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醋,甜甜的
拍攝場地一片忙碌,大家在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顧顏凉拿著舉杯坐在角落裏跟霍非凡對台詞。
許歡得空的時候便又湊了過來,看了一眼霍非凡,她也知道現在兩個人的關係,朋友!所以說話便不避諱。
“顏凉,剛才那帥哥誰呀?你那裏怎麽那麽多極品帥哥……”
許歡說著就有流口水的架勢,顏凉扶額無語……
“不過你家季男神知道你和霍影帝有床係嗎?你快跟我說說,就要睡我們家霍影帝了,什麽感受,有沒有偷青的感覺?”
顧顏凉覺得自己這一早晨被許歡吵的頭都疼了……
她收起劇本,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閨蜜,“感覺就是心如止水!你這麽話嘮我真擔心你嫁不出啊。”
“切!姐姐我也是有男人追的人好麽?倒是你呀,現在倒學會跟我裝矜持了!想想你現實生活中和季承淵躺在一張**,拍個戲也能跟我的偶像霍影帝躺一張**,美死你了!真想代表全世界的粉絲滅了你……”
顧顏凉被她說的不爭氣的臉微微泛紅,霍非凡低笑出聲。
霍非凡輕咳了幾聲,“顏凉,這是你第一次拍親熱戲吧?《最佳閨蜜》是你第一部作品,那部戲裏可沒床係,緊張嗎?要不要提前排練?”
“……”她可不想排練這種戲,算了,還是臨場發揮比較靠譜。
她轉臉看了一眼許歡,真想拿拉鏈把她的嘴給拉上啊。
一部劇裏有這種親熱戲基本上就是必備情節之一,但她和霍非凡的親熱戲注定是要引人注目的。
更何況如今她是季承淵的太太,劇組都相信製片方和觀眾都是很期待,十分喜聞樂見的,全都是看熱鬧不嫌噱頭大。
楊檸拿著劇本走過來,聽到她們的話也是笑了,“顏凉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咱先拋開收視率不提,但戲裏你福利相當好啊。”
上官婉兒在繈褓裏就沐浴了腥風血雨,她在仇恨中生存並且成長。
她是一個才華橫溢的詩人,一個權秉朝野的嬪妃,同時又是賣身求榮的不守婦道的女人……
“美女宰相”上官婉兒對李顯投懷送抱,隨即被冊封為“昭容”。
後來上官婉兒紅得發紫,抵達權力的顛峰。特殊身份使她大興詩,舉辦詩會,就像今天選拔“超級女聲”一樣,如火如荼地展開。
皇宮裏,更熱鬧,帝後王公紛紛出麵捧場,彩飛揚的婉兒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她坐鎮形形色色的“詩會”,不但代帝後捉刀作詩,還充任考評裁判,對才絕佳者授予獎勵。
曆史上的上官婉兒身邊從來不缺美男環繞。尤其做了顯官,她最著名男寵是崔湜……
後來在,權力爭奪中,上官婉兒被殺。她的一生有汙點,但卻掩蓋不了卓著的成績。
所以這部劇裏,顏凉有親熱戲,這些戲份可以博眼球,提高收視率,但大家都知道這部劇刻畫的是上官婉兒的成長史。
也是上官婉兒從一個婢女,魚躍龍門成為巾幗女宰相的勵誌史。
《美人風華》拍好了會成為經典,柏然高要求,顏凉自然也不會鬆懈。
柏然考慮到她的身份,甚至事先征求過她的意見,他說:“顏凉,親熱戲你要是覺得接受不了,可以特例用替演。”
替身演員?
