就沒有暴露他,要麽是先生也無法撬開阿卡塔的嘴,要麽就是先生根本就沒有對阿卡塔進行審訊。
他直接殺死了她。
琴酒不明白,但他卻很清楚,自己已經無法救回阿卡塔了。
“還是忘不掉那個夜晚嗎?”琴酒希望她可以忘記,阿卡塔根本沒必要因為幾個人渣就放棄自己的人生。
但這……似乎就是阿卡塔最後的選擇了。
卡爾瓦多斯此刻已經帶人逃了,烏丸蓮耶並沒有察覺到琴酒的背叛,隻覺得是貝爾摩德做了兩手準備,在逃走的同時還讓那些人襲擊了之前的研究所,讓烏丸蓮耶沒時間追擊。
琴酒去了組織的審訊室,在裏麵見到了傷痕累累的庫拉索。
格蘭威特下手極重,他沒有殺死庫拉索,但對方除了一張臉蛋之外,身上已經沒有其他好地方了。
琴酒俯身,將她身上的鎖鏈與鐐銬解開。
庫拉索的身體滑至地麵,甚至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你一定知道朗姆在哪裏。”
在得了先生的命令之後,琴酒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追擊貝爾摩德派係的人,而是來審訊室詢問庫拉索朗姆的下落。
“我不知道。”庫拉索的聲音虛弱極了,幾乎已經令人聽不清。
琴酒沒理會她,將人直接從審訊室帶走,組織裏麵目前琴酒的話語權最重,根本就沒人敢阻止。
離開審訊室後,琴酒在庫拉索的身上注射了一支藥劑,然後將人直接帶去了雪莉那裏,丟在了雪莉的門口。
雪莉也早就得了琴酒的命令,適時地出門發現對方,然後將人帶回了阿笠博士家中,鎖在了地下實驗室中。
庫拉索再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再一次被綁得緊緊的,看周圍的布置,第一秒以為她成為了實驗體被丟在了實驗室,但很快她又回過神來,因為組織的實驗室裏設備不會這麽簡陋,也不會有……小孩子?
“你醒了。”雪莉的聲音清清冷冷,一雙茶色的眼眸平靜地看著她,說出了她此刻的症結:“你曾經被人做了心理暗示,凡是有關那個人的信息你都會忘記,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朗姆在哪裏,更沒辦法說出他的情報來換取自由。”
庫拉索並不真的那樣忠心,但她一沒有太多人類的感情,不懂得“背叛”一事,二她則是真的不清楚朗姆的下落,所以沒辦法說出什麽。
如果她知道,或許已經開口了。
“你是誰?”庫拉索問,她又看向插在自己身上的針頭,神情緊繃。
“隻是葡萄糖罷了,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雪莉將她撿回來的時候,庫拉索就隻剩半條命了。
“沒用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會說。”庫拉索並沒有放鬆警惕,在組織裏,就算是小孩子也可能是剝奪人性命的惡魔。
“讓我試試看,能不能讓你回憶起朗姆的信息吧。”雪莉拿出注射器吸入了一種藥物,然後一步步逼近庫拉索。
庫拉索的身體更加緊繃,她的眼睛瞪大,宛如漂亮的貓兒。
可惜,庫拉索全無反抗能力,隻能眼睜睜看著藥物被雪莉注射入了她的體內。
“如果是通過藥物控製,真巧,我最擅長這個。”雪莉撩了把頭發,露出自信的笑容。
組織內,波爾多來到了上寺晴人的房間。
他將槍口對準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技術人才,臉上流露出猙獰的笑意。
“你是什麽人?”上寺晴人皺眉,問:“你是怎麽進來的?”
“你不需要知道。”
“你是朗姆的人?”
波爾多冷笑,說道:“朗姆大人已經無法容忍你了,跟著那個叛徒一起下地獄去吧!”波爾多說著朝上寺晴人扣下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死的卻不是上寺晴人,波爾多的胸前爆開一簇血花,表情難以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上寺晴人勾唇,對著波爾多身後的人說道:“多謝了,紅方。”
“這是我應做的。”諸伏景光鬆了口氣,檢查過對方的屍體後皺眉:“波爾多竟然也是朗姆的人。”沒想到朗姆離開了組織,竟然還有這麽多人可用。
“你該留他活口的。”
“抱歉。”諸伏景光斂眸,他本來也的確不想瞄準要害。
可是……他的手在抖。
若是關鍵時刻沒能一槍幹掉波爾多,讓上寺晴人遇到危險的話,再後悔就已經來不及了。
“聽他的意思,波本可能有危險。”上寺晴人皺緊眉頭,他本來還想問清楚的。
“抱歉。”諸伏景光再次道歉。
上寺晴人的眉頭舒展開,說道:“也不怪你,都怪我,太弱了,還需要你來保護我。能把他的手機給我一下嗎?”
諸伏景光點頭,摸出波爾多的手機交給了上寺晴人。
手機上設置了密碼,上寺晴人搗鼓了一會兒後才解鎖,將之前刪除掉的數據全部恢複,找到了朗姆與波爾多的交流信息。
“普拉米亞。”呢喃出這個名字,上寺晴人對諸伏景光說道:“波本的身份暴露了,朗姆已經通過普拉米亞知道了波本的身份,並且和普拉米亞聯手打算殺死他。”
“普拉米亞?”諸伏景光想了想,他似乎聽到過這個名字。
“普拉米亞是個炸彈犯,之前他來過霓虹。”
“哦,我想起來了!”諸伏景光記了起來,他們在給萩原掃墓之後,的確遇到了一個帶著怪物麵具的炸彈犯襲擊,之後也調查過,通過對方使用的特殊炸彈鎖定了對方的身份。
普拉米亞——火焰。
“你去幫他!”上寺晴人對諸伏景光說道。
“可如果波本暴露了,你的身份也會暴露,盡管朗姆叛逃了,但說不定他為了除掉你會向那位先生透露你的身份,到時候不管是朗姆還是那位先生都要殺你,我必須留下來保護你,我相信zero的能力。”諸伏景光也很擔心zero,但他此刻卻不能離開,上寺晴人顯然要更加弱勢。
“如果你不想去幫他,那就去醫院守著你哥哥吧。”上寺晴人又說道。
“哥?他也會有危險?”諸伏景光表情錯愕。
上寺晴人的手指靈巧在鍵盤上敲擊著,說道:“我查過,普拉米亞曾經盯上過那家醫院,對方可能在醫院裏麵安裝了炸彈,朗姆不會放過諸伏高明。”
諸伏景光的表情明顯難看多了。
“你去吧,帶他離開醫院,就算有公安的保護也未必能完全安全。”
“可是你……”
“別忘記,我可也是個公安。”上寺晴人對諸伏景光露出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