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廠勞模與長野孔明的戀愛小遊戲

第165章 番外·那五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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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啊,滾出去!”

“吹山都已經死了,你們還來這裏找樂子,你們還算是人嗎?”

才到吹山家沒五分鍾,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便被吹山太太趕了出來。

諸伏高明試圖解釋:“吹山太太,關於吹山長官收受賄賂的事情……”

“滾啊!”

“砰”地一聲,吹山家的門被用力砸上了。

兩人都鬧了個灰頭土臉,隻能暫時離開。

走在路上,大和敢助幾度欲言又止。

諸伏高明卻似乎沒有受到影響,隻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終於,大和敢助忍不住了,說道:“你說話也稍微委婉一點,吹山長官剛剛被人殺死,你卻又要幫著凶手說話……”

“我並沒有幫凶手說話,隻是來例行調查。”諸伏高明抬眸,他看了自己的幼馴染一眼,冷靜地說道:“根據小泉惠子的證詞,她的男朋友七年前被人控告謀殺,當時小泉惠子準備出庭作證,因為死者死亡的當天她的男朋友一直都和她在一起,並沒有行凶的時間門,但是開庭的前一天,她的男朋友就死在了看守所裏,當時的調查結果是畏罪自殺。”

“的確很有疑點,但也不能證明她的男朋友就是吹山長官收了別人的賄賂逼死的。”大和敢助眼神中的情緒很複雜。

“但是小泉惠子不像是說謊。”

“就算她沒有說謊,直接舉報不就行了,為什麽要殺人?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殺人凶手。高明,我們是警察,絕不能縱容這種行為。”大和敢助說道。

諸伏高明點了點頭,說道:“我並沒有縱容這種行為,無論如何,殺人都是不對的。但是身為警察,我有責任與義務讓真相浮出水麵,況且最後的調查結果對於小泉惠子的量刑至關重要,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庭了,我必須找到她說謊或者吹山長官受賄的證據才行。”

大和敢助歎了口氣,摟著諸伏高明的肩膀說道:“所以你才會被趕出來,你這樣說,不就是在懷疑吹山長官真的受賄逼死了人?”

“我是在懷疑。”諸伏高明沒有反駁。

大和敢助無語極了,雖然他脾氣是最暴躁的,但高明偶爾也會有這樣直接偏執的時候。

有關於吹山大貴,大和敢助並不清楚,他和高明是四年前來長野當值的,那個時候吹山大貴就已經是警署的署長了。

前幾天,吹山大貴突然被殺,他們很快鎖定了凶手,結果沒想到凶手竟然曝出了這樣一個猛料,警署的署長收受賄賂後逼死嫌疑人,這簡直要比屈打成招還惡劣,上麵幾乎是立刻封鎖了消息,目前這起案子就隻有他們兩個敢繼續調查。

不過再查下去,大和敢助感覺他們這警察也快要當到頭了。

諸伏高明望著自己的幼馴染,說道:“既然小泉惠子的男朋友沒有殺人,就不可能畏罪自殺,當年的事情究竟如何必須查清楚才行。如果吹山長官沒有收受賄賂,查清楚也證明了他的清白,不能讓他一直背負這一身汙名。”

“說的倒是簡單。”大和敢助吐槽:“七年前的事情了,是那麽好查的嗎?”

“有疑點,有冤屈,難道就不查了嗎?”

“查,當然要查!”對於這一點,大和敢助始終沒有鬆口,真相必須被查清楚,他同樣堅持這一點,隻是高明的查案手段未免也太嚇人了。

他擔心再多跑幾次,他們會被吹山太太給打死,會被舉報也說不定。

突然,諸伏高明的手機響了起來。

“誰的電話?”大和敢助問。

“上原的。”

“竟然給你打不給我打。”大和敢助嘀咕了一聲。

諸伏高明接通電話,電話另一端傳來上原由衣焦急的聲音:“諸伏君,你跑去哪裏了?吹山太太剛剛打電話來舉報你違規辦案,你快點回來吧,新署長正在大發脾氣呢!”

諸伏高明開了免提,一旁的大和敢助自然也聽到了。

諸伏高明沉默了片刻,回道:“好,我馬上到。”

“竟然把你給舉報了。”大和敢助滿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幼馴染。

“嗯。”

“看樣子隻舉報了你一個人,你剛剛果然得罪吹山太太了!”大和敢助苦惱地抱頭,說道:“糟了糟了,吹山署長一死就空降來了一個新署長,也不知道新署長的脾氣怎麽樣,這下麻煩了,我看要好好道歉才行。”

“正好,我也有話要對新署長說。”

大和敢助是最了解諸伏高明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警告他:“你別亂來。”

諸伏高明聞言笑了,說道:“隻有你才會亂來,放心,我有分寸。”

分寸個鬼啊!

大和敢助惡狠狠瞪了諸伏高明一眼,雖然他比較衝動,但高明明明才是最容易出格的那個!