因為柏然是好意,所以顏凉不惱,她笑的風淡雲輕,“柏導,我拍戲不是為了玩票。”
“好嘞!”柏然自然是大喜。
……
楊檸和許歡兩個人繼續唱雙簧。
顧顏凉完全聽不下去了,撅了撅嘴,“誰要和他拍啊,要小鮮肉才算福利。就好比霍影帝肯定也不覺得和我拍有什麽意思,得豆蔻小姑娘……”
霍非凡道隻是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之前表白被拒也不至於磨不開麵子,但是麵對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拍親熱戲,對霍非凡來說也是個挑戰。
小鮮肉,劇組有氧氣男神kris,但是檔期衝突kris今天沒來劇組。
許歡:“別哪個沒來提那個轉移話題。”
顧顏凉幹脆不說話了。
一本正經地捧著劇本,沉浸其中,似乎沒有聽到周圍人的打趣,不過微粉的臉頰和不自在的坐姿還是泄露了情緒。
她是緊張的。
楊檸是演員,在這方麵她比許歡更懂顏凉。
楊檸笑著輕聲說道:“許歡你就少逗她了,逗她也不一定能讓她放鬆下來,說不定會讓顏凉更緊張。
第一次拍這種內容肯定會緊張,別擔心,我還記得我入這個圈子拍的第一場親熱戲,當初也傻得要死,連動作都不會做,把導演氣得不行,當時那導演嘴巴毒,說我是準備躺在**演演僵屍。你的天分在那裏,我相信你總會做的比我好。”
那是楊檸的血淚史,但是她願意拿出來說給顏凉聽,演戲的表現最壞大抵也不過如此。
顏凉笑著握住了楊檸的手,她的白皙的臉上有笑意綻放。
“阿檸,傷疤揭開也會疼,別阿q精神的自黑。”
楊檸微愣,言罷,幾個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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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圈子裏誰沒有經曆過辛苦勞累呢?
哪怕此刻唯一的男性——影帝霍非凡,感觸也是頗多的。
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
多年後,許歡、楊檸、霍非凡都還記得顏凉今日明媚的微笑。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很容易被蠱惑,她清淺的笑容有一種直入心扉的魔力。
顏凉氣質素淨淡,那樣的笑容很美,會讓人不自覺的期冀維持一輩子
沒一會,一切準備就緒。
沒一會,柏然道:“大家準備好入戲情緒。還有,顏涼你也別想太多,畢竟這場戲的給你的特寫鏡頭並不算多。好好琢磨琢磨,放開一點,非凡會帶你的。”
準備工作做的非常好,因為怕她緊張,和拍攝無關的人都被清出去了。
顏涼站起身,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作為演員,她也是專業的!
非常專業的顏涼被叫到柏然的前,和超級專業的霍非凡站在一起,看上去著實郎才女貌。
兩個人都沉默而專注地聽導演說戲。
“……大致就是這樣,分鏡劇本你們也都看了,要是沒問題的話,你們就準備到**去,我們先試一下動作。”
顏涼搭在身上的風衣被陶然接了過去,陶然笑的很淡,因為她對顏涼有信心。
另一邊,化妝師最後檢查了妝容,理了理長發便退到了人群中。
拍攝場地是一間華麗的寢殿,中央的床榻大得嚇人,上麵金色的絲綢綺羅散亂,看起來分外撩人。
她站在床邊,看到霍非凡也脫了外套,他們兩個人此刻都穿著素色的寢衣,腰間鬆鬆垮垮地係著玉帶,敞開的襟口可以看到胸前密致的肌理。
此刻,霍非凡長發如瀑般垂在身後,再配上這白衣飄飄,不愧是男神,勾魂攝魄的本事確實不低。
整個劇組的姑娘們可都盯著他冒粉紅泡泡,一邊傾慕霍非凡,一邊對著顏涼羨慕嫉妒恨。
正式開拍,跟拍攝無關的劇組其他人被隔在大殿外,饒是如此,顏涼還是很緊張。
她盡力想表現得自然,可惜細微的表情還是出賣了自己。霍非凡忽地一笑,彎腰就將她打橫抱起,輕巧得像抱起一隻小貓。顧顏涼措不及防,下意識勾住他脖子,赤足在半空晃蕩,白膩誘人。
柏然:“很好,就是這樣,顏涼你別那麽抗拒肢體接觸,表現要自然一點。”
聞言顏涼勾住他脖子,試著讓身子軟下來。脊背陷入男人有力的臂彎,腿彎被他穩穩托住,她不再像剛才那樣僵得像個雕塑,而是藤蔓般依附在他身上。
“ok,這就對了,就是這樣。”
霍非凡抱起顏涼走到床邊,輕輕把她放上去。顧顏涼坐下來的時候寢衣滑下一截,露出又長又白的雙腿,她還沒來得及遮好,就發覺霍非凡也上來了。
雖然反複教育自己要專業,但是和季承淵之外的男人躺在同一張**衝擊還是非常大的。
倒是霍非凡很自然地躺了下去,展開右臂,顧顏涼抿了抿唇,依偎到他懷中,兩個人靠得那麽近,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很清淡的男士香水味。
這是個長鏡頭,要一氣嗬成不能斷,對顧顏涼來說,和霍非凡這樣的親密已經是挑戰,但她必須克服這個問題。
作為一個演員,她就算演技有限,但專業的態度必須拿出來。
說代入,那她就把眼前的男人想象成季承淵吧……
他叫她:“婉兒。”
聲音有些許的沙啞,霍非凡垂眸看她,嘴角笑容蕩漾,眸色深沉幽黑。
她溫聲的笑,這笑容分外繾綣,宛如巨石投落深湖,語音盤旋,經久不息。太近了,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男士香水的氣息,很清淡
“卡!”柏然喊停,“非凡,你的情緒是對的,但是反應太慢了,這不是慢動作,你要及時回應她,ok?”
霍非凡不是忘了回應,他是陷入了自己的感情裏,陷入了顏涼繾綣的笑裏。
這一次,顏涼第一次大尺度的親熱戲,ng的卻是霍非凡。
不是他表現的不好,而是表現的太好,整個人的心思完全不在電視劇上,而是移情到了現實裏。
顏涼躺在他的身下,如夢似幻。
但那不是夢,是在拍戲。
霍非凡回過神,麵露一絲尷尬:“對不起導演,我知道了。”
副導演小聲說道:“剛才可惜了,霍影帝的神情入木三分,惟妙惟肖啊!”
在場的人,或許隻有霍非凡知道,他的反應不是演出來的,而是真實的自我反應。
這場戲,顏涼身上都起了一層汗,但好在拍了幾遍之後終於通過了。
這一日,拍攝場地外圍著不少的記者,當然也有粉絲。
顧顏涼是個美人胚子,雖然她行事低調,不愛嘩眾取寵,但她也有了為數不少的粉絲,尤其是為數不少的男粉絲。
霍非凡的粉絲以女生居多。
這些粉絲拿著印著偶像照片、寫著偶像名字的道具,
,蹲守在出口處。
季承淵坐著車子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臨近晚飯時間。
黑色的車子彰顯著來人的身份,一眾記者原本等的宛若霜打了的茄子,沒了精神氣。但黑色的車子停穩之後,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季承淵穿著鐵灰色的西裝,領前佩戴深藍色的襟衣,西裝並沒有係扣子,西裝的外麵披著一件黑色中長大衣,戴著黑色的手套,在後車走下來的保鏢的護送下往劇組拍攝地走去。
一眾記者看著神色倨傲的她並不敢蜂擁到他的身側,卻都是長杆短槍的對著他拍照、提問。
“季先生,您支持顧小姐繼續在演藝圈發展是嗎?”
“季先生,您介意您太太在她出演的作品中拍親熱戲嗎?”
“喬曦也曾是麥斯集團捧出來的人,現在麥斯集團會將顧小姐打造成小喬曦嗎?”