大和敢助不放心地跟著諸伏高明回了警署,諸伏高明卻執意一個人進入署長辦公室,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隻能在外麵焦急的等待著。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明明很好,但還是可以聽到裏麵不時傳來的大吼聲,雖然聽不清楚內容,但依舊令兩人感受到了署長此刻的暴躁與憤怒。

聽不清內容的大吼聲一直響了半個多小時,諸伏高明這才從辦公室出來。

“被罵了?”大和敢助有些幸災樂禍。

上原由衣用胳膊捅了他的側腰一下,問:“諸伏君,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諸伏高明平靜地朝兩人說道,然後默默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收拾東西。

大和敢助本來還在幸災樂禍,見到這一幕突然愣住,立刻衝過去問:“高明,你在做什麽?”

“我被停職了,收拾一下準備回家。”諸伏高明朝大和敢助露出笑容。

“什麽?”大和敢助大驚失色,然後氣勢洶洶地衝進辦公室找新來的署長算賬。

諸伏高明垂眸,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準備離開。

“諸伏君,等一下啦!”上原由衣勸他:“敢助君還在裏麵幫你說話,說不定等下事情會有轉機。”

諸伏高明卻堅定地搖了搖頭,麵容沉著,語氣平靜:“道不同不相為謀。上原桑,多謝,不過我想我的確要回去仔細考慮一下才行。”

“誒?可是……”

“麻煩讓一下。”諸伏高明禮貌又不容置疑地說道。

上原由衣隻能讓開了道路,眼睜睜看著諸伏高明抱著東西從警署離開。

走在路上,微風拂麵,幾朵櫻花從枝上落下,飄飄搖搖地落到了諸伏高明抱著地箱子上,為土黃色的箱子增添了幾分亮色。

櫻花盛放的時節已然過去,路上行人紛紛,到處都是匆忙活著的人。

“那個案子不準再查了,我警告你,諸伏高明,如果再查就給我滾回家去!”警署的新署長這樣朝他吼。

於是,諸伏高明搬東西回家了。

他明白什麽是警方的公信力,但維持住公信力的辦法應該是將一切調查清楚,還國民一個公道,而不是一味地遮遮掩掩。

警察當然也會犯錯,一味的封鎖消息,隻讓諸伏高明覺得不適。

他或許還是不適合做個警察,若是去當個自由自在的偵探,大概就沒有這些煩惱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光明的地方,到處都藏汙納垢,諸伏高明所能做的隻是不與汙垢為伍。

想改變,果然還是很難啊。

諸伏高明進了院子,隱約地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兒,他皺緊眉頭,放下東西後一步步上前,血腥味兒越來越濃鬱,他也注意到了客廳門口的“屍體”。

應該是屍體吧?一動不動,隻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諸伏高明沒有帶槍回來,畢竟暫時停職,他當時直接將配槍拍到了署長的辦公桌上。

殺人?拋屍?拋屍到了他的家?

諸伏高明感到無比荒謬,他腳步放輕,一步步靠近了那具“屍體”,卻看到了“屍體”的微微顫動。

“這位先生,你還好嗎?”諸伏高明並沒有放鬆警惕。

沒有回應,諸伏高明隻能更靠近了一些,然後就看到對方猛地起身,速度極快又極為精準地扼住了他的喉嚨。

生死一線,諸伏高明的呼吸都仿佛停滯了。

但是,久久的,對方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先生?”諸伏高明試探著開口,見對方仍舊沒有回應便伸手推了他一下。

男人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僵硬地摔在了地上,後腦勺狠狠撞在了水泥的台階上。

諸伏高明看著便覺眼皮一跳,有些心虛,該不會被摔傻吧?

他又立刻檢查對方的狀態,人已經昏迷了,肩膀的傷口還在流血,看著應該是槍傷。

一陣風吹來,青年銀色的發絲紛紛揚揚,他的臉白得嚇人,應該是因為失血的緣故。

從傷口和剛剛的身上來看,這個青年非常危險。

諸伏高明意識到了這一點,第一時間門就想要將他送去警署,但是腦海內又突然響起新署長惡狠狠的警告。

“我們是警察,所以絕對不會有錯,就算有錯也是別人的錯!”

諸伏高明的唇緊緊抿了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從來便不犯錯的人。

警察也是人,怎麽可能沒有錯?

如果要對所犯下的錯誤遮遮掩掩,那對於受到了傷害的人又如何交代?

哦,對了,他一定從來沒想過要給受害者一個交代,畢竟那種自私的家夥心裏怎麽可能會有受害者呢?

警察並不可信。明明是個警察,諸伏高明的心裏卻突然湧現這樣的念頭。

他不清楚受傷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又是如何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但他並沒有將人送去警察或者醫院。

諸伏高明將年輕人小心抱了起來,放到**拿來家用醫療箱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和上藥,反正他現在已經被停職了,自然是想怎麽做就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