在國人眼中,喬曦是實力派偶像的代名詞,記者這麽問,主要是看中了顏涼的潛力,還有她季太太的身份。
麥斯集團再捧一個“喬曦”很容易。
聽到這個問題,季承淵微微皺了皺眉,男人長腿頓住了步子,季先生忽然止步,一旁的ron不覺得有些吃驚。
也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不長眼的記者問的這個問題。
喬曦29歲,中國影壇最具傳奇性的女影星,獲得過金雞獎和百花獎的雙料影後。
在嘎納電影節和柏林電影節也大放異彩,摘得過影後桂冠,也是第一個提名金球獎最佳女主角的華人演員,除此之外還有數不清的國際國內獎項加身。
但喬曦已經息影近五年,她舉世無雙的風華依然刻在觀眾心中,成為巨星和演技的唯一代名詞。
當年喬曦突然和麥斯集團單方麵解約,從此息影,淡出了娛樂圈。
當年的事件一直是個謎,為此麥斯集團損失不少。
季承淵微微眯起眼睛,輪廓冷峻清晰,犀利的眸子掃視了一圈,一眾記者推搡著,等待著,大氣都不敢出。
然後,季承淵微微勾唇笑了,這個容貌驚豔的男子笑起來便添了幾分儒之氣。但深邃的眸子卻充滿了智慧和深沉,仿佛暗夜冰湖,藏匿著太多的深不可測。
在場的記者沒幾個能經得起他這樣冷酷嚴峻的注視……
“我的太太隻會走的更遠。”
他說完便大步走往片場,徒留一眾記者唏噓,捶胸頓足。
記者a說:“嚇死我了,我剛才心跳都停止了。你摸摸,現在跳得多快……”
說著她拉起一旁助理的手覆蓋在她的心口。
記者b說:“剛才我可真覺得要窒息了。”
記者c:“你拿顧顏涼跟喬曦比,哪裏有可比性,雖然同在娛樂圈,但一個是麥斯旗下的解約藝人,一個可是麥斯的老板娘。”
甚至有記者拍了拍記者b的肩膀:“親,你行啊!敢這樣問季承淵,不簡單!”
蘭安市,很多人是這麽評價季承淵的:清俊內斂,工於心計,隱惡於善。
他是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商賈傳奇,亦是樂善好施的慈善儒商,他就是一個傳奇,一個矛盾的結合體。
就像他娶了顧顏涼,出其不意的讓人大跌眼鏡,但這位倨傲的季先生對自己的太太嗬護有加,大家有目共睹。
挨近拍攝處,季承淵示意ron和保鏢在外麵等著,他取下手套,擱置在了ron的手裏,隨後才一個人走過去。
ron看著自家的boss,感慨頗多,這樣的季承淵少了犀利,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息。
顧顏涼正在拍戲,季承淵站在遠處,目不斜視,看的分外專注。
轉眼即將11月了,溫柔一下子沉潛在他的心湖裏。
看著顏涼用心演繹另一個人的人生,他的唇角閃現笑意,眼底也留露出了情意。
愛情積累加在一起,他慶幸自己沒有束縛住她的翅膀,他想做和合格的丈夫,給她最充裕的時間來追求夢想。
再看看顏涼,也沒有因為婚姻而打亂工作和成長的步伐。
這樣的婚姻很好,都無須放棄自我。
拍攝收尾,一個場景再次通過。
劇組忽然傳來了一陣**。
顧顏涼背對著季承淵,還不知道情況。
然後就聽到有人開始驚詫,開始議論。
“季承淵竟然來了拍攝現場。”
“季先生探班,顏涼肯定很激動。”說這話的是許歡。
“……好帥,沉穩內斂,氣質如玉。”
顏涼轉過身,遠遠看到了站在那裏的他,眼裏頓時溢滿了歡喜。
她快步走過去,假裝鎮定的氣息裏已經有了紊亂的蹤跡。
“你怎麽來了?”
顧顏涼說這句話還有潛台詞,來劇組怎麽也不通知她一生呢?
“來看你,自然是想你了。”季承淵漆黑的眸子裏帶著淺淺的笑意。
他說的很直接,她聽著頓時紅了臉,好在劇組的其他人
站的比較遠,大概是不會聽見的。
季承淵向來肆意,他直接牽住她的手,兩個人十指交扣,這副公然秀恩愛的樣子惹得一眾人唏噓不已。
許歡羨慕的都快流口水了,她拉起楊檸的手,輕輕摩挲著,柔聲道:“涼兒……”
楊檸被她惡心的頭皮發麻,抬手就狠狠掐了一下她的手背:“許歡,你能別這麽丟人嗎?”
就在許歡吃痛嗷的一聲時,季承淵已經牽著她的手往這邊走來,竊竊私語並沒有消停,但兩個人視若無睹般的眼裏隻有彼此。
“剛才看了你的表演,表現非常好。”
被季承淵誇讚和認同,顧顏涼是高興的,但卻佯裝神色淡定,隻是擒著淺淺的幸福的笑。
心裏卻在想,如果知道季承淵會來探班,她一定會表現的更好。
這場戲是她今天最後一場戲,真沒想到季承淵來的倒是恰巧,但也好在恰巧,要是拍親熱戲的時候他在場,那她肯定是演不出來的。
更別提演出來了,八成她連演的機會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顏涼就很想笑。這親熱戲,拍的可真是偷偷摸摸啊!
柏然和其他演員自然也不會沒事提那一茬,誰說誰蠢。
整個劇組的人都看著季承淵,對他們來說,季承淵這樣的男人無疑宛若天神,是高高在上的,是美好卻不可以企及的。這會兒再看,連帶他身旁的顏涼也變得越發美好起來……
男子穿著鐵灰色的西服,黑色的大衣顯得他愈發的清俊優,他牽著她的手,站在天地間,背景是開著**的院落,郎才女貌。
這樣一幅畫麵,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美好的,也是讓人豔羨的。
顧顏涼和季承淵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他是出色的人,她也逐漸明白,但凡季承淵出入的地方都會飽受關注,她想要低調,縮小存在感是不現實的。
她正在努力適應。
待顏涼卸妝換衣服的空檔,便和柏然聊了起來。
柏然抽著煙,看了一眼季承淵,“看的出來你很認真。”
夕陽無限好,空中漂浮著淡淡的黃暈,季承淵站在那裏,黑西褲將他的身姿凸顯的格外挺拔,說話間,眉目間似乎還噙著淡淡的笑意。
“恩,很認真。”
柏然對季承淵談不上深交,但對他確實十分佩服。
他的關切也是真心的,“你的家人會接受她嗎?”
季承淵依舊笑意清淺,“我不能為了迎合家人就放棄愛情,她是我的妻子,很多問題我們必須一起麵對。”
柏然猛吸了兩口煙,然後將煙頭狠狠的就著一旁的垃圾桶掐滅了。他注意到了,他抽煙的時候,季承淵還下意識的跟他保持開了距離。
愛護妻子到了這地步,他想想都要笑了。
難得,但這樣一個小細節讓他這個大男人都覺得動容。
顧顏涼卸了裝,換回自己的衣服,歡喜的來到了季承淵的身邊,真是登對的情侶。
連柏然,這個在圈子裏看慣無數帥哥美女的大導演都覺得眼前一亮,嘖嘖讚歎。
歎的顧顏涼臉都紅了。
季承淵笑了一下,緊緊握住了顏涼的手。
“柏導,按我就先帶顏涼回去了,改天有時間大家一起聚聚。”
柏然點了點頭,很不屑的擺了擺手,“別在”單身狗“麵前秀恩愛了,快走吧。”
季承淵失笑。
他轉身看了一眼陶然,陶然心裏戚戚然的沒敢多說話。
說什麽,說季勒言來過?說少夫人拍了親熱戲?
季承淵牽著顏涼的手往外走,走了一段路,見她運動鞋鞋帶鬆散開了,耷拉在一側,便拉著她停了下來。
這時他們離劇組所在地很近,臨收工,來來去去的人不少。季承淵卻十分自然的,彷若無人的蹲下身子幫她係鞋帶。
顧顏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白皙的臉上,滿是紅暈浮現。
天哪,季承淵受刺激了嗎?
劇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視線齊刷刷的射向顧顏涼。
此刻的顏涼無心查看別人的反應,她垂眸看著季承淵,故作輕鬆道:“劇組重地,注意點影響……”
她的聲音很輕,柔軟的像漂浮的白雲。
幫她係好鞋帶,季承淵才站起身,慢條斯理的笑著說道:“我幫我老婆係鞋帶,難道還犯法嗎?”
“……不犯法。”顏涼羞紅著一張臉,這當然不犯法。
中國有句老話:心所安處,是故鄉。
以前顧顏涼覺得蘭安市早已失去了故鄉的意義,留下的僅有家庭破裂、父母爭吵的陰影和痛苦,所以在蘭安市,她每天睜開眼睛後,最難的事就是心安,所以她選擇尖銳,選擇漠然。
她在三年前成了以路為家的人,在路上奔波,在異國他鄉奔走。
在紐約,有時候她會坐在酒店門口,看著那些從一個酒店到另一個酒店的人,那些人頭上頂著光環,手上攥著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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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就是兩片黑暗深淵之間的一道光,不過片刻光景,人便會老去,死亡。
但季承淵卻讓她找到了心所安處。
兩個人手牽著手又走了一段距離,這次她被季承淵緊了緊她的手,他問:“顏涼,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顏涼裝傻,有嗎?
“……很明顯嗎?”她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季承淵淡淡開口:“恩,因為你的眼睛出賣了你。”
顏涼沉默幾秒,方才對季承淵說道:“今天季勒言來找過我。”
聞言,季承淵止了步伐,垂眸看向顏涼,那眸子很深,很深……
顏涼剛對上他的眸子,便躲閃開了,不是因為心虛,而是因為之前覺得沒必要告訴他的隱瞞。
還有讓他們兄弟生了嫌隙的歉意。
“嗯。”季承淵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這麽平淡的反應,反倒顯得顏涼過於緊張了。
原本,這事兒他不問,她不說,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隻是她不想隱瞞他。
騙他,顧顏凉自知又做不到。
若實話告訴他,他怕是會介意。
介意總比誤會好,顏凉是這麽想的,所以她選擇坦白。
兩個人走出拍攝中心,就被記者和一眾熱情的粉絲圍住了。
甚至有過度熱情的男粉絲舉著道具,肆意的喊著:“顏凉,顏凉!我愛你!”
嗬嗬……
季承淵不由的笑了,那笑聲讓顏凉驚出了一身汗。她下意識的抓住了季承淵的胳膊,唯恐他下一秒就掙脫。
有粉絲讓她簽名,她不好推拒,便撤回被牽住的手,接過了粉絲遞過來的紙和筆,快速的簽了名。
季承淵不動聲色,但他的一個眼色就讓原本跟在不遠處的幾個保鏢傾巢出動。
一眾人很配合的被格擋開,顏凉趕緊挎著男人的胳膊,快步的跟著他往車上走去。
慶幸考慮到在拍攝基地,為了緩解疲勞,今天她穿的是運動鞋。
夕陽西下,男人的步伐與往日相比明顯急躁了許多。
“承淵,這事兒不怨我。”
顏凉低聲說,不管是季勒言還是這些熱情的粉絲,她都覺得不怨她,顏凉也覺得自己很委屈。
季勒言她拒絕過,但那人太執拗,她有什麽辦法?
粉絲對她頗多推崇,她不能甩臉色,否則會被指大牌……
季承淵是情緒掌控高手,可這一刻一股邪火還是突然間竄至他的心間。
他知道這是一股邪火,可就是壓不住。
季承淵的步子驟然停住,顏凉始料不及,原本有些落在他身後的,此刻就硬生生的撞在了他的懷裏。
“顏凉,你離那些魔怔了的愛慕者遠點,下次再讓我看到,我饒不了你。”
男人滿腔的邪火,因為不知道如何宣泄,所以嗓音裏才會溢出顯而易見的怒氣,清俊的臉龐上更是籠罩了一層寒冰。
但是,為什麽聽他充滿怒意的警告,她的心反倒溫潤,甜滋滋的?
顏凉抬起頭,側過連就看到了季承淵的側臉,男人雋秀完美,身形挺拔似竹,周身透著寒意……
隻是,這冰冷憤怒之下,又何嚐不是別樣的在乎和溫情?
這個倨傲自持的男人向來冷靜,但惟獨麵對自己小妻子的時候,情緒裏才會沾染了人間的七情六欲,才會偶爾亂了心緒。
因為在乎,所以會生氣。
顏凉“嘻嘻”的笑了。
這笑聲很輕,其實不用去看,她已是滿眼歡喜。
季承淵當即微微皺了眉:“笑什麽?”
顧顏凉擺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摸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是不是吃醋了?”
傲嬌如季承淵,他隻是挑了挑眉,那姿態擺明了不承認,我會吃醋?
簡直就是開玩笑。
顏凉當然不會當著他下屬的麵拆穿他,原來季承淵這樣的男人也有遇事死撐的時候啊!
車門打開,顏凉先坐進了車裏。季承淵對對ron和司機使了個眼色。
車裏,季承淵剛坐進去就直接把她攬在懷裏,撩起了她長裙的下擺。
顏凉當即驚嚇不輕,車外可是站在一眾下屬,遠處還有記者和粉絲。
這樣被關在車裏,記者自行腦補也會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她以後還怎麽見人啊?
但季承淵根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他的吻是極具掠奪性的,吻得她的唇瓣都有些疼,她被他吻的嗚咽出聲,隨後又失聲笑出聲。
她惹的季承淵這般猴急,確實是坐實了小妖精的名號。
他這麽霸道的吻她,完全不像以往的季承淵。
顧顏凉被他吻得心神亂顫,過了許久她才鬆開她。
她身子微微發顫,他在她耳邊呢喃:“繼續笑
,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麽時候。我說過饒不了你。”
……原來,有時候笑的太撩人,笑的太猖狂,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個男人,向來霸道,他喜歡把她撩撥的情難自製,讓她眨巴著水霧蒙蒙的眼眸乞求,溫軟的叫著他:“承淵。”
季承淵並不是一個貪欲的人,反而很節製,他不會將就,每一次必定要折騰很久。
此刻在車裏,他不過是小小懲罰她,他用微喘的聲音說話,沙啞低迷:“你記住,你是我的,一輩子。”
她得了機會,有氣無力的撒嬌求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拍了一天的戲,我又累又餓。”
聞言,他便放開了她,忍下心頭悸動,輕聲問:“身體吃的消嗎?”
他的聲音輕柔的宛若羽毛,若有似無的撩撥在她的心頭。
晚上被他壓榨,白天還要拍戲和趕通告。
顧顏凉不是初經人事,但還是臉頰發熱,粉紅,簡潔答他:“又酸又痛,饑寒交迫。”
季承淵揉了揉她的發頂,溫柔繾綣,他說:“那下次我輕點。”
……這人啊。顏凉的臉更紅了,卻不敢開窗透氣,外麵可有記者呢!
顧顏凉有時候是真傻,有時候卻是心思通透。
司機上車,發動車子。ron跟著保鏢坐上了另一輛車子。
後車座,顏凉靠在他的胸前無聲的笑了。
一輩子,他和她,這樣的詞匯連接在一起是美好的,終歸是讓人期許的……
------題外話------
大家晚安~周末心情甜甜噠(*^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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